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第九十九章 装模作样
作品:《忍住脸红比忍住魔化还难》 沾满了痰液的线材慢一步摔在地上,标志着幕的切换。阿邱避到门边,静静注视着被她拆毁的这座刑场,心中飞速结算着一些先上车后补票的仁义道德。
首先,死刑既已被他们废除,那就必然有其不可取之处,阿邱暂时无法参透其中奥妙,就先把它当成一种没人应门还往死里敲门的不礼貌吧。
在此理论基础上,就算是师出有名,轻易夺人性命也很不礼貌。大众对虐杀受害者的大魔头总有一种期待:“死刑怎么够,应该让他亲身经历xxxx的滋味”,阿邱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比起快刀斩乱麻(麻,指颈椎周围神经)的死刑,“亲身经历”才是行之有效的惩罚手段,余下的生死状态呢,既然没人应门,就别揣着水表登记册擅自替人做决定了。
放在首次实践的案例身上,如果摩罗斯最后的申辩是真的,他确实无辜确实纯洁确实从没干过那档子事,阿邱也绝不认为他是纯粹的受害者。实际上,在邪恶的魔女眼里,从谐律术骗局的传承人中任选一个代表出来迫害……不,制裁,都不算损害了这场有狄安娜女神守护着的美梦。
如果他在撒谎,那更好,阿邱就和原定计划一样,逐渐变成了一个推动因果报应加速进行、但在庆功宴上满面红光地摆着手说“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大人物,在三分之一的公民生活在太平盛世期间,独自给所有人都不愿费力去推动的庞大规则瘦瘦身。
她攥紧了拳头。呸,凭什么要她分裂出前面那种可能性!娜塔莎就是绝对存在的,因为阿邱感受到的筋肉分离的疼痛和恶心都是真的!只有经过了她的干涉,娜塔莎才会逐渐不复存在,她没有做错!她绝不是一个妄图抢夺救世主的位置、干掉那个已成型的自己上位的逃犯,前方等待着她的是奖励,绝不会是惩罚!
摩罗斯剧烈地咳嗽,他的嗓子里吐不出真心实意,除非由阿邱帮他疏通过。此外,想不到吧,预备救世主真正的计划是搞创作,现在敌人落得这副下场,也只能代表高潮场景铺垫得差不多了。
时间差不多了。门在背后打开,第一个受到撞击的,是入侵者的腰椎。
闯入的阿蒂提见到这幅惨状,倒吸一口冷气,就像上次对待霍恩一样,一把推开罪魁祸首、扶起了她亲爱的加百列老师。
阿邱不愿看她的表情,转过身去,淡淡道:“阿蒂提,你也要变成他们的帮凶吗?”
在这个问题之前,被蒙蔽的公民代表阿蒂提在忙些什么呢?作为现实中的法官,她也毫不犹豫地宣判:“邱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解释说明的台词放在下一幕,当然,演员也可能撑不到下一幕了。拉紧她唯一的老太披肩,阿邱掩住苦笑,用反派作乱后骑着龙消失在天际的口吻说着挑衅的话语,离开了那道门:“别白费工夫了,小姑娘,你打不过我的。我这就要逃走了,你最好马上跑出去告诉所有人,是我这个难搞的患者欺负了你的加百列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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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有些犹豫。
“他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我们现在还不能通知洛夫克拉夫特队员。”这是海伦的判断,没有说明原因。
可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海伦姐面前——确切来说,只要在那对深红玫瑰宝石映照的范围内,露娜就很难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在转动。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玫瑰宝石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开,劳伦斯家族引以为傲的大脑就会报复性地“吱吱嘎嘎”转个不停。
露娜也说不好她对海伦姐究竟是什么感情,起初是崇敬,相熟后还有羞于说出口的依赖,现在又加上了愧疚,她此生再不会遇到第二个像这样的人了。唯一清楚的是,她有确定的过去和清晰的未来,于是她既愿意服从规则也有自己的心思。但每个年龄段都有应该做的事,这个结论也源自她可以从中受益的规则,所以,当独立思考和规则产生矛盾时——吱吱嘎嘎——她决定暂时放弃独立思考,找个可靠的人商量一下再说。
但她本能地不想靠近夜之窟那种地方,于是来到一个相对文明开化的地方,坐在病床边上守株待兔。
翻阅着今日《今日林海》的要闻版,露娜一点也不对她刻意营造出的沉默感到羞愧,株却忍不住放下同一份报纸的幽默版,先开口了:“要不你明天再来?”
可她的问题不能再拖下去了。共享了报纸就无法共享尴尬,露娜唐突摆出问责态度:“你说她五点半下班,这都快七点了!”
“学徒经常要加班吧。”豆子根本不接她的情绪,口气不改随意,“也可能半路买吃的去了,现在游客多,哪里都排队。”
排队说显然解释不通,他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补充道:“要么就是掉进下水道摔断了一条腿,单脚跳着过来需要双倍的时间。可以了吗?”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安危啊。”
“光天化日的,能有什么事涉及到‘安危’?”豆子呛她,“旧矿山镇的治安水平跟随森林戍卫队的上岗率而波动?”
要不是看他还在住院,露娜真想撕烂他的嘴。
却是莫名勾出了剪头man那里的回忆,那么第二个奇怪的现象是:“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豆子不假思索道:“上下级啊。”
“下班之后呢?”
“就跟现在这样。”
别人不眠不休照顾他两晚上,而“现在这样”,指的是人死路上了他也觉得无所谓。
露娜的揣测中便平添了几分怜悯:“彻头彻尾的单恋啊?没有一点发展的可能吗?”
“没有,我只觉得麻烦。”豆子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则笑话夹进随身日程本里,“都是队长命令我盯着她,别让她去寻死。”
原来是刑满释放的罪犯能否融入社会的议题?露娜恍然大悟。那个克洛诺斯看着五大三粗的,心细起来却也能穿进绣花针——想起克洛诺斯现在的境况,她不敢在豆子面前多提,生怕露了馅,破坏她和海伦姐的约定。
“不过他也说了,我只用负责到春天,夏天就没我什么事了。”
露娜替克洛诺斯头痛起来:“他是不是说,春天是那什么的高发期?这句话的意思不是邱珊到了夏天就会突然变成一个快乐的人啊!要不你们换个有良知的队员盯着她吧,你们队长的担心不无道理,我确实很少见她露出过真心的笑脸。”
豆子并不为自己的良知辩解,嗤道:“你们一个个的张口就来,就不能先了解过别人再说话吗?”
露娜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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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算了,如果你是个磨磨唧唧的人我还真就懒得搭理你了。你最好保持住这个不关心不过问的状态,不要因为一时好奇就去探究邱珊的身世,不然你会后悔的。”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得好好探一下究——哦?‘究’来了。”
豆子指了指她身后。病房门口,阿邱没来得及缩回脑袋,正好和露娜撞上视线,欲盖弥彰的一句话覆水难收地泼了过来:“不是的,我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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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邱没有生气。
呵呵,腿长在别人身上,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对嘛,呵呵是在表达贺喜。但你们结婚我是绝对不会去当花童的!份子钱也不出。她心想。
还得看看我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她的脑子想。
矛盾的是,她居然完全无法想象到露娜和豆子单独待在一块儿的场景,只能想象他们话不投机、再多说两句就要干起架来的样子……都是她的恶意投射吧!现实中他们一定聊得很愉快,都怪她的出现和豆子警官的眼尖破坏了约会气氛!
如果是这样,现在又算什么情况?露娜在前面领头,阿邱没头没脑地跟在她后面,一直走到没人在的干涸喷泉边——什么意思?为了表示一种打情骂俏式的不屑,露娜在愉快的气氛中装模作样地等着阿邱,不幸真把阿邱等来了,没办法,只好再装模作样地兑现一下子咯?
所以阿邱是他们的工具人?利用人者人恒利用之?果然是不能干坏事体质,马上就受到惩罚了不是?天道于她,真是一点亏也不能吃呀。
这段路漫长无比,正在她快要觉得终点必定是车站,等有轨公车一到,她就会被露娜从窗口“嘿”地扔到最后一排座位上时,领头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坐。”
黑灯瞎火的花坛边有个干净的长椅,在黑暗的环境中,因祸得福地只上白班。只是脚下没有铺瓷砖,阿邱心下忐忑,也不知道露娜的装模作样会花多长时间,要是她正好栽倒在花坛边缘,那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无可救药有无可救药的打法。她早就想好了,在等待结果显示时,她必须控制自己的韵律像每天都迎接太阳沉下去的地平线一样平稳。
对了,那天她被奥菲特逮去问话,出来的时候,苏西就是在这张长椅上等她的。
哼,苏西,最后的最后,还是被他逃了!携你全家八辈祖宗感谢这个阿邱吧,记得不要使用明火哦。
肚里憋着气,比平时要大半圈的阿邱鼓鼓囊囊地坐好。先听听露娜要说什么吧。
“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
“你又喝了?”
“……没有。”
“闻着也不像。谁惹你了?怪不得遭人嫌弃……”露娜皱起眉:“刚见面时你也不这样啊,莫非跟居住环境有关?尤其是跟你一起生活的人。”
阿邱寒毛一竖,警惕起来:不好,听着像是她有潜台词!
不爱讲废话的露娜果然顺势道:“那个人跟你走得比较近,我觉得做决定之前应该先问过你的意见。”
阿邱强装镇定:“说说看吧,什么决定?”
“你说,我该不该下逮捕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