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作品:《择枝而栖(双重生)

    众人俱惊,忙上前询问何事。


    青杏道:“主子用墨汁在这画了两个鸡蛋!”说着抬起手在眼眶周围比划着,满脸不可思议,“天爷呀,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下被吓到的就不止青杏一人了,徐妈妈呆了呆,撒腿往外走,掬露几人也接二连□□应过来,一前一后追了出去。


    拭雪呢,她从青杏的话中已将前因后果拼凑出来,心头涌上阵阵甜蜜。难怪卫恕方才研墨,原来他所说的赔罪,便是主动让自己成为整个侯府的笑料。


    那日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罚刷恭桶,颜面扫地,这次他如法炮制,先给自己画个大花脸,再到外头逛一圈,让侯府上下都看见他这副滑稽的样子,拭雪光想象这样的场面,就已通体舒畅。


    外人眼里谪仙一般的贵公子,竟会做出如此捧腹之事,这要传出去,只怕要被议论是否是真的撞邪了。也不知道卫夫人明日会不会请个道长来为儿子做法驱邪。


    见拭雪面上的笑容很是可疑,青杏挪过去问道:“你怎么不追?”


    拭雪说没用的,“一会徐妈妈她们就被赶回来了。”


    青杏“哦”了声,又问:“你是不走了吗?”


    拭雪道:“暂时先留下来。”


    得到肯定的回复,青杏拍拍胸脯,长舒一口气,“那太好了,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孤零零。”


    拭雪道:“我以后仍旧在主子屋里伺候呢。”


    青杏说没事啊,“都是一处当差,虽不睡一间屋子了,但每日都能碰面啊。”


    英雄所见略同,两人相视一笑。


    没聊几句,徐妈妈几人果然被赶了回来,瞧那一脸震惊的神色,似乎还未从卫恕反常的举动中回过神来。


    卫恕就这样在外晃荡了近半个时辰才回来,拭雪也终于看清了他脸上挂着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卫恕顿时如打了胜仗的大将军,昂首挺胸,身姿愈发挺拔。


    徐妈妈早就备好了热水,卫恕才将脸上的墨汁洗干净,卫夫人就派刘嬷嬷来了。


    关于他突然“撞邪”这件事,卫怒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只一脸不耐烦地说他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刘嬷嬷见撬不开他的嘴,又一脸担忧地回去复命了。


    这么一通闹腾,拭雪终于得了空,回屋将箱箧的衣物收拾出来。好一通忙活,饶是这样凉爽的天气,她额头还是覆上了一层薄汗。


    收拾得七七八八,徐妈妈突然推门而入,拉着拭雪,欲言又止。


    拭雪也算长了颗七窍玲珑心,遂笑道:“妈妈放心,我与主子并未做逾矩之事。”


    徐妈妈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又叮嘱许多,“不是我啰嗦,实在是他如今的身份,尴尬着呢,万一你不慎有了身孕,事情可就难办了。”


    拭雪说我都晓得,徐妈妈还是不放心,又道:“明儿我得给你准备几盒避子丸,以备不时之需。”


    拭雪知道她的意思,无非是怕她守夜时,与卫恕干柴烈火,看来他对她的情意,玉瑾轩上下心知肚明,所以徐妈妈才会这般单刀直入地跑来问他们二人是否有了夫妻之实。不怪徐妈妈会这般担忧,怪就怪在她先前行为出格。懊恼是来不及了,先想好今夜该怎么过吧。


    果不其然,天刚擦黑,卫恕用罢晚饭便迫不及待去了净房,一出来就挥退众人,只留拭雪在前,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拭雪离他足有一丈远,满脸戒备道:“公子,先说好啊,我是来守夜的。”


    卫恕觑着拭雪,“自然只来守夜的,不然,你想做什么?”


    拭雪说我什么都没想,拿了帨巾替卫恕将发梢上的水滴擦干,催促他快些上床。


    卫恕说太早了,拿了本书坐到灯下看了起来。拭雪无趣,也去书阁挑了一本,是卫恕常看的兵法,起初还觉枯燥乏味,翻了几页后,竟连时间也忘记了,最后还是卫恕提醒她该歇下了,拭雪才熄了灯回到碧纱橱。


    望着鹅黄色绣缠枝纹的帐顶,拭雪睡意全无。今日所发生的事宛如车轮,在脑子里滚了一遍又一遍。


    掐掐手腕,会痛!


    真的不是在做梦!


    拭雪窃笑,虽然卫恕的转变让她始料未及,但是想想人见人爱的自己,又觉得是顺理成章的瓜熟蒂落。所以,她还是可以争一争,抢一抢的,就算他最后还是另娶他人,她的下场也不会太差,顶多就如前世的拾霜一样,被放出府去嘛。


    这个飞黄腾达的机会,她可一定不能错失了。


    打定主意,忍不住又蒙着被子偷笑,没注意到一只手伸进了门帘,轻轻一撩,一道身影便钻进了碧纱橱。


    “笑什么呢?”


    含笑的声音响起,把拭雪吓了一跳。掀开被褥,看清来人,含羞带怯地瞥一眼,立马又蹙眉道:“你还不睡,跑来人家床前杵着,要做什么?”


    幽幽的月光隔着紧闭的窗牖照进来,确保拭雪能够看清卫恕脸上的幽怨,“太冷了,我睡不着。”


    拭雪道:“冷就点炭呀,徐妈妈走之前不是备好了吗?”


    卫恕摇头,“不必麻烦了,我跟你一起睡,互相取暖吧。”


    “我不冷。”拭雪拒绝,掀开被褥坐起来,“我去给你将银丝炭点上。”


    “大半夜的,一会把她们都吵起来了。就这样吧,我勉为其难跟你将就一夜。”说罢便不管不顾地往床上挤,直把拭雪挤到了床角。


    “你这人怎么这样!”拭雪推他,“男女授受不亲!”


    卫恕道:“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你看光了,怎么还这么见外。”


    拭雪脸颊“蹭”地发热,嘴硬道:“什么叫不该看的,不过就看了几块平平无奇的肌肉罢了。”


    “哦?平平无奇?”卫恕挑眉,“也不知道是谁,眼都直了,哈喇子都差点都接不住。”


    拭雪说我怎么知道是谁,“反正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我流哈喇子。”


    她是死不承认,哪料卫恕从口品咂出了另一层意思,嗓音一瞬间就变碍魅惑起来,“阿雪是嫌我脱得不够彻底?”


    “你胡说什么!”拭雪跳了起来。


    卫恕看着她,茅塞顿开,“原是我误会你了。”他咧嘴一笑,“既是误会,那就证明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既无非分之想,那就更无需担心我与你同床共枕会被你占便宜了。”


    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一下把拭雪绕进去了,眼睁睁看着卫恕将自己按回被褥里,热烘烘的身体紧随其后,贴了上来。待回过神来,拭雪已被他拥在怀中,两人和衣而睡。


    爱干净的男孩子,身上的气味总是很好闻的,拭雪假模假式地挣扎几下,便将口鼻埋在他的颈项间,一边轻嗅一边嘟囔:“一起睡也不是不行,但你得保证不对我做逾矩之事。”


    卫恕揽着她,眼底是汹涌的笑意,语气却正儿八经,“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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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证你不会对我动什么坏心思吧!”


    那是不可能的!都与美男子同榻而卧了,不产生一些稀奇古怪的心思,那她还是一个正常人吗?


    所以要克制。


    拭雪道:“我会尽力的。”


    见她这么坦诚,卫恕怔了怔,将她拥得更紧了,“我的阿雪,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喜爱。”


    拭雪说有吗,“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吗?”


    尽管被揭过数次老底,但卫恕心中的懊悔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他亲亲拭雪额头,声音很轻,“对不起,我那是装的。”


    拭雪抿唇一笑,道:“知道了,但你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


    卫恕心有余悸,“不敢了,万一你又跑了呢。”


    说到跑,拭雪突然想起自己死皮赖脸跟卫夫人要了放良书,结果人却没走,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城门外了。


    “我以为这次走定了,还收了夫人三百两遣散费呢。”拭雪嘟囔。


    “这样吗?“卫恕低笑,“那你留着吧,反正她有的是钱,明天我再跟她说一声就行了。”


    啊,原来不拧巴的卫恕这么体贴,拭雪被哄得晕头转向,一把搂住他的腰,两人严丝合缝的贴着。


    “那一晚在山洞里,我也是这样抱着公子的?”


    卫恕说不是,“但是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像今晚这样抱着我睡。”


    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泄洪似的,连口喘气的时间都不给。这种近乎灭顶的快乐,夺走了拭雪的平静,心中万马奔腾,却又不得不保持矜持,又窃笑一回,才嗟叹道:“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她的一举一动,卫恕都看在眼里,想起自己冷待了她这么多年,愧疚如潮水涌来。他抱紧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哽咽了,良久才平复了心绪,低声开口:“明日我们去永安楼吧,只有我跟你。”


    这是要跟她约会?拭雪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公子真体贴,永安楼的烧鸡,就是要刚出炉的才好吃。”


    就这么说定了,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后拭雪都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迷迷糊糊中,只记得后半夜被热出了汗,嘟嘟囔囔着往里挪,想要避开热源,却被卫恕一把捞了回去。不得已,她悄悄将脚伸出被褥外,顿觉通体舒畅。


    一夜好梦。


    醒来时,人照旧被抱着。


    拭雪揉揉惺忪的眼,仰头去看卫恕。四目相对,他眼神清明,也不知醒了多久。


    戳戳他刚冒胡茬的下巴,弯了眉眼,未及温存,眼梢瞥见窗外天色,竟已大亮。


    “这么晚了!”拭雪一下就坐了起来,“快快起身,一会徐妈妈她们该来了。”


    卫恕有些意犹未尽,依言起身,只是动作懒散,好容易盼他走到门口,一掀帘子,就与外头几双好奇的眼睛齐刷刷地对上了。


    卫恕脚步略顿,面不改色,放下帘子走了出去。


    扶霞是个憋不住话的,脱口道:“您怎么从碧纱橱出来了,莫不是……”她慌忙捂嘴,一双露在外面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


    卫恕嗓音淡淡,“我只是去喊拭雪起床而已。”


    这个理由好像也挺合理,众人收回好事的目光,开始服侍卫恕梳洗。


    拭雪也从碧纱橱出来了,对于这事,她没有经验,只好学着卫恕的样子,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可无论再怎么若无其事,掬露几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还是时不时落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