30. 两道声音

作品:《妖妃权宦暧昧指南(双重生)

    谢琬等的就是敏婕妤这句话,她转身离开皇帝身畔,走到殿中间,径直跪下道,“敏婕妤此言,嫔妾万不敢认,今日之事,嫔妾问话,敏婕妤几番支吾答不上来,嫔妾以为,定有人陷害嫔妾。”


    皇帝不回话,谢琬心里便清楚,皇上表现得再宠爱她,可打心里还是怀疑她的。


    先前那一番姿态,不过是存心要恶心皇后而已,倒是拿她做筏子。


    谢琬又道,“还请皇上允嫔妾在问上一问,若是陷害,定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嫔妾不愿因嫔妾之失,倒令皇上颜面受损。”


    说完,谢琬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一双美目紧跟着皇帝不放,皇帝不知心里是何想法,到底是允了。


    谢琬抽抽噎噎地收起眼泪,转身看着敏婕妤,问道,“敏婕妤,可否把那衣裙给我瞧瞧?”


    谢琬心里有数,前世今生,她就慎而又慎,不曾留什么私下里授人把柄的东西在管禄那里,只是这东西是她做宫女时的旧物。


    她封美人后,那些旧物她甚至都没回去拿,左右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信物需要傍身,便都拜托夭桃处理掉了。


    她心里还真摸不准,管禄会不会偷偷拿了她的旧物。


    不过……谢琬用余光扫了一眼管禄,若是他真的拿了应当不会如此稳坐钓鱼台吧?


    冯新将那件衣服从敏婕妤的手里拿过,交到谢琬的手上。


    谢琬仔仔细细地用手指摩梭过那衣服的经纬线,没错,这的确是去岁洒扫宫女统一的服饰,宫中想找一件,并不困难,她也的确穿过这个款式。


    谢琬又看了看那件衣服上绣的那个小小的畹字,绣工和她的别无二致,只是却还有一点破绽。


    “皇上,您看这绣花可是和嫔妾的相同?”谢琬笑着朝皇帝道,顺手把那件衣服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了又看,这绣工,的确同谢琬的一模一样,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谢琬这样还能笑得出来,便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爱妃可是认了?”


    谢琬原也没指望皇帝能想起这回事儿,毕竟皇帝何曾真把谁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按例叫皇帝看看罢了。


    谢琬接着说道,“的确相似,没错。可是皇上您还记不记得臣妾刚受您恩宠时您让嫔妾给您绣一张帕子?”


    皇帝愣了一下,想要回忆,却实在回忆不起,便一抬手叫冯新去找。


    不多时,冯新带着一张帕子回来了,交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仔细地端详手中的帕子,又看看那个绣了“畹”字的宫女衣服。


    都不用绣娘,只消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两者之间的区别,那张帕子上的绣花,要粗糙得多。


    皇帝这下子想起来了,依稀记得,他当时还颇为嫌弃谢琬的粗鄙,同冯新抱怨过两句,说谢琬不愧是农户女出身,连绣工都如此拿不出手。


    那事过后,谢琬便苦练绣工,等到去行宫前,谢琬的绣工已经颇为可观了,即便比不上绣娘精致,也将将能拿得出手了。


    谢琬瞧着皇帝的神情,便知道皇帝已经想起前情。


    谢琬向前膝行两部,抓着皇帝的袖子撒娇道,“您看您看,这分明就是不一样的,那陷害嫔妾的人,怕是只见过嫔妾后来的绣工,从未见过从前的吗,陷害人也不知道下些功夫,嫔妾当宫女时的技艺,又不是什么难找的事情,嬷嬷那里相比都有留档的。”


    “冯新,着宫正司宫正,审问敏婕妤身边掌事宫女,命内官监,审问刘二。”皇帝斜倚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


    “爱妃今日受苦了。”皇帝抓着谢琬的手一把拉起,又看向皇后,“皇后,一出闹剧,该散了吧?”


    皇帝把谢琬揽在怀里,看着皇后的眼神颇有些挑衅的意味,谢琬也配合地撒娇卖痴,皇后的脸青了又白,最后还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乾元宫,连告退也没说。


    皇后一走,皇帝便兴致缺缺地松开了谢琬的手,说道,“爱妃,今日不如一同说说,行宫大火那日是怎么一回事儿吧,你同……”


    皇帝的眼睛扫过管禄,示意冯新把管禄带走,又接着说道,“小禄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琬见冯新单独带走了管禄,心里咯噔一声,也不敢再撒娇卖痴,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倒在地,把自己在宫里想好的说辞,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谢琬不住庆幸,幸而来之前同管禄通过气儿,不然就算管禄同她还有一两分默契,也难保不会说错了话。


    皇帝一改之前沉默不语的模样,俯下身子,捉住谢琬的下颌,逼着谢琬同他对视,“那行宫大火呢,不过一面之缘,朕的御前太监,为何会为爱妃你做事?”


    “陛下容禀……”谢琬咽了口唾液,艰难开口,“嫔妾同管公公,虽说只是一面之缘,可一心向着陛下的心却是一样的。”


    另一边屋子,管禄也沉默说道,“奴才同元妃娘娘,向着陛下的心是一样的。”


    “奴才听闻陛下见了元妃娘娘,便想着如何能为陛下分忧。”/“嫔妾听了陛下的话,便想着为陛下分忧。”


    “奴才意外撞见了元妃娘娘同她宫女说话。”/“嫔妾同宫女说话时,被管公公听见了。”


    “奴才自告奋勇,同元妃娘娘,一同放了火。”/“管公公自告奋勇,帮了嫔妾一把。”


    “若说私心,奴才只想在皇上面前露脸。”/“管公公的条件,是要嫔妾在陛下面前为他表功。”


    “除此之外,别无他想。”/“除此之外,再无私交。”


    “若皇上不信,奴才愿以死明志,全了对皇上的忠心。”/“若陛下不信,嫔妾活着也是无趣,不如死了算了,黄泉路上,只望陛下念着嫔妾。”


    两间屋子,两个人,两道声音,在某个看不见的时空里重叠,仿佛有了回响。


    皇帝久久凝视着谢琬的美人面,半晌说道,“若朕要杀管禄呢?”


    空气骤然安静。


    “那便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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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琬目光直视着皇帝,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是天下之主,想杀便杀,哪怕是嫔妾,也是一样,只要能叫陛下心安,嫔妾甘之若饴。”


    谢琬语气冷静,心却冷静不下来。


    宽大衣袖下面,指尖不住地颤抖,她不敢把手握的太紧,怕掌心留下印子,只能将留了一寸的之间的,嵌入另一个手指的指甲缝隙里,让疼痛抑制她的颤抖。


    她不敢想,皇帝这话里有几分真又有几分试探。


    皇帝的手猛然收紧,谢琬小巧精致的下巴被皇帝紧紧地捏住,她被迫仰头看着皇帝,眼睛里因疼痛而沁出泪光。


    “陛下……”谢琬小声颤颤巍巍地喊道,“求陛下垂怜。”


    皇帝仔仔细细端详着谢琬的表情,忽地丢开手,似笑非笑,“朕,便信爱妃一次?”


    谢琬艰难点头。


    这一夜,时隔三个月,谢琬再一次侍寝,而管禄,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而谢琬终于知道,皇帝同前世一般无二,如今他同太监,没什么分别。


    不论是乾元宫,碎了一地的瓷器碎片,都能昭示着这一切的发生。


    谢琬心里清楚,皇帝许是早有预感,这几个月不召人侍寝,只是不敢面对。


    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气氛正好,皇帝美人在怀,却无能为力,怎么不气血上涌,如鲠在喉。


    她除了当鹌鹑,能做什么,难不成还真在这节骨眼上给皇帝进献猛药不成?只能干瞧着。


    不过许是想着或许是猛药伤身,皇帝也没发太多火气,总还抱着一丝期望,当夜便叫了太医来问诊,只是太医除了好好调养外,别的,也说不明白。


    且不说皇帝,那日过后,因着皇帝的命令,宫正司和内官监动作很快,不到五日便查出了水落石出。


    皇后推了敏婕妤做挡箭牌,不过有皇后护着,敏婕妤最终也不过禁足一个月而已。


    至于刘二,事情被一律推在他身上,是他心生妒忌存心陷害,当天便被打了八十大板,一命呜呼了。


    那夜的胆战心惊提心吊胆,一时间仿佛没发生过一般。


    道士入宫时,已经是三月的事情了,皇帝这几个月,叫了太医院诸多太医,汤药丸药暗地里喝了一大堆,却并无什么用处。


    每当皇帝又换了一次药,便要召幸一次谢琬,然后摔一次瓷器,再找下一个太医开方子。


    如此重复,直到所有太医的方子,都喝了一遍,皇帝才彻底失望,不再召幸谢琬,整日整夜酗酒,谢琬瞧着,似乎和村子里不如意的酒鬼也没什么分别。


    直到三月初,管禄进言,说或许老神仙们能解了皇上的烦闷。


    皇帝仿佛抓住某根救命稻草,立刻便下旨,说他憧憬道学,要诏道士入宫。


    摄政王听闻此事,也十分高兴,皇帝彻底无心政事,不过要几个道士而已,于他的确是大喜之事。


    谢琬知道。


    前世的道士和尚,还是要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