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抄这首竟是为了在青楼赚一百两银子

作品:《被诬科举舞弊?一篇六国论惊天下

    醉仙楼的笔是上等狼毫,笔杆温润如玉,握在手中恰到好处。


    “云想衣裳花想容。”


    此句一出,满座皆惊。


    紫鸢美目圆睁,檀口微张。


    她自幼习诗,自然明白这开篇之妙,以云喻衣,以花喻貌,虚实相生,意境超然。


    更难得的是这“想”字用得绝妙,既写出美人风姿,又暗含观者心驰神往之情。


    如此才华,即便是常年浪迹于秦楼楚馆,专赋风月之辞的浪荡文人也远不能及,何况他竟还是一名应试举子?


    紫鸢不由多看了陆临川两眼,芳心暗动。


    白景明睁大眼睛,一时有些沉默。


    他虽自负诗才,却从未想过能写出如此惊艳的开篇。


    想象力天马行空,哪里是寻常举子能有的才情?


    柳通和赵明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欣喜。


    震惊的是怀远竟有如此诗才,欣喜的是好友终于展露锋芒。


    只是……这转变未免太大,从前那个木讷的怀远,何时变得这般风流倜傥?


    怪,真的很奇怪。


    “怀远,继续。”柳通忍不住催促道。


    陆临川笔走龙蛇:


    “春风拂槛露华浓。”


    众人又倒吸一口凉气。


    这第二句更是绝妙,春风拂槛,暗写美人凭栏;露华浓,既喻美人泪光,又暗合“云想花想”的意境。


    两句之间,气脉贯通,浑然天成。


    白景明拍案叫绝:“妙啊!”


    他本就圆润的脸庞因激动而泛红,现在更是涨成了猪肝色。


    首句已是人力难为,没想到第二句竟能接住,简直超凡脱俗。


    众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这难得的才情迸发。


    紫鸢偷眼打量陆临川,只见他眉目如画,执笔的姿势潇洒从容,与寻常寻欢作乐的公子哥截然不同。


    这位陆公子气度不凡,若能得他青睐……


    遐想间,陆临川最后两句一气呵成。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陆临川又将“清平调”三字题上,然后掷笔于案,动作潇洒利落。


    墨迹未干的诗稿上,珠玉流转,熠熠生辉。


    “妙,太妙了!太妙了!!!”白景明激动得手舞足蹈,“开篇两句已是惊才绝艳,后两句更是将意境推向巅峰!妙不可言!”


    赵明德也忍不住赞叹:“怀远,从前只知你策论了得,没想到诗词造诣也这般高!”


    “就是就是!”柳通连连点头。


    陆临川谦虚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李白这首诗在上下五千年所有吟诵美人的作品中,都是能排前列的,也难怪他们绷不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抄这首竟是为了在青楼赚一百两银子……


    太白兄大人有大量,希望不要怪罪小弟。


    紫鸢美目中异彩连连,声音不自觉地柔媚了几分:“请问公子,这首诗,您打算赠给哪位姑娘?”


    她之前虽然也待人和善,如沐春风,但终归有几分职业性的客套,此刻却明显多了几分真情实意的仰慕。


    陆临川淡然一笑:“清荷姑娘。”


    “果然!”白景明抚掌大笑,“清荷姑娘气质出尘,琴艺超群,确实和这首佳作相配。”


    柳通和赵明德也点头称是。


    他们虽不常来这等扬所,却也看得出清荷与众不同。


    陆临川注意到紫鸢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从最初的职业性微笑,到现在毫不掩饰的爱慕。


    诗词的魅力竟如此之大,能让见惯风月的青楼女子也为之动容。


    “白兄,该你了。”柳通提醒道。


    他自然没忘记方才的比试之语。


    白景明兴致勃勃地拿起笔,犹豫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陆兄珠玉在前,我实在……唉,还是算了吧,我认输……”


    他摇头苦笑,又将笔放回原处。


    众人大笑。


    白景明虽然认输,却丝毫不显沮丧,反倒为能亲眼见证这般佳作而欣喜。


    紫鸢盈盈一礼:“那奴家告退了。”


    “等等!”柳通突然叫住她。


    “公子还有何事?”紫鸢回眸一笑。


    柳通老脸一红,急忙道:“我的诗……也别拿去丢人现眼了……”


    闻言,赵明德也连忙附和:“对对对,我们四人就出怀远这一首,如何?”


    紫鸢抿嘴轻笑:“当然可以。”


    柳通和赵明德顺利将自己的诗稿拿了回来,折好,揣入怀中。


    紫鸢临走前又偷瞄了陆临川一眼,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


    待她走远,白景明立刻打趣道:“陆兄啊陆兄,没想到你如此深藏不露……我看紫鸢姑娘是看上你了,哈哈哈。”


    ……


    紫鸢怀抱着一大摞诗稿,沿着曲折的回廊向湖心亭走去。


    腰间的银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的声响,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清脆。


    回廊两侧垂着轻纱帷幔,夜风拂过,帷幔如波浪般起伏。


    前厅的丝竹喧嚣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湖水轻拍岸边的声音。


    “这些举子们的诗作……”看着手里的稿纸,紫鸢心中暗叹。


    在醉仙楼多年,她见过太多附庸风雅的诗词,能入眼的寥寥无几。


    唯独方才那位公子的《清平调》,让她惊艳无比。


    穿过回廊,前方出现一座精致的六角亭,檐角挂着琉璃宫灯,将四周照得通明。


    亭前站着几名身着劲装的护卫,腰间佩刀,目光如炬。


    “紫鸢姑娘。”为首的护卫抱拳行礼,“世子正在亭中。”


    紫鸢微微颔首,轻移莲步踏入其中。


    湖心亭内。


    一位锦衣公子正倚栏而坐,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羊脂玉佩,面容俊朗。


    此刻他皱着眉头,翻阅诗稿,不时摇头叹息。


    此人正是魏国公世子秦修远,醉仙楼的东家。


    出身武勋世家,他本该习武从军,却偏偏痴迷文墨,为人娴雅温和,颇负盛名。


    虽经营青楼,却从未传出过什么风流韵事,甚至极少踏足醉仙楼,唯有每年选花魁时,他才会亲自前来。


    “又是这般俗套……”秦修远将手中的诗稿随手扔在一旁的案几上,端起茶盏轻啜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