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贺江if线):送出去的项链
作品:《真假千金:科研大佬在豪门当水豚》 (此番外是贺江党专供的——如果贺砚清那时候没被送出国的if线~)
时间轴被悄然拨动,指向那个由贺砚清单方面“钦定”的日子——江穗宴的“生日”。
放学铃声像往常一样敲响,孩子们如同归巢的雀鸟涌出教室。
贺砚清却一反常态,没有立刻汇入人流。
她利落地收拾好书包,几步走到江穗宴桌前,不由分说地拽起她的手腕。
“跟我来。”
江穗宴被拉得一个踉跄,怀里还抱着那本厚厚的图册,小脸上满是茫然:“去哪?我该回家了……”
贺砚清没回答,只是拽着她,熟门熟路地穿过喧嚣的走廊,避开值日生的视线,拐向教学楼深处那条通往天台的、被铁链锁住的楼梯。
“等等……”江穗宴看着那扇锈迹斑斑、挂着粗重铁链的门,脚步顿住了,“天台的门……不是锁上的吗?”
贺砚清头也没回,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闪着金属冷光的物件(具体是什么,江穗宴没看清),对着锁眼捣鼓了几下。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看似坚固的铁链应声而落。
江穗宴:“!?”
她纯黑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总是一副“皇帝”派头的同桌。
撬……撬锁?!
这完全超出了她对于“普通小学生行为模式”的数据库。
贺砚清对她震惊的表情视若无睹,一把推开沉重的铁门。
傍晚微凉的风裹挟着落日余晖的气息,瞬间涌了进来。
她拉着还在石化状态的江穗宴,踏上了这片被遗忘在屋顶的、空旷寂寥的方寸之地。
“坐。”贺砚清言简意赅,自己率先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台阶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江穗宴迟疑地看了看脏兮兮的台阶,又看了看贺砚清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抱着书包和图册,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尽量只沾一点点边缘。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空旷的天台上。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远处城市的车流声隐隐传来。
贺砚清没有看风景,反而侧过身,直勾勾地盯着江穗宴的脸,目光最终聚焦在她那双纯黑的眼睛上。
她的眼神专注得近乎奇异,带着一种审视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江穗宴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小幅度地缩了缩脖子:“……?”
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问号。
就在这无声的、大眼瞪大眼的对峙中,贺砚清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
“生日快乐。”
江穗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指那个被“钦定”的日子。
她点点头,礼貌回应:“谢谢。”
对话似乎就此终结。
两人继续沉默地坐着,晚风吹拂着她们的发梢。
江穗宴忍不住缩了缩肩膀,小声嘟囔:“那个……我可以回去了吗?天台……有点冷。”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书包。
贺砚清像是没听见她的请求,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手伸进了校服外套的口袋里。
再拿出来时,掌心托着一个用深蓝色丝绒包裹着的小方盒。
“送你的。”她将盒子递到江穗宴面前,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眼神却微微闪烁,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江穗宴的目光落在那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丝绒盒子上,没有任何犹豫,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
贺砚清递盒子的手僵在半空,漂亮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拔高了:“你都没打开看看!”
江穗宴抬起头,黑眼睛里是绝对的清醒和务实:
“不需要打开。基于材质、包装和你一贯的消费水平模型分析,里面物品的价值必然远超我能接受的范围。很贵的东西。”
贺砚清被她这套逻辑堵得胸口发闷,一股无名火窜起:“我不管!我就是要送你!我的东西我想送谁就送谁!”
江穗宴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无奈:“我拿太贵的东西回去,也是白拿。”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会被我父母……拿去卖掉的。”
贺砚清:“…………”
所有的火气和准备好的说辞,都在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面前冻结、碎裂。
她猛地想起那个局促的家,想起江穗宴身上永远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想起她每天小心翼翼珍惜食物的样子……
一股迟来的、冰冷的愤怒和无力感攥住了贺砚清的心脏。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
她攥紧了手里的丝绒盒子,指节微微发白。
短暂的沉默后,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语速极快地提议,带着点孩子气的急切:“那……那你不带回家!就……就放学校!放你抽屉里!每天看看也行!”
这已经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行方案了。
江穗宴看着她急切又带着点恳求(虽然贺砚清自己绝不会承认)的眼神,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这一次,她没有再立刻拒绝。
在贺砚清紧张的注视下,江穗宴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
她动作很轻地打开搭扣。
盒盖掀开的瞬间,夕阳的金辉恰好落在盒内。
不是纯然的漆黑。
那是一颗深邃的黑色宝石,但在光线下,它的内部仿佛蕴藏着另一个宇宙——
斑斓的虹彩如同被封印的极光,随着角度的变换,流溢出神秘的蓝、绿、红、紫……色彩在深邃的基底上跳跃、流淌,如梦似幻。
饶是江穗宴再如何冷静自持,面对这超越她认知的、纯粹属于自然的瑰丽奇观,也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小小的、充满惊叹的抽气:“……好漂亮……”
贺砚清紧绷的小脸瞬间如同冰雪消融,得意和满足像阳光一样照亮了她的眉眼,下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对吧!我就说!”
她的语气充满了“看吧,我的眼光天下第一”的炫耀。
然而,江穗宴的下一句话,精准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可是,”
她捧着盒子,凑近了仔细端详,语气带着纯粹的学术探究,“这也没有很‘纯黑’啊……单从物理光学层面分析,它的颜色构成非常复杂,反射和衍射光谱特征明显。和我的眼睛颜色……”
“闭嘴啦!” 贺砚清气急败坏,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江穗宴那张煞风景的小嘴,阻止了即将开始的“光学原理与虹彩效应”小课堂。
江穗宴被她捂着嘴,只能无辜地眨巴着那双此刻盛满了疑惑和宝石光辉的大眼睛。
贺砚清看着那双近在咫尺、圆溜溜的黑眼睛,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声音带着一种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近乎执拗的认真:
“一样的。”她盯着江穗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都很漂亮,不是吗?”
夕阳的金光落在她的侧脸,也落进她此刻异常明亮的眼睛里。
这一刻,她不是在陈述逻辑,而是在宣告一种直觉的、不容置疑的认知。
江穗宴望着她,那双纯黑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
她没有再反驳,也没有再分析物理光谱,只是安静地看着贺砚清。
贺砚清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她带着点小孩子特有的、笨拙又霸道的温柔,从盒子里取出那条坠着神秘黑欧泊的项链:“我替你戴上吧。”
江穗宴轻轻“嗯”了一声,顺从地微微低下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冰凉的金属链环贴上温热的皮肤,那颗蕴藏着虹彩的黑色宝石,轻轻落在了江穗宴校服领口上方。
夕阳为它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内部的斑斓色彩仿佛被激活,在江穗宴白皙的颈间无声流淌,与她那沉静的黑眸形成一种奇异的呼应。
“真漂亮……” 贺砚清撑着脸颊,看着眼前这一幕,由衷地感叹。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盈着她的胸腔。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拉开自己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小书包,在里面一阵翻找,掏出一个速写本和一支炭笔。
江穗宴:“?”
她刚戴好项链,还没从那份奇特的冰凉触感中回过神。
“别动!”贺砚清命令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给你画幅画!就画现在这样!”
“那你可能得快点……”江穗宴小声提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宝石,“我不能太晚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贺砚清嘴上不耐烦,手上的动作却快了起来。炭笔在粗糙的纸面上快速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画得很专注,时而抬头凝视江穗宴颈间那颗在暮色中流光溢彩的宝石,时而飞快地勾勒她低垂的睫毛和安静的侧脸轮廓。
时间在笔尖流淌。
夕阳沉得更低了,天台的温度也更凉了。
终于,贺砚清停下笔,长长舒了口气。她看着速写本上的画,小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忐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本子递到江穗宴面前,眼神飘忽,语气带着点色厉内荏的警告:“喏……画好了!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说什么‘水平一般’、‘比例失调’……”
江穗宴接过本子,低头看去。
画风是稚拙的,线条也谈不上多么精准流畅。
但画中女孩低垂的眉眼间那份特有的沉静,微微抿起的唇角,尤其是颈间那颗被刻意留白、只用炭笔阴影强调出轮廓、仿佛在自行散发光芒的宝石……都被捕捉到了。
整幅画带着一种孩子气的专注和……某种笨拙的珍视感。
江穗宴抬起头,纯黑的眼睛看向贺砚清,里面没有任何敷衍,只有一种清澈见底的真诚:
“很漂亮。”她轻声说,像是怕惊扰了画中的光影,“真的很漂亮。”
贺砚清愣住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涌上脸颊,直冲耳根。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可耻地向上扬起。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雀跃的情绪,在胸腔里鼓胀。
然而,还没等她那点小得意完全绽放开来,就听到江穗宴慢悠悠地、极其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这是基于‘四年级小学生绘画水平’这一基础评价标准而言的。如果从专业……”
“你给我闭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