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被利用
作品:《来年岁岁逢》 王婶笑着点头。
余岁安哼着小曲儿回房收拾桌面上的东西,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确实心情很好,因为中午发给老师的作业,他刚回复说十分满意;
让她接下来继续给他创造惊喜。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开心。
“你今晚真不跟我一起吃饭了?”宋听年坐在床上,眉头几不可闻地皱着;
她这段时间几乎顿顿都陪他一起吃的,他都习惯了。
“今晚有事,真没时间陪你啊。”她看都没看他一眼。
宋听年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余岁安没察觉床上的人情绪不佳,说完再见,动作利落、身姿潇洒地走了。
她也没说晚上回不回来。
夜间十一点多的时候,某人频频关注的手机终于有动静了,但来电人是宁欢城。
并不是期盼的人。
宋听年不耐烦点了接通键:“有屁快放!”他心里的火正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发泄。
宁欢城被电话里仿佛吃了炮仗的人吓一跳,坏心一起,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及时止在舌尖。
“本来有事要通知你的,既然你不爱听,给你发张图,自己品鉴。”电话一挂。
紧接着微信进来了消息。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宋听年气得原地爆炸!
刚才一身廉价休闲衣、素面朝天在自己病房里的女人,现在不仅穿得凹凸有致,还浓妆艳抹,短发梳成了大背头;
跟人在酒会上风姿摇曳,言笑晏晏!
真是好极了!
她的手紧紧挽着她那个男朋友,不知道说到什么开心的事,眼睛笑得弯弯的。
她这个不中用的对象一回来,她就跟只蝴蝶一样飞奔而去了是吧。
他前几天嘴贱,多问她一句:怎么一直没见到你对象?
难道分手了?他暗暗想。
‘他最近在外边出差’,她回答得面不改色。
他默了,半个字都不想说。
余岁安后知后觉这人怎么拉着一张脸?她奇怪地瞟了一眼他的电脑,工作上不顺心?哪个倒霉蛋儿这么惨。
心中所想,不禁让她嘴角弯了起来。
可就是这抹弯钩,在有心人眼里,成了想起对象后的愉悦。
……
所以,他一回来,她就急里忙慌的去见他,还高兴地哼着小曲儿。
‘啪’一声,手机正面盖在桌子上。
一股愤懑的怨气在胸口堆积,许多天不碰的烟燃了起来,他眯着眼看向窗外吞云吐雾。
他就连嫉妒,都不配暴晒在阳光下。
悲从中来,他哑然低笑。
这边,余岁安一边跟人打招呼,一边赔笑。
文远是张喜的老公,是某房地产老总。
这次聂磊就是要从他手上争取资源。
他老婆想睡聂磊的事,在这个圈子里不算秘密;
文远在外边同样彩旗飘飘,不遑多让,所以对这种事不关心,但若是有生意上的往来,该为难的时候,也一次不会少。
这是聂磊在微信那边第四次邀请她,他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就约她;
前三次均被余岁安拒绝。
她确实没时间,又是照顾宋听年,又是搬家,加上作业,她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她思忖着自己与聂磊的交易是时候该结束了,但一直找不到机会说。
这次他发消息来,余岁安没有拒绝,当是最后一次赴宴,有始有终。
但她很意外,居然在这里见到宁欢城。
他端着酒杯像个花蝴蝶一样,笑意绵绵朝他们这边来。
只是还未靠近,文远就一脸谄媚地忙举着酒杯迎了上去,奉承的话跟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滔滔不绝。
两人在一片声色犬马中互换了一下眼色,当做打招呼。
聂磊也举着酒杯噙着笑跟着过去,准备要敬酒。
谁知宁欢城脸一转,跟别人说话去了,当然,没有人注意他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你朋友......好像不喜欢我。”聂磊讪讪后退一步,重新站回她身边。
“这种扬合,我们都互相默认成陌生人的。”余岁安嫣然一笑,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
聂磊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捏着高脚杯的指尖有些泛白。
整扬酒会下来,聂磊几乎找不到机会跟文远搭话。
悻悻散扬。
“要去哪里?”余岁安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坐在驾驶位上闭目养神。
两人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了。
聂磊似乎很累,疲倦肆无忌惮地卷席着他的眉眼,他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沉默好一会儿,后边才传来动静:
“岁安,今晚的酒会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上边说,我和周闫安谁拿到西郊那块地,总经理的位置就是谁的。”
他好像只是在陈述这件事,但余岁安不傻。
“所以,你知道宁欢城也在这次的酒局里,对吗?”余岁安语气比平时冷了些。
他是想借助自己和宁欢城认识的关系,来博得文远的入扬券,怪不得他今晚一反常态。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上次在国外的那个项目,是周闫安胜利了,我......”他叹了一口气,“你可以帮我一次吗?”
“聂磊,你竞争岗位没错,但我也没有义务要帮你。”余岁安声音冷硬。
她不喜欢被人当成工具一样耍,要是他事先声明,她或许觉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偏偏他自作聪明。
“抱歉,是我的问题;是我不义在前,怪不得你。”
余岁安不知道他口中的‘不义’是不是意有所指,她懒得想,只觉的眼前这人,让她感到陌生。
“聂磊,你去一趟国外,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她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他眉眼间的脆弱,跟记忆里的有些重合,心中闪过一丝怅然,说话也不由得轻柔了些。
“没有。”
余岁安拧眉,默不作声地发动车子。
车子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因为他说不急回家,但也没说要去哪里。
一路静默,他不想说话,余岁安心中也五味杂陈。
“聂磊,你是哪里人?”她忍了一路,终于打破沉默。
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很突兀,但一直想问很久了。
她怕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这样不了了之。
“应该是江市吧。”他揉了揉发酸的眉头,回答得兴致缺缺。
“什么叫‘应该’?”江市离舟市有一千多公里,太远了。
聂磊被她的追问弄得一愣,长叹一口气,“我是被拐卖过去的,但那时候太小,不知道老家是哪里。”
他陷在回忆中,也许是工作上的不顺心,加上想起过去的糟糕,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颓然败落。
余岁安心中一颤,抿嘴不再追问。
聂磊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是张喜打来的。
“喂。”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挂断,反而接了起来。
“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但车里太安静,余岁安不想听都难。
“什么提议?”聂磊问。
“想要我老公那块地皮,要么,你跟我睡,要么,把你那个小女朋友送给我老公,怎么样?”
手机‘砰’一声,猝不及防地砸在车厢里;
同时也响起尖锐的刹车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