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婚当日,来自情敌的下马威

作品:《长公主追杀我九条街,只为逼我做嫡长闺

    大婚当日。


    辰时三刻,天光大亮。


    整个宁安王府都被一层流动的赤红所覆盖,红绸如织,灯笼高悬,喜气几乎要从府邸的每一个角落溢出来。


    慕怀初端坐于梳妆台前。


    身上是重逾千斤的凤冠霞帔,一针一线,皆是宫中绣娘的顶级手笔。


    铜镜中的女子,容颜绝世,却眉眼清冷,仿佛这漫天的喜色都与她无关。


    她不是待嫁的新娘。


    她是披上战甲的将军。


    喜娘在一旁不住口地赞叹着,声音喜庆而谄媚:“王妃娘娘,您真是天仙下凡,王爷见了定会欢喜的紧!”


    慕怀初的目光掠过喜娘,透过雕花窗棂,望向府中另外两处同样张灯结彩的院落。


    那里,还有两位“新娘”。


    正想着,房门“砰”的一声,被人粗暴地从外面撞开。


    尖锐的力道,让门板都为之震颤。


    魏嫣一身同样喜庆的嫣红嫁衣,环佩叮当,踩着高底绣鞋,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风闯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捧着茶盏,脸上却挂着与主子如出一辙的轻蔑。


    “姐姐,妹妹来给您敬茶了。”


    魏嫣的声音甜得发腻,那声“姐姐”却仿佛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挑衅的尖刺。


    慕怀初并未起身,只从镜中冷冷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魏侧妃,有心了。”


    她不轻不重地吐出“侧妃”二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魏嫣伪装出来的和气。


    魏嫣的脸色果然一僵,但随即又堆起笑容,款步上前。


    “姐姐这话就见外了,今日我们一同嫁入王府,都是王爷的女人,往后自然要姐妹相称,不分什么主次嘛。”


    她的目光,贪婪地落在慕怀初头顶那尊华美无双的九尾凤冠上。


    “这凤冠,真是气派。不像妹妹这顶,不过是些金钗罢了。”


    她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凤冠垂下的珍珠流苏。


    “也不知,这正妃的凤冠,戴起来是何等滋味?”


    慕怀初眼神一凛,猛然偏头。


    流苏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险避开了她的触碰。


    “魏侧妃。”


    慕怀初终于缓缓起身,她身形高挑,霞帔加身,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魏嫣。


    “尊卑有别,嫡庶分明,这是规矩。”


    “正妃的凤冠,你,戴不得,也碰不得。”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魏嫣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彻底碎裂,化为怨毒。


    “姐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妹妹不过是好奇罢了。再说了,王爷心中究竟看重谁,可不是一顶凤冠能决定的……”


    “哦?是吗?”


    一道冷冽如冰的男声,毫无预兆地从门口传来。


    众人心头一凛,齐齐望去。


    李元棋一身玄色金线织就的喜袍,腰束玉带,墨发高束,逆着光缓步踏入。


    他一出现,满室的喧嚣与浮华仿佛都被瞬间压制,只剩下他身上那股生杀予夺的迫人气息。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从魏嫣脸上刮过,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而后,那冰雪般的目光落在慕怀初身上,顷刻间化作了春日暖阳。


    “我的王妃,准备好了吗?”


    魏嫣见他来了,连忙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柔声道:“王爷,妾身是来给王妃姐姐请安的,可是姐姐她……”


    “退下。”


    李元棋甚至没有分给她第二个眼神。


    两个字,没有丝毫温度,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魏嫣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在极致的难堪与不甘中,却又不敢忤逆,只能死死咬着牙,带着丫鬟狼狈地退了出去。


    临走前,那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在慕怀初的背影上。


    李元棋走到慕怀初面前,无视了旁边的喜娘,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一缕碎发。


    动作亲昵,姿态温柔。


    “娘子,吉时已到,我们该去拜堂了。”


    慕怀初将手放入他宽大的掌心,那份沉稳的温度,让她心中一定。


    她抬眸,对他嫣然一笑,之前的清冷尽数褪去,只余下默契与信赖。


    “走吧,夫君。”


    正厅之内,宾客云集,皇亲国戚,朝中重臣,座无虚席。


    李元棋始终紧紧牵着慕怀初的手,在司仪高亢的唱礼声中,一步步走向正中的拜堂台。


    魏嫣与另一位侧妃乔四安,则远远地跟在数步之后,界限分明。


    魏嫣几次想暗中加快脚步,与慕怀初并行,却都被李元棋身上散发出的无形气场逼退,不敢逾越分毫。


    他只牵着他的王妃,走向属于他们二人的位置。


    “一拜天地!”


    李元棋与慕怀初并肩而跪,动作整齐划一,对着天地,行下庄重一礼。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向上座的皇姐长公主李元樱深深一拜。


    李元樱含笑点头,眼中满是欣慰。


    “夫妻对拜!”


    这是最后一拜。


    李元棋松开手,转身,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慕怀初。


    他的眼眸里,没有了之前的算计与试探,只有一片纯粹的、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慕怀初迎着他的目光,缓缓跪下。


    两人的额头,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下,轻轻相抵。


    那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礼成——!送入洞房!”


    司仪高亢的声音落下,满堂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与掌声。


    魏嫣站在人群后方,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一张俏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乔四安,忽然上前一步。


    她这一动,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走到堂前,对着李元棋与慕怀初,盈盈一拜,姿态谦卑至极。


    “王爷,王妃。”


    她的声音柔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妾身,有要事禀报。”


    李元棋眉梢微挑,黑眸深邃,看不出喜怒:“说。”


    乔四安深吸一口气,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从怀中取出一个素白的小瓷瓶,高高举过头顶。


    “妾身要举报!有人心怀叵测,欲在王妃与王爷的合卺酒中下药,破坏王府安宁!”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宾客们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慕怀初心中微动,看向乔四安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


    这才是李元棋说的,第三份大礼?


    魏嫣的脸色则“唰”地一下,血色尽褪,身体控制不住地摇晃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厉声尖叫,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格外尖厉。


    乔四安却不看她,只对李元棋道:“此物,是妾身从魏侧妃的贴身丫鬟春桃房中搜出。春桃已经承认,受魏侧妃指使,欲将此物下入合卺酒中,让王妃在大喜之日……颜面尽失。”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此药名为‘软筋散’,虽不伤性命,却能让人浑身无力,在洞房花烛夜,实在是……其心可诛!”


    满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地射向魏嫣。


    魏嫣浑身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辩解不出来。


    “我……我没有……是她陷害我……”


    李元棋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如同暴雨将至。


    他一步步走到魏嫣面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魏氏。”


    他的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


    “你好大的胆子。”


    魏嫣双腿一软,彻底瘫跪在地,泣不成声:“王爷饶命!妾身是冤枉的!是她!是乔四安!她才是靖川派来的奸细,她想害我,挑拨王府……”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李元棋冷笑一声,眼中再无半分怜悯。


    “来人!”


    侍卫应声而入。


    “将魏氏拖下去,禁足于清秋院,彻查其所有党羽,一并处置!”


    “是!”


    侍卫上前,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拼命挣扎哭喊的魏嫣拖了出去。


    她尖锐的呼喊声在喜庆的乐声中显得格外刺耳,却很快消失在庭院深处。


    一场闹剧,被李元棋用雷霆手段迅速终结。


    他转身,看向仍跪在地上的乔四安,神色缓和了许多。


    “你做得很好。”


    他亲自扶起她。


    “今日之事,你当记首功。本王,会赏你。”


    乔四安眼眶泛红,受宠若惊地再次拜下:“谢王爷!妾身不敢居功,只求能护王妃周全,为王爷分忧!”


    好一个“为王爷分忧”。


    慕怀初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


    这出戏,是李元棋导演的。


    乔四安是递刀的人,魏嫣是祭刀的魂。


    而这份大礼,就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她这个正妃,立威。


    从此,宁安王府,再无人敢轻视她慕怀初。


    李元棋走回她身边,重新牵起她的手,掌心温热。


    “娘子,闹剧结束了。”


    他对着她,露出一个只有她能看懂的,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现在,为夫带你去收,真正的第三份大礼。”


    慕怀初眼波流转,好奇心被彻底勾起。


    “还有?”


    “嗯。”


    李元棋俯身,在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一份……保证让你永生难忘的,新婚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