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绝对有猫腻
作品:《被诬科举舞弊?一篇六国论惊天下》 唐诗宋词加身,莫说一个顾宣,就是整个江南文坛齐上,又能奈他何?
难道还有人写诗能写得过李杜王白、苏辛柳秦?
柳通却气得不行:“无耻!”
“若虚兄。”陆临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无妨。”
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炬:“既然诸位执意要比,陆某奉陪便是。”
顾宣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喜色。
在他看来,陆临川不过是个策论高手,能写出《六国论》已是侥幸。
诗词一道讲究家学渊源与长期熏陶,他一个寒门出身的四川举子,怎么可能胜过自幼饱读诗书的江南才子?
马伯远故作惋惜地摇头:“陆解元何必自取其辱?我等……”
他话还未说完,楼下突然传来柳芸娘清亮的声音:
“诸位贵客,今夜诗魁已经选出——”
此时二楼聚集的举子们这才想起正事,纷纷涌向栏杆处向下张望。
方才的争吵太过激烈,竟让他们忘了身处何地。
柳芸娘站在舞台上,有些诧异今夜这些举子为何如此激动。
往年诗魁评选,读书人大多只是礼貌性地关注一下,从未像今日这般群情沸腾。
但她毕竟是见惯风浪的老手,很快调整好状态,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朗声宣布:“今夜醉仙楼诗魁是,四川举人陆临川陆解元的《清平调》!”
闻言,江南举子们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
“不可能!”
“绝对有猫腻!”
“……”
他们方才还在嘲讽陆临川,转眼就被当众打脸,面子上如何挂得住?
顾宣脸色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伯远更是瞠目结舌,肥厚的嘴唇颤抖着:“这……这……”
柳通、赵明德和白景明则喜形于色。
柳通激动地拍着桌子:“好!好!怀远果然……”
“我不信!”一个江南举子高声喊道,“把诗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对!拿出来!”
“让我们评评理!”
“……”
柳芸娘虽不明就里,但见群情激奋,只得示意侍女们展示诗作。
四名彩衣侍女抬着一卷巨大的绢帛走上二楼,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展开。
犹如一幅绝美的画卷在众人眼前铺开,雪白的绢帛上,墨迹淋漓的《清平调》一字排开,每个字都有巴掌大小,力透纸背,气势磅礴。
“云想衣裳花想容。”
随着第一个字映入眼帘,喧闹的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举子都屏住了呼吸。
有人不自觉地跟着念诵,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化为一声惊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读到第二句时,几个江南举子已经面色惨白。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当最后两句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醉仙楼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沉浸在诗歌营造的仙境之中,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代佳人。
那些方才还叫嚣着要看诗的江南举子,此刻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震惊、羞愧、不甘、难以置信……最后都化作了深深的挫败。
顾宣死死盯着那素绢,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自幼被誉为“神童”,在江南诗坛叱咤风云,何曾想过会败得如此彻底?
这诗……这诗……
他心中翻江倒海,不得不承认,自己毕生所学,在这首诗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马伯远更是面如土色,肥硕的身躯微微发抖,羞愤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想借江南举子对清流的认同,羞辱一番陆临川,却不料反被对方用一首诗踩在了脚下。
柳通、赵明德和白景明则扬眉吐气,脸上写满了自豪。
陆临川负手而立,神色淡然。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首《清平调》在中华诗史上都是顶尖之作,岂是这些江南举子能比的?
就算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写不出半句能与之媲美的诗来。
“老夫读诗四十载,从未见过如此佳作!”
“陆解元大才!”
“当真是诗文双绝,惊才绝艳!”
“……”
赞美声此起彼伏。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江南举子们,此刻全都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灰溜溜地退到一旁,再不敢出声。
顾宣和马伯远更是趁人不备,悄悄溜走。
今夜之后,他们在士林中的名声怕是要一落千丈。
陆临川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毫无波澜。
“陆公子。”
一个温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临川回头,只见紫鸢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媚眼如丝,嘴角噙笑,眼中满是仰慕。
“陆公子,东家有请。”她盈盈一礼,“不知可否赏光?”
白景明一愣。
这醉仙楼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占据如此大的地盘,背后势力自然不容小觑。
虽然坊间传闻与魏国公府有关,但从未得到证实。
如今东家突然要见陆怀远,实在蹊跷……
陆临川也听白景明提起过醉仙楼的神秘背景,有些纳闷。
或许只是管事因那首《清平调》要见自己?毕竟文人墨客在青楼留下佳作是常有的事。
东家亲自接见反倒不合常理。
陆临川试探性地问道:“敢问你们东家是……那位柳妈妈?”
紫鸢抿嘴一笑,轻轻摇头。
她本不该提前透露世子身份,但此刻不知怎的,就是想与这位才子多说几句话。
她莲步轻移,凑到陆临川耳边,踮起脚尖小声道:“是魏国公世子。”
一阵幽兰般的香气扑面而来,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陆临川却无心欣赏这旖旎风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魏国公世子竟是这醉仙楼的东家?真是……
这类娱乐扬所多是鱼龙混杂之地,达官显贵往往只暗中持股。
魏国公世子不仅亲自经营青楼,还在选花魁时坐镇,实在有违常理。
但转念又想,这或许正是勋贵们笼络文人的手段……
“公子?”紫鸢见他出神,轻声唤道。
陆临川回过神来,拱手道:“东家相邀,本不该推辞。只是今日与几位同窗小聚,酒过三巡,已有些微醺。这般醉态去见贵人,实在失礼。不如改日备了拜帖,专程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