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写,还是不写

作品:《大明:逆父!请叫朕成祖永乐大帝

    若借父皇养病之机谋夺帝位,与篡位夺权何异?


    古往今来,凡行此道者,哪个落得好名声?


    韩国公的奏折,孤不看!徐丞相,你身为右丞相,当知君臣父子纲常,此事休要再提!”


    徐达却没有退缩,反而将奏折高高举起,“殿下,臣知道此言唐突,但天下苍生计系于此!如今商税新政初推,北境胡虏虎视眈眈,若殿下名位不正,政令推行处处受限,一旦生乱,如何对得起天下百姓?”


    说着,还给了朱棣一个眼神儿,仿佛在说演一下可以了,别真入戏了。


    你这太子位咋来的,你不最清楚吗?


    朱棣厉声呵斥,“放肆!孤说不行就不行!父皇教导孤孝悌忠信四字,孤不敢或忘,尔等再敢提及继位之事,休怪孤按律处置!”


    这声怒喝吓得几个胆小的官员吓得直接跪了下去。


    裴进步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话,只能悻悻地退回队列,“是。”


    朱棣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徐丞相,将奏折送回去,转告韩国公,安分守己即可,莫要再想这些旁门左道,孤相信父皇很快便能康复,到那时自会亲理朝政,到时候孤还要还政于君!”


    徐达望着朱棣坚定的眼神,知道戏演完了,缓缓躬身,“臣……遵旨。”


    朱棣这才重新坐下,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往后谁再敢妄议皇位继承,以谋逆论处!”


    “臣等遵旨!”群臣齐声应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悸。


    朝议继续进行,只是气氛明显凝重了许多,官员们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朱棣的逆鳞。


    退朝之后,朱棣直接去了乾清宫。


    先前定的的三日之期将到,朱元璋到现在也没动静。


    到现在朱元璋也没写禅位诏书,是真想让自己灵前继位了是吧。


    乾清宫的暖阁里静得可怕,只有鎏金铜炉里的龙涎香还在丝丝缕缕地飘散,混着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朱元璋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龙榻上,枯瘦的手指搭在榻边,阳光透过菱花窗照在他花白的胡须上,竟显出几分萧索。


    朱棣大步流星走进来,玄色蟒纹常服上还带着朝露的寒气,他站在榻前三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朱元璋,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早已被他屏退,连呼吸都透着紧绷的杀气。


    “三日之期将至,这是来弑君了?”朱元璋缓缓抬眸,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狼子野心藏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按捺不住。


    以前只以为你是调皮捣蛋而已,不曾想你心中还藏着这么大的政治野心!


    朱棣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父皇这话说的,儿臣怎敢弑君?只是来问问父皇,当真要让儿臣在灵前继位?您这是想让儿臣落个逼死亲父的骂名,还是觉得朱家的江山,缺了您这道禅位诏书就坐不稳?嗯?”


    “你效法李世民,兵变玄武门,弑兄杀侄,囚父自立!如今还要逼咱做李渊,把皇位禅让给你?咱告诉你,不可能!就是死,咱也不会写这诏书!”


    朱元璋猛的拔高声音,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朱棣的手都在发抖。


    “你……”朱棣没想到这时候朱元璋倒是硬气起来了。


    龙榻上的朱元璋挣扎着坐起身,虽然身形佝偻,眼神却依旧如当年批阅奏折时那般凌厉。


    “这天下是咱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是咱从蒙古人手里夺回来的!你想坐这龙椅,得看咱答不答应!”


    朱棣微微眯起眼,眸底翻涌着暗色的波涛,“禅让给我,您就是太上皇。宫里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一样不少,儿孙绕膝安享晚年,不好吗?非要走这条死路?父皇,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朱元璋厉声喝骂,唾沫星子溅在明黄色的锦被上,“滚!咱戎马一生,见惯了生死,还怕你这点威胁?想让咱给你当垫脚石,让你名正言顺篡位,做梦!”


    朱棣的冷笑里淬着冰:“好!好!父皇现在倒有骨气了,当年抗元的时候,您但凡有这般硬气,和陈友谅一样不接受诏安。


    一路高举抗元大旗,这驱逐胡虏四个字,您背得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何至于像现在这般,既做了降元的官,又要打着复汉的旗,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连史书都要编排您几分投机取巧?


    这江山是你从蒙古人手里收回来的?靠着你混个江西行省平章政事收回来的?


    靠着你叫廖永忠沉了小明王,弑主篡权收回来的?


    靠着你躲在后面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收回来的?


    这江山你收回来的?你真这么厉害,帝王庙里供着胡虏干什么啊?给他们磕头上香干什么啊!


    你还乐生于元,你祖父享太平,你造什么反,驱逐什么胡虏啊!啊?


    现在倒说起,是你收回的江山。


    当年但凡鄱阳湖上没有韩城替死,没有常遇春挡住张定边,你现在的坟头草比你人还高了!


    你还真好意思把这功劳大包大揽的往你身上揽?嗯?”


    “哼!”朱元璋狠狠别过脸,他最恨别人提这段往事,元末天下大乱,谁不是在夹缝里求生存?


    陈友谅倒是硬气,最后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扬!


    整个的元末,就咱一个贪生怕死吗?


    为什么就非要抓着我朱元璋不放啊!


    暖阁里陷入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朱棣的耐心终于耗尽,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


    “父皇,儿臣最后问你一遍,这禅让诏书,你写,还是不写!”


    朱棣已经动了杀心了,别逼我做这灵前继位的事儿!


    朱元璋缓缓转回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朱棣,一字一句道,“不!写!”


    “既如此,儿臣就只有请父皇……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