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作品:《郡主,请以德服人》 刑房内弥漫着铁锈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火把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将刑具上凝结的暗红映得格外狰狞。
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的衵岐国奸细,琵琶骨已被铁钩穿透,浑身血肉模糊,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痛苦的呻吟。
裴风站在刑架前,玄色官袍下摆垂在地面,漫不经心拍打着手里的铁鞭,慢悠悠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衵岐国近期的动作,你到底说不说?”
奸细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扭曲着,嘴里还在含糊地骂着什么。一旁的浮千楼没说话,只是抬手冲狱卒比了个手势。
狱卒当即上前,将烧得通红的烙铁举到奸细眼前,灼热的温度让奸细瞳孔骤缩,原本硬撑的气势瞬间泄了大半。
“不说?”浮千楼的声音比刑房的寒气更甚,“这烙铁烙在皮肉上的滋味,你方才已经尝过一次,还要再试一次?”
烙铁离奸细的胸口越来越近,他终于撑不住了,喉间发出惊恐的呜咽,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铁链牢牢锁住。
“我说!我都说!”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国……我国大军已在锦川城外五十里处埋伏,三日后的夜里,会趁守军换防时偷袭,目标是拿下玉门关,再直取锦川!”
裴风脚步一凝,追问道:“就只是偷袭锦川?你们还藏了什么后手?”
奸细被烙铁的热气逼得浑身发抖,冷汗混着血水往下淌,不敢再有半分隐瞒:“还有……还有你们的镇西公!我们苗蛮部落的人,前些日在镜湖镇一路烧杀抢掳,把他引去了百里之外的黑风岭!那里地势险恶,苗蛮人还会在半路上设伏,他……他根本回不来!”
“什么?”裴风脸色一变,眼底翻涌起惊怒,镇西公是锦川的屏障,若他被困,城内守军人心必乱。
浮千楼却始终平静,他走到奸细面前缓缓蹲下,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刃,落在对方满是冷汗的脸上:“衵岐国早已归顺大楚,年年纳贡,你们为何突然起兵?”
“我……我也不清楚!”奸细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身体抖得像风中残烛,“都是上头的人吩咐的,我们只负责传递消息,别的一概不知!”
“你最好再想想,有没有遗漏的细节。”浮千楼指尖轻轻敲了敲刑架的铁栏,目光扫过一旁早已烧得通红的烙铁,“要不然,我手中的烙铁可不会‘满意’。”
奸细被那眼神看得魂飞魄散,急得几乎要把脑袋抠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喊道:“对了!我们出发前那晚,我半夜内急去茅厕,看见有个黑衣人进了大帅的营帐!那人身材挺拔,看着不像是衵岐人!”
“那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裴风立刻追问,或许这是破局的关键。
“夜色太暗,脸没看清,衣服也是普通的黑布衫……”奸细话音刚落,狱卒手中的烙铁便“滋啦”一声擦过刑架,火星溅到他的裤脚。
“别!别!我再想想!”奸细吓得魂不附体,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终于在记忆里抓住一丝碎片,“我想起来了!那人右耳垂上戴着一枚耳环!不是玉的也不是金的,是个类似符号的造型,弯弯曲曲的,看着很奇特,绝对不是大街上能买到的!”
浮千楼听到“符号耳环”四个字时,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他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皇后手里最锋利的暗刀子,夜枭。
那人心狠手辣,专替皇后处理见不得光的事,而他右耳垂上,恰好戴着一枚玄铁打造的“枭”形耳环,造型独特,从不离身。
原来如此!
浮千楼站起身,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衵岐国突然反水,钟诺被引走,玉门关遭袭,这一切根本不是衵岐国的主意,而是皇后在背后操纵!
火把噼啪作响,刑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浮千楼望着奸细瘫软的模样,又想起钟诺临走前交代他“守好这里。”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锦川守军本就因昨夜的纵火案人心惶惶,如今强敌将至,本应该坐镇玉门关的钟诺又被调虎离山,三日后的偷袭,若应对不当,锦川和玉门关,恐怕真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危机。
浮千楼缓缓站起身,指尖拂过袖口上的褶皱,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冷寂,多了几分凝重:“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死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裴风,声音低沉:“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商议对策——这锦川城,绝不能丢。”
两人转身出了刑房。
“李三郎,“传我命令,即刻起封锁四城城门,无论官民、商旅,一概不许进出!若有违抗者,以通敌论处!”
“让民壮营即刻集合,协助守军加固城墙,在城墙根下挖三尺深的壕沟,再备足滚木、擂石和火油!”
“通知城内各大粮铺,所有存粮由官府按市价收购,统一存入粮仓,再按人头每日定量分发,严禁私藏或抬价!”
“派一队人去城中水井旁值守,每口水井都要加盖上锁,每日定时开放取水,防止有人投毒!”
一道道命令从裴风口中传出,亲兵们飞马奔向各处,原本还算平静的锦川城瞬间动了起来。
民壮们扛着锄头、铁锹涌向城墙,粮铺掌柜们虽有不舍,却也在看到军令牌后,乖乖将存粮运向粮仓。
裴风站在粮仓门口,看着源源不断涌入的粮食,眉头却未松开——锦川城常住人口近五万,加上守军,每日消耗的粮食便是不小的数目,这些存粮最多只能支撑十日,若三日后援兵不至,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浮千楼已快马返回玉门关。马蹄踏过黄沙,卷起阵阵尘土。
玉门关大营是西北边境的重要防线,如今前锋营已经被调走,剩下一大半都还是新兵,若不能及时想出对策,衵岐大军一旦来袭,必是一触即溃。
将近午时,玉门关的城楼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浮千楼催马奔至营门前,守门的士兵见是他,忙上前见礼:“云骑尉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浮千楼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卫,快步走向中军大帐:“林校尉可在里面?”
“林校尉在帐中核对军械清单,小人这就去通报!”守门士兵不敢耽搁,转身快步掀帘入帐。
片刻后,一个身着灰布校尉服的身影快步迎出,正是林渊。他见浮千楼风尘仆仆,眉头当即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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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骞,你不是去了锦川吗?怎么突然回营了?”
浮千楼不做寒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进中军大帐,掀帘时还不忘叮嘱亲卫守在帐外,严禁任何人靠近。
帐内烛火跳动,他反手关上帐门,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沉重:“林渊,没时间跟你绕圈子——衵岐国联合苗蛮部落反了,三日后夜里会偷袭玉门关,目标是拿下关隘后直取锦川!”
“什么?”林渊脸色骤变,手中的军械簿“啪”地掉在案上,“衵岐国不是早就归顺大楚了吗?怎么会突然反水?”
浮千楼上前一步,将奸细的供词摊在案上,声音压得极低:“有人在背后操纵,还设计把钟都督引去了黑风岭,锦川现在兵力空虚,急需援军支援!”
林渊拿起供词的手猛地一颤,目光扫过“黑风岭设伏”“玉门关偷袭”等字眼,脸色瞬间煞白:“可就算情况紧急,我也没法啊!虎符在都督手里,就算是向州府中军求援,也需要都督大印才行呀。”
浮千楼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林渊不是推诿,军中规矩森严,没有虎符确实寸步难行。
可战事迫在眉睫,若等钟诺赶回来,玉门关和锦川早就成了衵岐人的囊中之物。
“你留下,看好这里……”钟诺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回响,连带着她转身时眼底的清亮,都清晰地浮现在浮千楼眼前。
他太了解钟诺的性子了——衵岐设伏、前锋营被调,这些伎俩若换作旁人或许会慌神,可她定能一眼看穿其中猫腻。
她此刻还没从镜湖镇赶回来,多半是半路上出了岔子:或许是遇到了皇后党羽设下的暗卡,耽误了行程;又或是察觉了边境异动,绕路去查探敌军动向,想带回更详实的情报。
浮千楼抬手按了按眉心,将心头那点焦灼压了下去。
他必须守住玉门关,等她归来!
思及至此,浮千楼解开腰间的玉带,从内侧夹层里摸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
锦盒内铺着明黄色绸缎,上面放着一枚雕刻着盘龙纹样的鎏金牌符,符上“定南王”三个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旁边还压着一卷盖着鲜红玉玺的密旨。
林渊瞳孔骤缩,猛地跪伏在地:“臣……臣林渊,参见王爷!不知王爷驾临,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他这才明白,眼前的“楼骞”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云骑尉,而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定南王,二皇子浮千楼!西南正是定南王的封地!
浮千楼上前扶起他,将密旨递到他手中:“林校尉不必多礼,如今事出紧急,不得不亮明身份。”
他指着密旨,声音坚定,“这道密旨上有父皇的亲笔御批,你起稿一封求援信,就说本王下令:即刻从云台府中军处调两万精锐驰援锦川,如今玉门关剩下的兵力,分守玉门关四城,加固城防,备好火油、滚木,严阵以待衵岐大军!”
林渊当即拱手领命:“臣遵旨!”
看着林渊快步出帐的背影,浮千楼走到帐门前,掀开帘子望向远处的城墙。风卷着黄沙掠过城楼,他知道,这场与时间的赛跑,他们终于抢回了一丝先机——但真正的硬仗,还在三日后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