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似笑非笑。


    “你想做什么了？”


    “我觉得就让他这么死了，难解我心头之恨，还是要给他一个教训才行。”


    秃鹫来了兴趣：“哦？你想让她怎么个死法？”


    “我要先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看到咱们恩爱，然后让她死得透透的。”


    恩爱？


    这两个字将秃鹫给逗笑了。


    刘小雨眼神狠厉，一步一步朝着床上的马二狗走去。


    手起刀落，她直接挑断了马二狗的脚筋。


    马二狗在熟睡中，只感觉到一点疼，身体抽搐了下，没有半点反应，继续睡。


    刘小雨又给她另一个脚筋给挑断了。


    然后接着是手筋。


    鲜血喷了刘小雨一脸，温热的液体带着腥味，她却死死盯着马二狗。


    她站在原地，看着马二狗，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秃鹫突然鼓起掌来：“好！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刘小雨！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身边的人了。”


    刘小雨转过身，脸上还沾着血珠，却对着秃鹫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如释重负的狠厉。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玩物，而是能握着别人性命的恶鬼了。


    秃鹫看着窗外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马二狗睡梦中想动一下，但还是没有动。


    秃鹫一把揽住刘小雨的腰，低头亲了上去。


    她这样子看起来有些惨，但秃鹫还是很喜欢。


    秃鹫道：“你以后会不会也会用对待马二狗的方式来对待我？”


    刘小雨道：“大哥，你没有像她这样对待我，你看看我身上这些伤，我只是个女人，一生所追求的不过就是想身边有个踏实可靠的人。


    我当初是老师，就是他带我入这一行的，我也不想跟他之间的关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没办法，我要是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我。


    次日一早，空气中是铁锈般的腥气，猛地钻进马二狗的鼻腔。


    他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挣扎了半天才勉强掀开一条缝，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晃得人眼晕，四周是陌生的水泥墙，空气中还飘着若有若无的霉味。


    这是秃鹫那间废弃仓库的地下室，平时用来关押“货”的地方，他怎么会躺在这儿？


    宿醉的头痛还没消散，更剧烈的疼痛就从手腕和脚腕处钻了进来，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筋肉，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


    马二狗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可手腕刚一用力，就被一股钻心的剧痛掀翻了力气，整个人重重摔回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下意识地想蜷起腿，脚腕处的疼痛却骤然加剧，像是有把钝刀在割着骨头缝里的筋络。


    “操！”


    马二狗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自己的手脚。


    手腕和脚腕都被粗麻绳牢牢捆在地面的铁环上，麻绳勒进伤口里，渗出的血已经凝成了黑红色的痂。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指尖只是轻微抽搐了一下，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再动脚趾，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有那股熟悉的、筋肉断裂的剧痛在提醒他发生了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撞进脑海，马二狗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拼尽全力扭动脖颈，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伤口。


    手腕内侧和脚腕外侧都有一道狰狞的刀伤，伤口边缘还泛着红肿，虽然被简单包扎过，但那断裂的触感不会错。


    他当年跟着秃鹫做事，亲手挑断过三个反抗者的手脚筋，那种筋肉断裂的痛感和无力感，他比谁都清楚。


    “我的筋……我的筋被挑断了？”


    马二狗的声音都在发颤，不是疼的，是吓的。


    没有了手脚筋，他就是个废人，别说再跟人争抢地盘，就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


    他像疯了一样挣扎，麻绳摩擦着伤口，疼得他撕心裂肺地惨叫，可手脚还是纹丝不动，只有伤口处的血又开始往外渗，染红了身下的水泥地。


    “别白费力气了，马哥。”


    清脆又带着寒意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伴随着轻巧的脚步声，刘小雨抱着胳膊站在了地下室门口，身上还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像蛆虫一样挣扎的马二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看到刘小雨的瞬间，马二狗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的疼痛都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他死死瞪着刘小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是你！刘小雨你这个贱货！你敢挑断我的筋？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爹妈是不是生你的时候把良心给丢了？老子当初带你入行，给你口饭吃，你居然敢背后捅老子刀子！”


    污言秽语像连珠炮一样从马二狗嘴里喷出来，他气得浑身发抖，伤口的疼痛都被这股恨意压下去了大半。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遇事还得躲在他身后的女人，居然敢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刘小雨脸上的笑淡了下去，眼神里淬着冰。


    “马哥，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爹妈没教我忘恩负义，但他们教过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缓步走到马二狗面前，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伤口，看着马二狗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干什么？前几天你就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做掉我，对吧？”


    最后一句话，刘小雨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马二狗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自己私下里的计划居然被刘小雨知道了。


    他强装镇定，恶狠狠地吼道：“是又怎么样？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女人，早就该清理门户了！老子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心软，早该把你沉江喂鱼！”


    “后悔？现在说后悔太晚了。”


    刘小雨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语气里满是嘲讽。


    “马哥，你也算是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连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不杀你，等你缓过劲来，死的就是我了。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先下手为强？你一个臭娘们，敢这么对我，肯定是有人给你撑腰！”


    马二狗猛地反应过来，刘小雨平时虽然泼辣，但绝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挑断他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