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管禄压低声音,厉声呵斥谢琬,“你是疯了吗?”


    谢琬被吓一跳,急声厉色地说,“管公公,你莫要忘了,在宫里时,你答应了本宫什么!”


    管禄迅速回道,“是,咱家是答应娘娘要安安分分做个奴才,可咱家没答应娘娘什么都听娘娘的。”


    “本宫就想要探个究竟,又如何?”谢琬盯着管禄的眼睛看,她倒要看看,管禄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四来。


    “帝后的秘密是那么好看的?娘娘安心待着不好吗?”管禄回避了谢琬的目光,放软了语气说道。


    “安心待着?”谢琬冷笑,“看来管公公是知道什么了?那不如同本宫分说一二,也叫本宫清楚清楚,不然你叫我如何安心待着?坐以待毙?本宫何曾是这样的人了?”


    管禄听了这话,一时语塞,他要怎么说?这种要命的事情,谢琬最好这辈子都不清楚得好。


    “看来公公是不肯说了。”谢琬老神在在地摸上自己发鬓上的簪子,不知道这支簪子要是抵上管禄的脖子,管禄会不会吐出点儿什么来。


    管禄闭口不言,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


    下一秒钟,谢琬的簪子就抵在了管禄的脖子上。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管禄眯起眼睛,低头看向那根簪子,又看向谢琬,问道。


    “自然是威胁你管公公。”谢琬轻笑着说。


    “娘娘,这是第二回了,咱家说过,您杀不了我。”管禄也笑了,他怎么从前没看出来,谢琬这么爱威胁人呢。


    他记忆里的谢琬,全靠那一张脸得皇帝得宠爱,要是没他帮忙,早就不行了,什么阴谋诡计,一概不会,唯一有的,就是敢赌,敢干,哪怕胜算渺茫,也愿意去赌一赌。


    “本宫也没指望杀了你。”看管禄连点儿紧张的表情都没有,谢琬颇觉无趣,将簪子的尖端重新握在手心里,话锋一转,接着说,“这种威胁没用,那换一种好了。”


    管禄挑眉,等着看谢琬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管禄。”谢琬忽然喊了一声管禄的名字,语气意外地轻柔婉转。


    管禄顿时汗毛竖立,被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警觉地问,“你要做什么?”


    谢琬忽地握住了管禄的手,就在管禄愣神的时候,反手将簪子塞入了管禄的手里,然后一根一根地掰管禄的手指,让他握住这根簪子。


    “你说,若是这根簪子,扎在我身上呢?”谢琬声音飘渺而奇异,仿佛在引诱着管禄,“管禄,你不想试试吗?”


    “不……”管禄慌乱地别开眼睛,头一次熄灭了和谢琬肌肤相贴的念头,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谢琬轻轻歪头,气息打在管禄的鼻子上,故作疑惑地问。


    “不可以……”管禄几乎要僵住了,他看着谢琬紧紧握着他的手,把那根簪子一点点地逼近她白皙的脖子。


    “管禄,我赌我死不了。”谢琬直视着管禄的眼睛,“我运气一向很好,不是吗,管公公?”


    管禄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谢琬的运气当然很好,一次一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


    皇后为难,谢琬没有冻死在冬天。


    以身挡虎,谢琬重伤,但是没死。


    宫乱那日,侍卫的长剑几乎要插进谢琬的胸膛,但是谢琬还是活着。


    除了那次,除了皇后的那一剑,谢琬每一次都死里逃生。


    但是谢琬现在是什么意思?


    管禄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谢琬在怀疑他,因为?


    因为他莫名其妙地连番阻拦她的赌局,明明前世他也是引诱谢琬去赌的那一个。


    谢琬在怀疑他是否也是重生的!


    不,绝不能叫谢琬知道。


    “但是你,管禄,谋杀嫔妃,该如何论罪呢?”见管禄不说话,谢琬再一次将簪子逼近了自己的喉咙,逼问道。


    管禄不太明显的喉结滚动,他喉咙发紧,开口道,“娘娘您非要如此吗?”


    “非要如此。”谢琬肯定地点点头,等着管禄说出个所以然来。


    管禄好似认命一般闭上眼睛,半晌才开口,说道,“您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我保证不叫任何人知道。”谢琬非常有耐心地回应到,至于做不做,还要看她心情。


    “也不能叫任何知道咱家告诉了你这件事情。”管禄又补充道,语气纠结。


    “本宫保证。”谢琬举起三根手指。


    “可以了吗?管公公?”


    “下药……”管禄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低的要听不见。


    “什么?谁?”谢琬被这两个惊的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皇后娘娘,给圣上,下了药。”管禄的声音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什么药?毒药吗?慢性的?”谢琬愣了一下,猜测到。


    “不是毒药,是秘药。”管禄声音嘶哑,“一种,让男子丧失理智而情动的药。 ”


    谢琬的瞳孔猛地放大,簪子险些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管禄,过了许久才缓缓问出口,“那种药?”


    管禄艰难地点了点头。


    谢琬的脑袋一瞬间仿佛不会转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困惑地问道,“皇后做的?为什么?”


    为了子嗣。


    只是这话管禄自认就不必告诉谢琬了,若是说了,又要引得谢琬怀疑,所以只摇摇头,脸上露出比谢琬还深的困惑。


    谢琬顿了一下,这种皇家秘辛,管禄知道一二事实已是不容易,若是连原因也清楚,她当真要怀疑管禄是不是也是重生的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谢琬话锋一转,问道。


    “偷窥。”管禄咽了口唾液,“我听见那边一直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顺着假山偷偷潜伏过去,意外看到的。”


    这话倒是合理,澄心堂的是个两进的小院子,寝居在二进,人若是顺着假山过去,的确能隐约看到一二。


    前世许莺大抵也是这样看到的,或许还不止如此,或许被发现了,这才受了刺激,疯了。


    她的疯,或许不是意外呢?而是皇后的一手策划。


    皇后都能给皇帝下药了,什么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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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琬慢慢捋清楚了这事情,正准备说话,不远处的澄心堂,又响起来此起彼伏的摔打声。


    谢琬挑眉,侧目看管禄,管禄默认地点点头。


    管禄心里清楚,谢琬这儿八成是暂时打消了那点儿疑惑。


    太熟悉了也不好,不知道哪里,就落了一点儿破绽。


    “你说,陛下如今心里是怎么个想法?”谢琬试探着问。


    管禄用猜测的语言回答谢琬的问题,“陛下想来很不情愿,兴许杀了皇后娘娘的心都有。”


    “那别人呢?”谢琬饶有兴致地问道。


    皇帝被皇后下药,这种屈辱时候,皇帝那个小心眼的大抵会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若是这种时候被旁人看到了会怎么样呢?


    “咱家劝你,想做什么都别做,在这行宫里,还是老老实实的来得安全。”管禄咬着后槽牙,低声说道。


    “急什么?”谢琬嗤笑,“本宫只是问问,又没真做什么。”


    “没真做?”管禄咬牙切齿,“您要是真做了,小命怕是不保。”


    “说对了,小命不保。”谢琬勾起嘴角,双眼放光,不知道如今皇帝距离日后那个暴戾帝王还剩下几分。


    “要做什么?”管禄被谢琬这表情搞得莫名其妙。


    “管公公,你不是一直想要更进一步吗?你的过墙梯来了。”谢琬轻笑,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多残忍。


    管禄的忽地就想到自己上辈子是怎么让周同陷在行宫里的。


    谢琬的唇一张一合,流出和他上辈子做法一模一样的话语,“周同,想法子让他撞上陛下的秘事,他在这个位置上,待的够久了。”


    管禄的心里惊涛骇浪,谢琬还在试探他。


    “娘娘,这……不太容易。”


    管禄听见自己有些恍惚的声音。


    接着是谢琬的,“管公公这点儿法子还想不出吗?”


    然后还是他的,“是。”


    谢琬仔细观察着管禄的反应,有思索,有为难,还有点儿惊讶,满意地放下心来。


    谢琬心道,几番试探,都看不出什么破绽,看来真是前世的记忆影响了自己,管禄当真不是重生的人。


    话说到这儿,谢琬才算能放下心来,把话头转到正事儿上来。


    “公公你说,这事儿上有没有我的位置。”谢琬低声说。


    “不好说。”管禄沉吟片刻,开口道,他不好接着劝谢琬,怕引起谢琬的怀疑,只能认真开始想法子。“陛下肯定是不愿意旁人瞧见的。”


    “你说,陛下现下缺什么?”谢琬想了一会儿问道。


    这算是皇帝最后剩下的那点儿仁慈之心了,最晚不过行宫回去后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她要是不抓紧机会,回头还得像前世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搏命。


    不仅搏她的命,还得搏旁人的命。


    人家说,患难见真情,可不论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左不过就是投其所好罢了。


    想从皇帝那儿搏得一丝信任,再拿这信任换恩宠,还得想明白,皇帝如今究竟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