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欢喜冤家

作品:《怎敌公主蛇蝎心肠

    被苏承竹说成脸儿胖得像猪,又被姜简称为小娃娃,谢商止心情尤为不佳,但都置之不理,只静静瞧着马背上下不来的虞婳。


    她骑在马背上左右为难,哼哧半天也无能为力,只能无助地四处张望,想寻个好办法下来,全然没有注意这道灼热的视线。


    苏承竹压低声音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啊,也同我一样是伴读。”


    故意没有说出真实身份,就想着姜简能够肆无忌惮上去揉那白白净净的脸儿,但姜简也不傻,虽然老眼昏花,可他看人一向准,这男子光瞧着就气质非凡,而且能够在皇宫里带着两个腰配宝刀的侍卫,那肯定身份不低。


    他曾是帝师,老了也同样被元崇帝尊敬,可到底也不是什么都敢惹的闯祸精,摸着半白的胡子打量着谢商止。


    却是看不清楚长相,但光从模糊的身影来看,样貌应当也不错。


    苏承竹在旁拱火:“姜伯,他可坏可讨厌了,快上去教训他,您曾经可是帝师,整个京翎的学生谁敢不听你的话。”


    “安然啊,你们为何起冲突呀?”姜简没有贸然上前,回归正传继续询问,也看出了这小子有意“借刀杀人”,他可没那么傻。


    被明晃晃喊出这个表字,苏承竹脸颊立马臊红起来,捂住姜简的嘴压低声音极快道:“什么安然,姜伯在外头别这样叫我。”


    谢商止已经听到,早在刚到京翎没几天时,就让鲟之打听过许多人的消息,连同姜简和苏承竹也在内,两人的一切他了如指掌,这让人尴尬误解性别的表字,自然是知道的。


    故作惊讶走上前,语气平淡笑容却写满轻蔑和挑衅:“原来苏小侯爷还有个如此乖巧的表字啊,苏安然,不错,够贤淑的。”


    如此形容他的词都是女子的,可让苏承竹觉得很颜面扫地,气的跳脚:“什么贤淑不贤淑,气死小爷我了!”


    他拍着姜简的肩膀,如同个仗势欺人的顽劣幼童:“姜伯,你看他拐弯抹角的骂我呢。”


    没等姜简反应过来,谢商止便走出凉亭来到他二人面前,微微颔首为礼:“您是姜帝师吧,晚辈是北荣朝的晋王,现如今在白桐书院当画师。”


    苏承竹和姜简微微一愣,如此彬彬有礼的谢商止很是罕见,竟让人非常不适应,可姜简却是头次见他,只觉这小娃娃很谦虚有礼。


    得知真实身份呆了呆,绿豆大的小眼好像都能睁开,看了眼苏承竹压低声音:“好你个混小子,你不是说他和你一样是伴读嘛,背景那么硬,你想害死老夫不成。”


    苏承竹嘴角抽了抽:“那又怎么样,这里是大邺又不是北荣,而且白桐书院就是您掌管的,他当了画师自然就是您手底下的小兵,怎么训都要听您的不是。”


    “什么小兵不小兵的,胡言乱语!”姜简急得说话都喷口水星子,还险些被呛到,把苏承竹推到一边:“去去去,竟犯混。”


    一转头朝向谢商止,立刻露出个很慈祥和蔼的笑容:“原来是北荣的晋王啊。”


    谢商止不语只含笑点点头,姜简说完就不知该怎么继续话题,他平日里很是能说会道,现如今遇到谢商止,倒是半个字都蹦不出来了,气氛陷入尴尬中。


    苏承竹抱胸站在姜简身后,冷眼瞧着谢商止,心里不屑:“真是能装模装样。”


    “爹,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跑那么快,跟兔子成精了似的。”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还带着微微的喘气,显然是小跑了一路。


    苏承竹转身看去,就见几步外站着位妙龄姑娘,身穿件雪白色蝶纹长纱裙,一头乌发并未如同京翎闺秀般梳成繁复发髻,而是简单扎个单侧辫子至腰处,肌肤粉光若腻,一双眼睛大而圆,亮晶晶的如汪清澈潭水。


    女子肤色本就白皙,明媚暖阳之下,整个人如颗雪白珍珠在散发光芒,冰肌莹彻,站在黄沙泥马场里,若贫瘠之地盛开出的娇花动人。


    只这一眼,苏承竹已然忘了呼吸,心跳如擂鼓一下下捶击神智,原先吊儿郎当的站姿也慢慢变得端正,痴痴盯着这女子不挪眼。


    这是姜简的养女,姜觅萝。


    “哎哟,萝萝,”姜简回头看到女儿,杵着拐杖兴高采烈迎上去,“这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两个小娃娃年轻气盛,老夫自然要赶紧来劝一劝。”


    姜觅萝微微叹气:“你总念叨腿脚疼,方才跑得那么快,把我和二哥都甩好远。”


    姜简依旧满面笑容,往她身后探去:“那你二哥呢,怎么不见他人?”


    刚刚问完,不远处就冒出个人来,背着手行走步伐轻盈,面色严肃端庄,明明也是个少年郎,却肖似经历许多风霜的沉稳男人,而他长相偏西域大漠的浓眉大眼高鼻梁,又融合些许中原人的长相,一看就知爹娘不是同族人。


    这是姜简的养子,覃韩启。


    他快步走过来,脸上洋溢浅浅笑容,朝着姜简道:“爹,您老人家下次可要慢些,万一摔到了可怎么好。”


    “你这话说的,”姜简有些不乐意,摸了摸胡子有些得意道:“瞧你大哥折宴,一身好武功那都是我教的,我虽然老了,但跑两步还不至于摔到。”


    姜觅萝忍不住小声嘀咕:“爹爹又开始吹嘘了,大哥的武功多半都是自学的。”


    面对姜觅萝的挑明,姜简不与她争论,他收养了三个孩子中最疼爱的就是她,想起身后还站着一人,便对他二人介绍道:“对了,这位是北荣朝的晋王。”


    又和谢商止笑道:“这两个是老夫的儿女,叫姜觅萝和覃韩启,和晋王应当也是同样的年纪,得知他们大哥打仗凯旋,非要闹着下山,老夫想着也把他们送进白桐书院,免得无人管教被城中富贵迷了眼,日后还需晋王多多指点画技呀。”


    这大哥自然就是萧折宴了。


    姜觅萝和覃韩启早就看到谢商止,光从外表就觉是个玉貌清扬的俊俏男子,两人一起走上前,对着他行礼异口同声:“见过晋王殿下。”


    谢商止微微颔首,并未说一个字,也懒得说这些场面话,刚想转身往虞婳那边走去。


    偏偏苏承竹忙着看美人,对于姜简的话只听了一星半点,一时耳聋又犯起,冷不丁感叹了句:“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叫生姜萝卜,真是糟践啊。”


    姜觅萝站的离他很近,自然全听了去,而凉亭这处只有她是姑娘,虞婳已经被马儿驼得慢悠悠走远,况且生姜萝卜,这不就是在点她嘛。


    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性格,当即不善地看向他,叉着腰仰起头怒视,全然没了方才的清丽娇俏:“你说谁叫生姜萝卜!”


    苏承竹被这一吼吓得身子抖了抖,这才回过神,讪讪道:“方才姜伯不是说了嘛,你叫生姜萝卜啊。”


    “欸欸欸,”姜简又杵着拐杖上前,“我可没说萝萝叫生姜萝卜,这是老夫的三女儿,叫姜觅萝,你个混小子又犯浑了。”


    苏承竹朝着姜觅萝尴尬的笑了笑:“抱歉啊,我方才听不清楚。”


    姜觅萝的愠气未消,依旧气鼓鼓瞪着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如同恍然大悟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苏世子啊。”


    “哦,我记得还有个表字叫什么来着,”姜觅萝故作冥思苦想,“对,叫苏安然,瞧你长得眉清目秀像那娇生惯养的闺秀,如此不如以后就叫你安然姐姐如何。”


    她话里满满都是嘲讽和玩弄,苏承竹这个表字在京翎城已经不是秘密,又因太过顽劣到处闯祸惹事,几乎是家喻户晓,但因心地善良每年都施粥,穷苦百姓倒是对他称赞不已,名声也时好时坏。


    闻言,苏承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刚想反驳,姜觅萝就直接上来拎住他的衣领,也是自幼习武,不过女孩子终归娇弱些没学成那武林高手,但也有大力气。


    “安然姐姐,听说你的马术可好了,教教我如何?就当是刚才说我是生姜萝卜的赔罪了。”她忽闪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副娇软俏皮的模样,可这手劲与话里另外一层意思,简直格格不入。


    苏承竹哑口无言,他向来和姑娘家斗嘴就没斗赢过,但被称为“安然姐姐”委实觉得被羞辱不轻,便是语气不满道:“叫谁姐姐,小爷我是男的,而且我可没你这个蛮横的妹妹,给小爷我撒手。”


    “哼,本姑娘叫你姐姐那是抬举你,刚才瞎了眼又聋了耳,说我是生姜萝卜,我看你才是生姜萝卜!”


    “撒手,给我撒手!”苏承竹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想拉开,可肌肤相触顷刻之间,只觉她的手纤嫩又暖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油然而生,连同她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被苏承竹冰凉的大手触碰到,姜觅萝觉得像冰块落在手背刺了一下,立马松开往后退几步,皱着眉头看他:“登徒子!”


    “分明是你先动的手,还有脸说小爷我是登徒子,”苏承竹毫不相让反驳,摸了摸手一副很忙乱掩饰尴尬和些许羞赧的动作。


    覃韩启眼见着他俩的争吵无休无止,便立马把姜觅萝拉到身后,微微一笑劝和道:“苏世子,三妹年纪小不懂事,我在这儿给她向你赔个不是,此事就揭过吧,毕竟这是在皇宫里。”


    “二哥,明明是他……”


    “萝萝。”覃韩启转头面色很是严肃,光个眼神就把姜觅萝唬住不敢多言,气鼓鼓的在背后瞪着苏承竹。


    而苏承竹只能拍拍衣袖道:“罢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


    姜简走到姜觅萝身边:“好了,老生气会死得快,不就是听岔了嘛,看人家苏世子多大方,”随后看向苏承竹:“你俩就互相道个歉,这事就过了,省的日后在白桐书院见面了还吵个没完没了。”


    姜简不用想,就能知道他俩日后肯定会为这个事情争执不休,何不现在解决,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最是爱生事,他心里叹气,孩子多了也不好啊,还是要多捡几个像萧折宴那样懂事的才行。


    姜觅萝在覃韩启的催促下,这才缓缓走出来,看向苏承竹的眼神还是不情不愿,含糊着敷衍道:“那就对不起咯,我不该揪你衣领的,谁让你说我是生姜萝卜。”


    “那小爷我也给你赔个不是,”苏承竹没有正面朝向她,右脚在沙泥地里踢了踢,“怪我耳聋,下次听清楚些。”


    姜觅萝转身拉着覃韩启就走:“二哥,我们去挑两匹好马去,待会就出宫去青云街大将军府,找大哥喝酒吃肉。”


    覃韩启由着她拉快步行走,姜简摸了摸半白的胡子,并没有跟随,只高声叮嘱道:“这里是皇宫,别乱逛惹祸。”这才撑着拐杖慢悠悠走开,打眼一看谢商止已经不见了踪影,连那下不来马的虞婳也是一样,马场远处只有殷南姬和殷梨,以及宸王殷鹤与苏承漉几个,不过他也没多想,年轻人嘛,腿脚就是快。


    苏承竹猛然跑上来,抓着覃韩启的胳膊激动道:“你们说待会要去哪儿?青云街大将军府?”


    姜觅萝拍开他的手:“谁让你拉我二哥了,我们要去找大哥,你问这个做什么,想当狗皮膏药不成。”


    苏承竹是知道他俩的大哥就是萧折宴,早就得知萧大将军已经回来,只是太忙经常找不到人,往大将军府递帖子也被拒之门外,他很想见一见,只是放不下面子,现如今听到姜觅萝如此说,还管什么脸皮,粘死也要跟着。


    覃韩启:“欸,萝萝不得无礼,”他看向苏承竹:“苏世子是有事要和大哥说吗?”


    覃韩启是知道苏承竹很崇拜萧折宴的,而萧折宴也挺看好他,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不过想当将军没那么容易,只是忠勇侯始终不肯答应,如若不然萧折宴肯定会把苏承竹带在身边历练。


    “有啊,我这三年可努力的在练武看兵书,就等着萧大将军凯旋,用实力说服他让我进萧家军,或者进其他军营做个小卒也行,一步步来嘛。”苏承竹眼里满是希望光芒,整个人散发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气质,而非纨绔子弟的吊儿郎当。


    姜觅萝原想打压一番的,见他如此充满斗志的状态也住了嘴,默默在旁站着,倒有些同情苏承竹,在她眼里,男郎就该征战沙场,保护黎民百姓,何必死读书走文官。


    覃韩启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道:“这也不是大哥能做主的,还需忠勇侯应允不是。”


    “我爹那个老顽固,不用管他,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只需要带我去见见萧大将军。”


    覃韩启左右为难,萧折宴回来后一直都很忙,连姜简都不去打扰,好不容易可以下山,若带个外人去会不会添麻烦。


    刚如此想着,姜觅萝冷不防开口:“好呀,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萝萝,你想干什么?”


    苏承竹看向她:“你说。”


    “二哥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有分寸,”她走到苏承竹面前双手抱胸站着,微微仰头很是倨傲:“我带你去见我大哥,之后你要带我去城内好玩的地方逛如何,还不能让我爹知道。”


    苏承竹还以为是多大的要求呢,闻言立刻答应:“好,整个京翎都被小爷我玩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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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我你没看错人。”


    覃韩启眉头皱了皱:“萝萝,爹说了京翎城富贵迷人眼,不能乱出去逛,而且你俩男未婚女未嫁的,不成体统。”


    “哎呀二哥,我都那么大了连京翎城的一条街都不认识,好不容易下山就让我去玩玩嘛,况且有苏世子在,我肯定没危险的,城里对未婚公子姑娘又没那么严苛,我届时戴顶幂笠,就称苏世子是我表哥不就行了嘛。”姜觅萝抱着覃韩启的胳膊摇来摇去撒娇着。


    这娇娇模样可把苏承竹看得嘴角抽搐几下,觉得身上有些起鸡皮疙瘩了,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要是有姑娘家也这样对他撒娇,能铁石心肠还是把持不住呢。


    覃韩启无奈地答应道:“行行行,真拿你没办法,”看向微微发呆的苏承竹:“那如果能成我三妹跟着苏世子出门玩,可要护好她,她脾气暴躁还嘴馋,花钱大手大脚,看中什么非要买到手才行,还很刁蛮不讲理……”


    “二哥!”姜觅萝不悦打断:“有你这样贬低自己妹妹的嘛!”


    覃韩启抿了抿嘴慢慢把头埋低偷笑,苏承竹道:“没事的,再如何刁蛮不讲理,小爷我也能忍。”


    这话纯属是谎言。


    姜觅萝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哼了声就走,覃韩启赶紧跟上去,苏承竹也颠颠尾随在身后。


    马场之外的小道上,谢商止与虞婳一同坐在马背上,四下无人,倒不是巧合,而是鲟之与璟之的功劳,这俩侍卫在周围巡视,不让任何一个人进来打搅。


    两人共骑一马,实在不合规矩,谢商止双手看似在拉缰绳,实则已把她团团围在怀中。


    虞婳进退两难,她骂道:“谢商止,你还要不要点脸,非要和本宫骑一匹马干嘛,赶紧下去。”


    就在不久前,她懒得掺和几人的吵嘴,自顾自小心翼翼骑着马儿想往殷南姬她们所在之地而去,也不知何原因,马惊后她们竟没跟上来,远远瞧着似乎在与人争执,她刚看清是和被放出来不久的十皇子殷济,正思索为何呢,谢商止冷不防就上了马,一扬缰绳带着她离远了。


    “杳杳,我这是在教你骑马,不想学?”他在耳畔喁喁私语,似数万根羽毛划过肌肤发痒又灼热。


    虞婳躲了躲,倒是靠到他的左肩去,又急忙坐正,身下马儿一颠,唇瓣轻轻触碰到他的侧脸,她只觉烦闷急了,如何也逃不出这个枷锁,气得扬手想打人,又硬生生忍下来。


    谢商止唇角噙着笑,侧过头看她,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煞是好看,如此近瞧眼角那颗嫣红小痣格外明显,他道:“你一直学不会骑马,其实是虞君邶的手段,他说杳杳顽皮总喜欢出宫玩,崟朝又小,若你学会骑马跑出去该怎么办,所以你几位皇兄都在你学骑马时使绊子,让你有了心里阴影。”


    虞婳愣了一瞬,原来是这样嘛,一直学不会竟是这个原因,皇兄们怕她跑了在外边遇到危险。


    “杳杳天资聪颖,射箭学得极好,何况是骑马,我能教会你的。”谢商止凑近了些,啭啭莞语。


    虞婳不知如何回答,沉浸在回忆中,皇兄们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她眼眶慢慢泛红,倔强地别过头不让他注意到。


    一只手倏而环住她的蛮腰,谢商止微微发力往怀里带了带,虞婳几乎是没入他馨香的暖怀。


    “你做什么!”虞婳挣扎几下都未能逃脱,在地面就敌不过何况是马背上,捶打着他的手道:“晋王是有王妃的人,虽然已经逝世可本宫才不愿和你这种人有瓜葛,你给我放手。”


    “杳杳,我的王妃就是你啊,”他又重复这句话,有些激动坦白:“你死后我娶了你的尸首,对不起,那日是我来晚了,未能救得了你的父兄家人,他们的尸首我已经安排妥当,你幼弟我也一直派人在寻找,只是至今杳无音信,杳杳,别怕我可好?”


    虞婳有些大惊失色,停下了打他的动作,转过头盯着他的脸,忘却已经魂穿重生的事,疑惑带着质问:“你说什么?你娶了我的尸首,还把我父兄家人给掩埋妥当入土为安了?”


    “所以,你终于承认你就是宁徽帝姬了。”谢商止微微一笑,像是奸计得逞了一样。


    虞婳反应过来,气到几颗泪珠夺眶而出,无论何事她都可以冷静面对,唯有国破家亡亲族皆亡此事,是内心深处最痛的伤疤,被这样利用实在难受。


    谢商止见她落了泪,心里蓦地一颤很是心疼,急忙伸出手给她擦去泪珠,还未愧疚开口呢。


    “啪”的一声,虞婳抬起手往他脸颊重重打了一巴掌,力道于他而言不算多重,甚至还带着女子的清香,可心到底是难受极了。


    “再敢纠缠本宫,我就先杀你。”虞婳抢过缰绳,微微一拉马儿便停下了,许是学过太多次,这回下马很是顺利。


    谢商止也跟着下了马,跟在她身后急切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利用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想让你承认……”


    刚想去拉她的手,虞婳便倏而蹲下身,捡了个拳头大的石头往他身上砸去,正中胸口,这可比她的拳头巴掌疼多了。


    谢商止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停下脚步,虞归婳回头看他,以往傲娇的晋王,居然会委屈的眼眶发红,像个做错事很无措的幼童在跟前杵着。


    “滚。”虞婳推了他一把,谢商止趔趄往后退几步,她便不再回头快步离开。


    不远处躲在柳树树杆上的鲟之和璟之看得津津有味,鲟之吐掉嘴中的柳叶,嫌弃道:“殿下真是榆木脑袋,那么多天了还是这样毫无进展,看来就适合一辈子孤家寡人才对。”


    璟之敲了敲他的头:“不许背后议论主子。”


    鲟之抱着脑袋躲到一旁:“哥,别老敲我的头,”他记起一事转移话题:“对了,我记得大公主送那么多女子画像来时,好像还有一本叫做《追妻三十六计》的册子,不如让殿下学学,兴许就能把那位六公主追到手了呢。”


    “追妻三十六计。”璟之喃喃几声,这可是大公主亲自撰写的,全是经验技巧,也全是她追俊俏公子哥的手段,不过是转变了个角色而已,应该也通用的。


    他点点头:“待会拿出来给殿下瞧瞧,不过会不会被殿下罚啊。”


    鲟之也担心:“殿下那么高傲,肯定会动怒,不如就把那册子偷偷放到桌上,当做没有收就好了。”


    璟之沉吟半晌,这才认可,他们很想回北荣,在这大邺皇宫里处处受拘束,而且万一事发突变,谢商止身处险境该如何,此地终归是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