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这次晕了

作品:《被诬科举舞弊?一篇六国论惊天下

    陆临川心中一惊。


    果然是要里应外合!


    不知道朝廷是否加强了防务,派了多少兵马去驻守?


    那里地形本就因垮塌而复杂,一旦被大量流民冲击,后果不堪设想……


    陆临川想了想,盯着歹人问道:“你真的是流民?”


    他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言语中并未自认是流民,而是“城外的兄弟们”。


    歹人眼神剧烈闪躲,支吾道:“是、是啊……”


    陆临川握着匕首的手用了用力:“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别!我说!我说!”歹徒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剧痛,恐惧终于压倒了最后一丝侥幸,“我们是西山的马匪,这次趁着流民聚集、朝廷混乱,混进城来想抢些富户的财货,大爷!大爷饶命啊!我就是个小喽啰,听命行事,知道得不多真的……”


    陆临川看向地上的歹人,眼神冰冷。


    此人身为悍匪,心狠手辣,纵火制造混乱,试图引狼入室祸乱京师,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性命……


    想着巷口还在燃烧的大火和可能的后续冲击,他不再犹豫,握紧拳头,看准歹徒的后颈,用尽全力猛地一拳砸了下去。


    以前看影视作品里,这样敲一下对方就能晕倒。


    “呃!”


    结果歹人只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哼,身体剧烈一抖,并未晕厥。


    陆临川心中一横,看来是力道小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抡起拳头,用上更大的力气,狠狠砸落。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


    这次晕了……


    京师有马匪并不令人意外。


    毕竟王朝末世,光怪陆离之事层出不穷。


    另一个时空的明朝末年,尤其在崇祯朝,北京城外匪患便极其严重。


    天灾、重赋、战乱、官府失能腐败,共同催生了庞大的流民、溃兵和铤而走险者。


    他们在京郊山林、要道附近啸聚为匪,劫掠村落行旅。


    李自成破北京前,京畿之地实已半失其控。


    只是,没想到大虞京师的马匪,竟敢如此大胆,想趁着防备松懈,潜入城中纵火制造混乱,还妄图煽动流民冲击缺口,好浑水摸鱼劫掠富户?


    这……当局者迷。


    难道大虞眼下情势,竟比彼时明朝崇祯年间更为不堪?


    陆临川的心又沉了一分。


    今日文渊阁所见所闻,比邸报上冰冷的文字直观百倍,王朝根基的朽坏触目惊心……


    陆临川像拖死狗一样将此人拖回槐树巷口。


    巷口的火势已被扑灭大半,邻居们累得气喘吁吁,看到他拖着一个血污狼藉、昏迷不醒的人过来,纷纷围拢,惊疑不定。


    那家男主人是个四十岁上下、身着儒衫的中年人,名叫刘渊,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渍,指着地上的人问道:“陆老爷,这是……”


    陆临川喘息稍定,指着地上的人:“这便是纵火的元凶。方才他在暗处窥伺,欲再行不轨,被我擒住。”


    刘渊闻言,勃然大怒:“好个贼子!光天化日……深夜竟敢如此猖狂!险些害得我家毁人亡!”


    刘家娘子也在一旁哭骂,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更是气得就要上前踢打。


    陆临川拦住众人,将人往前一送:“犯案元凶在此,就交给刘老爷和街坊处置吧。”


    刘家人和邻居们群情激愤,嚷嚷着要立刻打个半死,然后捆了送官严办。


    敢在京城放火,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刘渊脸色凝重,看向远处天边依旧映红的几处火光:“陆老爷,我看城中不止我这一处起火,恐怕……今夜不太平,是有人蓄意捣乱?!”


    陆临川点头:“刘老爷所言甚是。情势未明,不得不防……嘱咐家人邻里,今夜务必警醒些。若有异动,及时躲避保全。”


    他心中忧虑着那垮塌城墙处可能的冲击,但朝廷封锁了消息,那地方也有兵士把守,城内多数人尚不知情,此刻若贸然说出流民暴徒可能入城,只会引发无谓恐慌。


    况且,魏公公今日透露,兵部与锦衣卫已有预案,想必有所防备,不至于真让匪徒冲进京师重地吧?


    他只能如此期望。


    刘家这扬火因救得及时,且陆临川及时擒住了负责槐树巷这片区域的纵火者,阻止了他继续在附近点火,因此火势很快被控制住,未酿成大祸。


    但城中其他地方就没那么好运了。


    歹人们纵火并非孤立行动,而是有预谋的协同作案。


    七八个匪徒分散南城各处,怀揣火油、松明火绒、火镰等物,专挑偏僻巷弄、柴草堆积或木质结构密集处下手。


    约定时辰一到,同时发难。


    火头一起,彼此呼应,便如连锁反应,一片接着一片蔓延开来……


    陆临川回到自家小院。


    程砚舟也起来了,披着外衫,望着院墙外那几处映红了半边天的火光,眉头紧锁。


    他是外男,三更半夜,不便与李氏、王氏、陆小雨等女眷同处一室,便独自坐在连接前后院的游廊上。


    陆临川走了过去,低声道:“济川兄。”


    程砚舟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色:“怀远,外面发生何事了?怎地看起来四处都像是在起火?”


    陆临川在他身旁坐下,择紧要处简单解释道:“是城南出了变故。连日暴雨,城墙垮塌了一段……不想竟有马匪意图煽动城外流民冲击城墙豁口,此刻是混入城中的歹人在纵火造势……不过济川兄放心,我听说兵部与锦衣卫已有所防范,增派了人手布防。”


    程砚舟听完,脸色更加凝重:“这般四处纵火,又欲裹挟流民冲击城防,动静不小,风险依然很大。城门守备能顶得住么?”


    “顶不顶得住都……”陆临川轻轻摇头,目光扫过自家安静的院落,“槐树巷就在外城,且距离那垮塌处不算太远,位置颇为不利。万一局面失控,乱民涌入,定然首当其冲。”


    程砚舟急切地问道:“那怀远有何打算?”


    陆临川沉吟道:“若真出了大乱子,我们就往内城方向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