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雨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颤抖。


    进了这个圈子，她靠的就是一股狠劲才活下来，爬上秃鹫的床不过是重新想找个靠山，怎么能死在马二狗这种夯货手里？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待马二狗睡着了，刘小雨挣扎着爬起来，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扎骨头，她扶着墙，一步一挪地往秃鹫的房间走。


    “吱呀”一声推开虚掩的门，秃鹫正坐在桌边擦着那把弹簧刀，刀刃在煤油灯下发着冷光。


    刘小雨没等他开口，“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膝盖砸在泥沙地上，疼得她眼前发黑，却死死挺着腰杆。


    “秃鹫哥，求你收留我。”


    她的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


    “我知道马二狗得罪了您，也知道您想除掉他。求您给我个机会，我要亲手杀了他。”


    秃鹫擦刀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


    煤油灯的光落在刘小雨脸上，她的嘴角还带着淤青，眼底却燃着一簇火，不像刚才那个只会哭嚎的女人。


    他嗤笑一声，把刀放在桌上，刀身与木头碰撞发出轻响。


    “你？一个连马二狗都打不过的女人，还想杀人？”


    “我打得过！”


    刘小雨猛地抬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狠戾。


    “他是趁我不备才伤了我！我跟了您，就该为您分忧。马二狗仗着老资格，私藏分赃、不服管教，现在还敢动您的人，留着他早晚是祸害！”


    她知道秃鹫最在乎什么，无非是权威和利益，马二狗的存在正好犯了忌讳。


    秃鹫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你想怎么杀他？用你那点力气掐死他？”


    “我有办法。”


    刘小雨往前挪了两步，膝盖在地上磨出沙沙的声响。


    “马二狗好酒，等他下次喝醉了，我就割断他的脖子。”


    她说得条理清晰，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已经看到了马二狗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秃鹫突然笑了，拍着桌子直乐：“好！好一个够狠够辣的女人！”


    他就喜欢这种带刺的性子，比那些只会讨好的女人有意思多了。


    他起身走到刘小雨面前，用刀背挑了挑她的下巴，刀刃的凉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却没敢躲。


    “你可想好了？”


    秃鹫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警告。


    “杀人不是过家家。第一次把刀捅进人身体里，血会溅你一身，会粘在你手上洗不掉，晚上睡觉都会梦见他来找你索命。”


    他顿了顿，看着刘小雨的眼睛：“今天你杀了马二狗，明天为了活命，你就敢杀第二个、第三个，这条道一旦踏进去，就再也回不了头了。你敢吗？”


    刘小雨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拿起桌上的弹簧刀，刀尖对着自己的掌心，轻轻一划，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她把流血的手举到秃鹫面前，眼神坚定得像块石头。


    “秃鹫哥，我敢！从我进这个窝的那天起，就没想着回头！只要能活着，只要能跟着您，杀多少人我都敢！”


    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小红花。


    秃鹫看着她掌心的伤口，又看了看她眼底的决绝。


    这女人果真有意思。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她要真亲手杀了马二狗，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他一把抓住刘小雨的手腕，从抽屉里拿出布条，粗暴地给她包扎好。


    “行，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将刚才擦的刀拍到他面前。


    “老子给你三天的时间，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刘小雨拿起短刀，重重磕头。


    “谢秃鹫哥！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看着刘小雨一瘸一拐离开的背影，唇角扯了扯。


    他原本打算明天送“货”时，在半路解决掉马二狗，现在看来，倒是有场更精彩的戏可以看了。


    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兴奋。


    他倒要看看，这个满身是伤的女人，怎么把马二狗的命取下来。


    回到房间，刘小雨刀藏在床底下。


    她坐在床边，看着掌心的伤口，疼得钻心，却笑了起来。


    马二狗，你不是想折磨我吗？明天晚上，我就让你尝尝被人割喉的滋味。


    深夜的仓库格外安静，只有老鼠跑过的窸窣声。


    刘小雨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她在脑子里反复演练着明天的计划。


    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去，梦里没有温暖的阳光，只有马二狗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而她手里握着带血的碎瓷片，站在秃鹫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敬畏。


    第二天一早，马二狗从睡梦中醒来，就想对刘小雨动手动脚。


    刘小雨强忍着恶心，躲开他的手。


    “别碰我，我恶心。”


    “嘿你个小贱人，我这是给你脸了是吧？”


    刘小雨冷冷瞪着她，知道她倔，但看到她眼底闪过冰冷的杀意，马二狗居然有些担心。


    他收回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这两天，马二狗都没敢喝酒，第三天晚上，他被一起的人叫去喝酒。


    刘小雨知道机会来了。


    她刚给自己上完药，秃鹫就进来了。


    他懒懒靠在墙上，对刘小雨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你自己有把握吗？”


    “有。”


    秃鹫上前来，一张脸埋在她脖颈，大手从后面伸到前面来。


    “那我就先祝你成功，成功了就就是老子的女人，没成功，老子就只能送你去后山乱葬岗了。”


    “谢谢大哥。”


    秃鹫看她还是如此理智，勾唇一笑转身离开。


    后半夜的时候，马二狗醉醺醺回来了。


    一回来看到刘小雨在床边坐着，踉跄着扑过来，伸手就想要去掐她脖子，但被缓了好几天的刘小雨给躲开了。


    突然，她就不想直接割他喉咙了。


    她想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然后割了他的舌头。


    想到这里，刘小雨越发兴奋了。


    马二狗嘟囔骂道：“你个小贱人，你居然还敢躲着我，我看你就是想死。”


    刘小雨唇角扯了一下，到底是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马二狗扑了个空，躺在床上骂道：“你个贱人，等老子明天早上醒来，我就弄死你。”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喝的太多很快便睡着了。


    刘小雨把玩着手里的刀，一步一步朝着床边走去。


    秃鹫就在门口看着，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狠。


    刘小雨刚要动手时，秃鹫突然出现在身后。


    “你在做什么？”


    她吓了一跳，心脏差点都跳出嗓子眼了。


    他怎么来了？


    这是对自己不放心吗？


    “大哥，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