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龙脉断,攻城!
作品:《横推妖魔乱世,修出个极阳道君》 每一个街道,每一个坊市都严格按照要求建造和排列。
所以就算站在城门口,也能一眼看到京府城内,那最高的建筑群——皇宫。
东出旭日的照耀下,金瓦殿宇煌煌如云中天庭。
陈景行望向皇宫之时,脚步似乎都慢了些。
严怀见状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心中暗道此事将成:
“陈将军想来是第一次入京府城,如何?”
陈景行的目光从金瓦殿宇上移开,落在严怀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煌煌赫赫,确实是帝王家的气派啊!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可惜靖武帝如此雄主却已经成为了历史,而这金瓦之下,埋了多少白骨,又压着多少黎民的喘息,恐怕是要将其掀翻才肯罢休喽!”
严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说笑了。自古帝都,哪座不是聚天下财力而成?只要将军入主其中,自然能明白这九五之尊的分量,到时候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便是苍生之福。”
他在不断激发着陈景行心中的欲望,但他根本没细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是什么意思,也没想陈景行为什么只说靖武帝成为了历史,而没说永宁帝。
“哦?” 陈景行挑眉,脚步不停,“严阁老这是在教我如何做皇帝?”
“不敢不敢,” 严怀连忙拱手,眼底却掠过一丝得意,“老夫只是觉得,将军雄才大略,若能登此大位,必能开创远超前朝的盛世。”
一旁的韦守拙始终沉默,只是那双垂着的眼,偶尔抬起来扫过陈景行时,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翳。
他脚下步伐沉稳,似乎对周遭的一切熟视无睹,只一心朝着某个方向引路。
一行人顺着正南大道往里走,两侧的坊市愈发规整,青石板路宽阔平整,每隔数十步便有一名身着锦甲的禁军把守。
这些士卒站姿挺拔,眼神锐利,显然是常年操练的精锐,与寻常郡县的衙役判若云泥。
陈景行目光扫过那些禁军,淡淡道:
“京府的禁军,倒是比边关的边军还要体面。”
韦守拙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磨石:
“京畿乃根本之地,防卫自然要森严些。”
“是吗?” 陈景行笑了笑,不置可否,转头看向严怀,“严阁老说的宴席,设在何处?总不至于让我饿着肚子看这京府风光吧。”
严怀连忙道:
“就在前面的静远别院,是老臣早年置下的一处闲所,清净得很,正好适合咱们商议要事。”
说话间,一行人已拐过一道街角,眼前出现一座朱漆大门。
推门而入,竟是一座极大的院落。
往里走,绕过一座假山,便见一汪碧水,水上架着一座九曲石桥,桥尽头是一座临水而建的水榭,榭内已摆好了桌椅,桌上温着酒,几碟精致的小菜错落摆放。
“陈将军,请。”
严怀侧身引路,脸上堆着热情的笑。
陈景行踏上石桥,脚下木板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他低头看了眼水中的倒影,那倒影穿着黑色武袍,面容冷峻。
“严阁老倒是会选地方。” 陈景行淡淡道,“这水榭四面通透,若是起了冲突,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倒是方便得很。”
严怀的笑容又是一僵,干笑道:
“将军多虑了,今日只谈正事,不谈刀兵。”
韦守拙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沉声道:
“陈将军,开门见山吧。你要如何才肯放我等一马?”
“哦?之前严阁老与我的信中难道没有说清楚吗?”
“但,只靠字据如何能保证陈将军不会事后清算?”韦守拙落座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语气也开始咄咄逼人,“我们需要一个确切的方法。”
严怀老脸一皱,不满的看向韦守拙,不知他是在加码,还是有其他意思。
陈景行满不在乎的靠在椅子上,轻笑道:
“那安国公想要个什么法子呢?”
韦守拙目光深沉,望着陈景行,语出惊人:
“在下觉得,陈将军到底是太过稚气,如何能让天下臣服?!不如交出兵权,老夫给陈将军一个善终如何?!”
严怀脸色骤变,心道这老不死要变卦!
然而,韦守拙如此恶言,却没有在陈景行脸上看到一丝神情变化。
整个院落中只能听到簌簌而起的脚步声连成一串,将整个庭院死死包围。
“陈将军还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韦守拙死死盯着他,想从那张脸上看到一丝惊慌。
可陈景行只是转头看了一眼韦守拙,又看了一眼脸色难看欲要发作的严怀,又看向韦守拙,一只手指着自己问道:
“二位,看我像傻子吗?”
欲要发作的严怀突然镇住,另一边神情阴郁的韦守拙也觉有哪里不对。
陈景行仰着头,轻笑望着两人:
“陈某以渠江小吏之身起势,杀李鸿业,南下平二州,为什么尔等朝堂衮衮诸公总以为我是天赋使然,全靠运气呢?!”
“瓮中之鳖!此地周围有二十位先天高手,还有一千精锐组织的大阵,你要如何翻身?”
韦守拙也不装了,神情狠戾,眼中跳跃着激动和贪婪。
闻言的陈景行摇头:
“真是没意思,若是靖武帝当前,他与我该有一些共同语言的,只可惜尔等皆是井中蛙,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真的有些高看这些人了,哪怕是本体来,这两人和外面的军卒敢距离他如此近,军阵都别想用出来,统统都要死!
到底是信息闭塞啊!
然而,韦守拙可不管这些,厉呵一声:
“动手!”
霎时间,军卒煞气冲天而起,笼罩院落。
在二十名先天加持下,如此军阵,再加上周围布置的大阵,确实可以限制住真武级别的强者。
但,这又跟陈景行有什么关系呢?
在韦守拙喊出动手之际,京府城上空的护城大阵也悄然亮起,城外二十余万大军不断靠近京府城。
皇城内,皇甫明端跪在内廷奉先殿中。
大离传承至今,算上他,真正登位的皇帝一共八位。
悠悠八百载,他和永宁帝不算的话,真正安稳坐住的皇位也只有六位而已。
奉先殿内,太祖牌位立于正龛中央,其余后代按辈分交替分列左右?。
皇甫明端深深俯首磕地,痛哭流涕:
“先祖在上,后辈子孙不孝,将倾覆之危、累卵之势......终至无力回天!儿孙......无能!无能啊!”
说完,他再次重重叩首,额头撞在砖上发出闷响,一声接一声,声嘶力竭道:
“但,外贼固然可恶,家贼才是最为可恨!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儿孙断不可能让其得逞!”
此刻的皇甫明端双眼赤红,掏出一把匕首割破手腕,另一只手上拿着羊脂白似得玉玺,鲜血“滴答滴答”落在玉玺上。
皇甫明端双手捧起染血的玉玺,腕间伤口的血珠正顺着玉玺的纹路蜿蜒。
他猛地将玉玺按在殿中青石板上,额头青筋暴起,喉间溢出低沉的嘶吼:
“太祖定鼎时曾言,龙脉系于皇室血胤,兴则同兴,灭则同灭!今日儿孙便以皇甫氏最后一滴血为引,断此龙脉!”
话音未落,玉玺突然迸出刺目的金光,那些渗入玉纹的血珠竟如活物般沸腾起来,顺着石板上的沟壑游走,瞬间在地面勾勒出一条赤红的龙形。
奉先殿内的牌位剧烈摇晃,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殿外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地底有巨兽正在苏醒。
“尔等奸佞想窃国?想借龙脉气运大阵苟活?”皇甫明端的声音嘶哑,带着疯狂,“这龙脉既是大离根基,便绝不能落于贼子之手!”
他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沫,另一只手死死按住震颤的玉玺:
“皇甫氏鲜血为引,玉玺为令,断吾大离龙脉!”
话音落地的刹那,玉玺上的金光陡然暴涨,赤红龙形猛地腾空而起,撞向殿顶。
奉先殿的琉璃瓦应声碎裂,一道赤金色光柱冲破云霄,直刺皇城地下深处。
地面剧烈颠簸起来。
地龙翻身!
整个皇宫在不断“轰隆”之声中倒塌,从第三个前朝开始,屹立了三千多年的皇宫彻底颠覆。
皇甫明端跪在血泊中,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混杂着血沫,在摇摇欲坠的殿宇中回荡:
“八百年基业......终究是......落得个干干净净啊!”
赤金色光柱直冲天际,京府城上空响起“嗡”的一声。
慢慢的,光柱化作漫天金屑簌簌坠落,大离最后一丝如同败絮一般的气运正在随风而散。
京府城上空,原本笼罩全城的光幕突然剧烈闪烁。
那是依托龙脉灵气运转的护城大阵,此刻失去源头支撑,光幕上的符文如潮水般褪去,露出下方灰青色的城墙。
城外,韩青、姚世昌、王良等等大将望着这一幕,腰间长刀悍然出鞘,怒吼一声穿荡四野:
“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