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番外(贺江if线)②:牵着的手
作品:《真假千金:科研大佬在豪门当水豚》 日子像溪流般静静淌过,贺砚清和江穗宴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不知不觉间,竟生出了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黏糊劲儿。
贺砚清依旧是大手大脚、呼朋引伴的“贺皇帝”,但她的“后宫团”成员们渐渐发现,皇帝陛下身边,永远跟着一个沉默寡言、抱着书本的“小影子”。
而江穗宴,除了必须按时回家的铁律外,她的课余时间几乎都被贺砚清以各种“投喂”和“女朋友义务”为由,牢牢地霸占了。
江穗宴的成绩,一如既往地稳居金字塔尖,毫无悬念。
看着贺砚清那份永远在及格线边缘疯狂试探、甚至时不时跌入深渊的试卷,江穗宴那套严谨的逻辑思维难得地启动了一次“助人模块”。
她尝试过辅导贺砚清。
结果令人困惑。
她发现贺砚清并非愚钝。
相反,对于一些稍难的奥数题目,贺砚清偶尔流露出的解题思路甚至相当精妙。
问题在于……她似乎对“正确答案”本身,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抗拒和……恶作剧般的心态。
一次期中考后,江穗宴拿着贺砚清那份选择题全军覆没、主观题乱涂乱画的卷子,终于忍不住发问,黑眼睛里是纯粹的不解:
“可以问一下,”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你为什么要故意避开正确答案吗?”
贺砚清正百无聊赖地转着笔,闻言,漂亮的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得意和挑衅的弧度:“这样显得我很特别啊!”
她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答题,多没意思。”
江穗宴小小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像遇到了一个难以解析的悖论:“特别……吗?”
她认真地反驳,“成绩差的人,不是到处都是吗?样本量很大,不具备统计学意义上的‘特别性’。”
贺砚清被噎了一下,随即有些恼羞成怒:“喂!我是故意考差的!这跟他们那种真不会的能一样吗?!”
“从结果来看,”江穗宴的逻辑链条无比清晰,指向那个刺眼的分数,“不是一样的吗?最终呈现的分数值,是相同的。”
“社会评价系统对‘60分以下’的判定标准,并不会区分答题动机是‘能力不足’还是‘故意为之’。”
贺砚清:“………”
她感觉自己的“特别论”被这个小逻辑怪用最冰冷的现实砸得粉碎。
她气急败坏地一拍桌子:“江穗宴!你信不信我下次考试分数会比你高!!”
江穗宴抬起眼,那双纯黑的眸子平静地看了她两秒。
然后,极其笃定、不带一丝犹豫地吐出两个字:
“不信。”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瞬间点燃了贺砚清所有的胜负欲。
下一次考试。
成绩公布时,全班哗然。
贺砚清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二位。
与榜首的江穗宴之间,仅仅相差……两分。
贺砚清看着自己的名字紧挨着江穗宴,看着那个刺眼的“2”分差距,漂亮的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闷气。
她这次明明已经很认真了!怎么还差这么一点点?!
江穗宴拿着自己的满分卷子,走到她座位旁,平静地看了一眼贺砚清的成绩单,然后,用一种陈述客观事实的语气,轻轻补了一刀:
“你看吧。”
贺砚清:“………”
她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江穗宴,那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两个洞。
老师们却喜出望外,欣慰之情溢于言表。办公室里充满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慨。
“贺砚清同学最近进步神速啊!”
“是啊,看来是终于开窍了!”
“肯定是受江穗宴同学影响,近朱者赤嘛!”
“穗宴真是个好孩子!”
各种赞美之词,如同潮水般涌向……江穗宴。
这些议论若有若无地飘进贺砚清耳朵里,让她更加不爽。
什么叫受江穗宴影响?!
明明是她自己……好吧,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服输的成分在……
课间,贺砚清一把将正在啃她带来的进口饼干的江穗宴拽过来,泄愤似的、毫无章法地揉搓着她细软蓬松的头发,把好好的小丸子头揉成了鸟窝。
江穗宴嘴里塞着饼干,含糊不清地问:“唔……你在干嘛?”
贺砚清手下不停,咬牙切齿:“我在检查你是不是偷偷装了学习芯片的机器人!”
江穗宴费力地咽下饼干,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然后抬起黑亮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那……检查结果怎么样?”
贺砚清看着她这副被揉搓得乱七八糟却依旧严肃认真的样子,满腔的郁闷突然泄了气,甚至有点想笑。
她没好气地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发丝柔软微凉的触感,鬼使神差地嘟囔了一句:
“……你头发手感还不错。”
江穗宴:“………”
她默默地抬手,试图拯救自己的发型,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似乎透着一丝“这人真奇怪”的无奈。
贺砚清看着她的动作,心里那点不服输的小火苗又蹭蹭往上冒。
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点蛊惑和挑衅:“喂,江穗宴。”
“嗯?”
“下次考试……如果我的分数比你高……”
贺砚清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江穗宴整理头发的手顿了顿,黑眼睛看向她:“什么要求?”
“唔……”贺砚清故作神秘地拖长了调子,“到时候再告诉你。”
她期待着江穗宴追问或者犹豫。
没想到,江穗宴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干脆利落地应道:“好吧。”
贺砚清反倒愣住了:“?你怎么突然这么爽快?”
江穗宴看着她,眼神清澈坦荡,语气理所当然得像在陈述太阳东升西落:
“你又不可能超过我。”
贺砚清:“………”
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贺砚清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
这个人!说话怎么总能精准地戳到人最炸毛的点!
还总是一副“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的无辜样子!气死她了!
此后的日子,贺砚清像是跟那两分杠上了,学习态度前所未有的“端正”起来。
她开始认真听讲(虽然大部分时间眼神放空),作业也按时完成(虽然字迹依旧龙飞凤舞),甚至破天荒地开始复习(虽然效率存疑)。
然而,命运仿佛跟她开了一个持续的玩笑。
无论她如何努力,每次考试放榜,贺砚清的名字总是紧紧贴在江穗宴下面,而两人之间的分差,如同一个永恒的魔咒——
永远稳定地停留在“2”分。
不多不少,正好两分。
一次,两次,三次……
贺砚清从最初的斗志昂扬,到后来的咬牙切齿,再到最后几乎麻木地接受这个“万年老二”的设定。
只有每次看到成绩单时,投向江穗宴的那道混合着不甘、无奈和一丝丝(虽然她自肯定不会承认的)佩服的目光,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远在国外的贺母,收到女儿这份“突飞猛进”的成绩单时,倒是喜出望外,连连感叹“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完全不知道这背后是一场持续了两年的、针对区区两分差距的惨烈拉锯战。)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六年级的尾巴。
初夏的风带着微醺的暖意。
两人又坐在了熟悉的天台上,晃荡着小腿,俯瞰着楼下熟悉的校园风景。
“喂,”贺砚清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状似随意地问,“你会去哪所初中啊?”
江穗宴正低头摆弄着颈间那条黑欧泊项链,夕阳下,宝石内部的虹彩流光溢彩。
她头也没抬,声音平静无波:“不知道。反正,”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我们肯定会上同一所。”
贺砚清侧过头,看着她被夕阳勾勒的柔和侧脸,看着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的、自己送的那颗宝石,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痒痒的,暖暖的。
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也是。”
这不需要怀疑。
她歪着头,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江穗宴颈间跳跃的光彩上,又移到她沉静的眉眼。
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春芽,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带着点冲动,也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温柔。
“江穗宴。”
她叫她的名字。
“嗯?”
江穗宴抬起头,黑眼睛里映着天边的霞光。
“今天,”贺砚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陪我去玩吧。不要管什么回家时间了。”
她看到江穗宴的嘴唇微动,似乎要搬出那套风险评估理论,立刻抢先一步,眼神亮得惊人,像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你父母那边……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决的。”
江穗宴张了张口,那句习惯性的“风险分析”已经到了嘴边。
她看着贺砚清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或戏谑的眼睛里,此刻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笃定。
夕阳的金辉落进她的瞳孔,像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火焰。
那些冰冷的逻辑链条,那些关于锁门、责骂甚至殴打的恐惧,在这一刻,仿佛被这双眼睛里的光芒融化了。
鬼使神差地,江穗宴把所有未出口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喉咙里溢出一个微不可闻、却无比清晰的音节:
“嗯。”
贺砚清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像盛满了整个夏日的阳光。
她利落地跳下台阶,朝江穗宴伸出手。
江穗宴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贺砚清灿烂的笑脸,也伸出手,将自己的手,稳稳地放进了贺砚清的掌心。
两只小小的手,紧紧地、毫无缝隙地牵在了一起。
贺砚清用力一握,仿佛握住了某种沉甸甸的承诺。
“走!”
两个小小的身影,手牵着手,迎着漫天绚烂的晚霞。
跑下空旷的天台,跑出寂静的教学楼,汇入放学的人流。
又逆着人流的方向,朝着校门外那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热闹非凡的街道跑去。
风扬起她们的发梢和衣角,颈间的黑欧泊在奔跑中折射出跳跃的虹彩。
这一刻,两人的心里没有锁住的门,没有冰冷的家庭。
只有掌心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真实而坚定的温度,和前方无限延伸的、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的夏日黄昏。
(贺江番外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