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有必要这么卷么
作品:《大明:逆父!请叫朕成祖永乐大帝》 “众爱卿,朕还有两件事情要说,中书省乃权力之中枢,丞相之位不可久旷,魏国公身为武勋,军务繁忙,难兼相国之位,即日起,诏韩国公李善长还朝,升任中书省左丞相,免魏国公右丞相一职,着中书平章政事裴进步接任,户部尚书赵财猫入中书省兼任中书平章政事。”
朱棣也兑现承诺,宣布了人事任免。
话音落下,殿内先是一阵死寂,随即响起细碎的私语。几位浙东籍官员悄悄交换眼神,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韩国公要回来当左丞相?”有人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
“唉,陛下还是在以淮西为重啊。”旁边的官员轻叹一声,却不见多少沮丧。
另一人捻着胡须轻笑:“不过也无妨,咱们浙东占着中书省二把手和三把手的位置呢,也不错了。”
“韩国公多大年纪?裴大人多大年纪?嗯?”更有人算起了账,“裴大人才三十多岁!已经是一品大员!熬都能熬死韩国公,咱们不急。”
“没错没错,眼下还用得着淮西,咱们就当给陛下一个面子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虽有对李善长复起的些许忌惮,却更多被裴进步年轻的优势所慰藉。
他们本以为裴进步能借此机会成为独相,没料到朱棣竟把致仕多年的李善长请了回来压阵。
好在这老臣年事已高,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暂居其位罢了。
李善长都一把年纪了,裴进步才三十三岁而已,年龄是硬伤。
朱棣看向裴进步,笑问道,“裴相国,怎么还不领旨啊?嗯?”
被点名的裴进步猛地回过神来,方才他还沉浸在擢升的恍惚中,此刻连忙撩起朝服下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面。
“臣……臣叩谢皇上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呜呜……”
话音未落,哽咽声已然响起。他伏在地上,肩膀不住颤抖,泪水顺着脸颊砸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是喜极而泣,更是百感交集。
一年之前,自己还是个小小的六品主事,是朱棣力排众议,一跃把自己擢升到二品尚书。
后来又是朱棣提拔自己为从一品的中书平章政事。
如今,自己升任宰辅,成了一品大员!
呜呜,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这份恩宠如山如海,压得自己心头滚烫,唯有泪水能宣泄此刻的激动。
此生定要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户部尚书赵财猫也跟着跪下,“臣叩谢陛下天恩浩荡!蒙陛下不弃,拔臣于凡僚之中,委以重任,此恩此德,臣粉身碎骨难报万一。
先前自蒙圣恩以来,臣日夜自省,唯恐才疏学浅,辜负陛下期许。
往后余生,臣必以忠字为骨、勤字为肌,上护陛下龙体安康、国祚绵长,下抚黎民安居乐业、四海升平。
朝堂之上,臣当直言敢谏,不避斧钺,任事之中,臣必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若有半分私念、懈怠之心,愿受国法严惩,甘领天谴!
臣此生唯有一志,生为陛下之臣,死为陛下之鬼,此生此世,唯陛下马首是瞻!”
赵财猫巴拉巴拉的表忠心。
一番话掷地有声,殿内霎时安静下来。
连龙椅上的朱棣都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而原本还在抽泣的裴进步,哭声戛然而止,他保持着叩拜的姿势,侧脸贴着地面,眼珠子却震惊地瞪向身旁的赵财猫。
这位新同僚的声音还在大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似的敲在他心上。
裴进步暗自咋舌,卧槽……谢个恩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卷吗?
我不过是真情流露掉了几滴泪,你倒好,直接把谢恩词整成了表忠心的范文,这让往后的人可怎么接话?
裴进步默默吸了吸鼻子,把后半截没哭完的哽咽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觉得后颈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妈的,这家伙这么卷,陛下以后不会重用赵家了吧?
那怎么能允许呢?你一个三把手,要那么浩荡的皇恩干什么!
惦记上我的位置了是吧?
我觉得吧,皇恩浩荡共一石,我裴进步一人独占十二斗,你们百官倒欠两斗才对。
喵的,自己的宠臣地位不会被赵财猫这家伙给取代了吧?
“众爱卿,朕御极天下,唯望众爱卿同心辅弼,共襄盛举,朕希望看到永乐之治,盛世降临的那一天,退朝吧。”
朱棣说着,目光还看了眼常茂,常家这个定时炸弹该腾出手处理了。
退朝之后,钟鼓声尚未完全消散,朱棣被迫登基的消息已如长了翅膀般飞出奉天殿,在宫墙内外疯传开来。
不过数月前,太子册封大典的礼乐声还萦绕耳畔,如今竟要紧接着筹备登基盛事,短短时日里连逢国之大典,宫中内侍与禁军侍卫们脸上都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走路都比往日快了几分。
办大典好啊,办大典就意味着有赏钱啊。
朱棣身着十二章纹的衮冕,一步步走回东宫,冕服在日光下泛着庄重的光泽,前后十二旒的玉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叮咚作响。
可这象征着至尊权力的礼服穿在身上,于朱棣而言却只剩沉重,冕冠压得脖颈发酸,绣着日月星辰的衣袍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丝线裹得人透不过气。
朱棣心里早把这规矩繁琐的礼服腹诽了八百遍,偏生这是礼制所在,哪怕再不舒服,也只能挺直脊背穿着,半分轻慢不得,只盼着赶紧回东宫卸下这枷锁。
刚踏入东宫正殿的门槛,朱棣便见徐妙云与裴云琰已在殿中候着。
方才奉天殿方向传来的山呼万岁声如同浪潮般席卷皇宫,那震耳欲聋的万岁声绝不会平白响起。
要么是朱元璋重掌大权,要么便是朱棣已然定鼎天下。
前者的可能性,连宫人们私下里都只当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