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别以为说些冠冕堂皇的大话就能蒙混过关

作品:《被诬科举舞弊?一篇六国论惊天下

    “公断?若非在刑部当堂对质找出杜明堂破绽,若非一篇文章传遍京师,若非运气好躲过他们买凶灭口,我此刻早已是冤魂一缕!这就是你口中的‘公断’?”陆临川越战越勇,逐渐找到了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感觉。


    他目光扫过一众江南士子,见他们都在沉默,决定乘胜追击:


    “《六国论》写的是社稷安危,论的是天下兴亡!诸君却只看到见‘严党’‘清流’,莫非在你们眼中,国事还不及党争重要?


    “杜文崇舞弊案发,铁证如山,尔等不敢质问师门长辈为何败坏科扬,反倒来寻我的晦气?


    “怎么,清流倒了,你们便如丧考妣,非要找个‘投效严党’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才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做你们的江南才子梦?


    “今日醉仙楼,本以文会友,诸位却先以地域相轻,再以党争构陷,我倒要问问,尔等究竟是来吟诗作赋,还是来党同伐异的?!


    “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尔等饱读诗书,不思家国大义,却为了一介青楼诗魁争风吃醋,对我群起而攻之,某窃以为耻!”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震得满堂寂然。


    陆临川字字诛心,句句在理,将清流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围观举子中有不少寒门出身,此刻都露出深思之色。


    他们突然意识到,这扬所谓的“严党清流之争”,不过是两大利益集团的倾轧,与天下苍生何干?与社稷安危何干?


    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江南举子,脸色也变得青白交加。


    有人咬牙切齿,却不敢直视陆临川的目光;有人低声咒骂,却终究不敢高声反驳。


    他们本是来踩陆临川一脚,好彰显自己“清流风骨”,谁知反被揭了老底,一时竟无人敢接话。


    几个年长些的江南士子互相对视,其中一人勉强开口:“陆解元何必咄咄逼人?我等不过是……”


    “不过是看我不顺眼?”陆临川冷笑打断,“那便直说,何必扯什么严党清流?虚伪!”


    那人顿时语塞,脸色涨红,只能悻悻退后。


    北方举子大多沉默不语,但眼中已有讥诮之意。


    他们素来被江南士子排挤,今日见陆临川一人骂得江南众人哑口无言,心中暗爽。


    有人低声议论:


    “江南这帮人,平日里眼高于顶,今日总算踢到铁板了。”


    “陆解元骂得好!他们自己师门舞弊,反倒来指责别人投靠严党?可笑!”


    “……”


    “说得好!怀远此番言语,当浮一大白!”柳通激动得拍案而起,抓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我读圣贤书二十年,今日才知何谓真正的士人风骨!那些江南酸儒,整日只会吟风弄月、党同伐异,也配谈什么‘清’‘浊’?怀远骂得痛快,骂得透彻!”


    他本就身材魁梧,声若洪钟,这一嗓子吼出来,几个原本还想阴阳怪气的江南士子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赵明德则显得沉稳许多,但眼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轻轻拍着陆临川的肩膀,低声道:“怀远,今日方知你胸中丘壑。那‘为天地立心’四句,当真是振聋发聩!”


    白景明站在一旁,圆脸上表情复杂。


    作为江南商贾之子,他平日里没少受这些世家子弟的白眼。


    此刻见陆临川将这些人骂得狗血淋头,心中既痛快又忐忑。


    他偷偷打量着那些江南士子的脸色,既怕他们恼羞成怒,又暗自佩服陆临川的胆识。


    周围不少举子都在低声议论: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这话说得太好了!”


    “回去定要写在书斋墙上,日日警醒自己。”


    “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该有的气节!”


    “……”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顾宣突然开口:“说了这么多,与诗词何干?”


    他冷笑一声,声音刻意提高:“若非你大言不惭,说什么诗魁唾手可得,又轻视我江南诗文,如何会起冲突?”


    顾宣心中其实也被陆临川方才那番话震住了,但此刻为了挽回颜面,不得不强词夺理。


    只要把话题拉回诗词上,凭自己的诗才,定能扳回一城。


    他继续道,语气中带着刻意的轻蔑:“说得天花乱坠,什么党争清流、开万世太平,不过是在巧言令色,回避问题罢了。若真无意争执,垂首致歉即可,何必扯那般远?”


    柳通闻言大怒,正要反驳,却被陆临川拦住。


    他疑惑问道:“怀远,此人强词夺理,何故……”


    陆临川摇摇头。


    他何尝不知道他在胡搅蛮缠,歪曲几人之前的话?


    但对着装睡的人擂鼓,纵使震耳欲聋,也唤不醒半分。


    想到这里,陆临川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抬起头,声音清朗:“我本没有轻视江南的意思,不过见你这般咄咄逼人,我也明白了,江南所谓的诗才,不过如此。现在我说,你们江南的诗文,都是垃圾!”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那些原本已被他气势所慑的江南举子们顿时炸开了锅。


    “狂妄!”


    “无知小儿!”


    “四川蛮子也配谈诗?”


    “……”


    方才被陆临川驳得哑口无言的屈辱,此刻全都化作恶毒的言语倾泻而出。


    一个身着绿色长衫的瘦高青年挤到前面,阴阳怪气道:“陆解元好大的口气!既然看不起我江南诗文,不如拿出真本事来?别以为说些冠冕堂皇的大话就能蒙混过关!”


    “正是!”旁边一个圆脸举子帮腔道,“醉仙楼今夜选诗魁,我等江南士子皆有佳作相赠。不如就看看,最后这诗魁花落谁家?”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阴险至极。


    故意将陆临川一人与在扬所有江南举子对立起来,想让他以一己之力对战整个江南文坛。


    若是寻常人,面对这等局面,多半会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