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五十九分，花泽有川准时在闹钟前一分钟睁开了眼。


    「不想去上班。」


    把闹钟关掉，花泽有川将头埋进被子当中，他还可以赖十分钟的床。


    「早知道昨天就不跟研二他们玩到那么晚了。」


    花泽有川怨气冲天的站在洗漱池边上，昨天他们四个人聚了个会，晚上唱歌唱嗨了完全忘记了今天还要上班。


    他们毕业以后，一般一个月会聚一次。景光前两个月还来了，后面据说是执行秘密任务去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至于降谷零，明明说好的私下有空聚聚，结果半年都不见踪影。


    想到这里，花泽有川拍了拍额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不是说不想他了吗？」


    毕业以后，花泽有川还是租了上一世租的那间公寓。只是毛利事务所底下的波洛咖啡厅还没有开，过几年降谷零或者说是安室透会在那里打工。


    花泽有川出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风衣外套，入秋以后东京的气温下降的很快。


    在便利店买了杯咖啡，花泽有川来到了自己的车边上，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班了。


    其实警视厅边上花泽长野有一套公寓，但是花泽有川还是选择租在了这里。


    “早上好。”


    花泽有川刚停好车子便看到了同事松本亮，端着咖啡朝他笑了笑。


    “嗯。”松本亮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什么表情的朝办公楼走过去。


    花泽有川对于他的反应习以为常，这种情况半年内经常发生。


    入职以后，花泽有川碰到最多的就是两类人。一类因为花泽长野的原因对他十分照顾，甚至到了谄媚的程度。一类则是像松本亮这种，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松本亮算得上他的前辈，做了三年巡查部长目前还没有升职苗头。他作为今年进入搜查一课唯一的一名职业组，两年内可以升警部补，不受非职业组待见也是情有可原的。


    花泽有川很清楚，如果要服众，他需要侦破重大案件。但这种事情花泽有川也知道急不得，跟着目暮十三脚踏实地的提升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在办公桌位置坐下，他现在是巡查部长，没有独立的办公室。


    花泽有川窝在办公椅上面，每次周一上班他都需要缓好一阵子。


    本来还在打量周围同事在干什么的花泽有川猛的一顿，毕业以后就没有出现过的悬浮弹幕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刀子来了。】


    【结局能不能改啊。】


    【研二，呜呜呜，我哭的好大声。】


    【居然在这里看见了有川。】


    【有川能不能救救研二呀。】


    看见弹幕的一瞬间，花泽有川瞬间意识到这次是什么事。


    萩原研二的死。


    这半年他一直属于紧绷的状态，当时看到弹幕得知毕业没多久后研二会下线，想来就是这一次。


    花泽有川皱了皱眉，扫了眼四周，周围的同事都在处理案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


    弹幕的意思是这件事现在才开始，那么是什么事？


    “目暮警官。”负责接线的小田加奈有些惊慌的走到了目暮警官的办公室门口，花泽有川见状站起身子走了过去。


    “怎么了。”目暮十三马上开了门，小田加奈贴近低声讲了几句。


    花泽有川望着目暮十三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内心不自觉紧张起来。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目暮十三有些急促的点了十几个人，视线扫到花泽有川后顿了一下，“花泽你也跟我去。”


    “好。”


    “目暮警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花泽有川刚上警车便望着目暮十三。


    “有人向警方打电话说今天下午一点名臣公寓会有炸弹引爆。”目暮十三想起小田加奈描述的电话那头的声音，猖狂，诡异。


    “爆处组去了吗？”花泽有川瞬间意识到为什么和研二有关了。


    “派了两只队伍，因为在另一处也发现了一枚可疑炸弹。”目暮十三出门的时候就与爆处组进行了沟通，他们现在过去主要是负责人群疏散。


    “带队的人是谁？”


    “嗯，就是你那两个同学，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目暮十三被花泽有川激动的语气怔了一瞬，“他们两个现在是爆处组双子星，零失败的战绩毫无疑问是这两个队的带队队长。”


    花泽有川抿了抿唇，按照弹幕的意思，阵平拆成功了，研二应该是拆失败了。


    到居民楼底下的时候，楼下已经站了不少人。


    目暮十三举起对讲机开始安排人员负责人群疏散，花泽有川趁着目暮十三没有注意走到了人群疏散的边缘。


    周围围了太多人，他看不清悬浮弹幕的具体内容。


    【你们说研二有的救吗？】


    【很难说，那个炸弹犯给他们的反应时间太短了，才六秒。】


    花泽有川瞳孔微缩，所以是研二的炸弹突然引爆吗？


    低头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三十四，距离炸弹犯预告的一点还差二十六分。


    【那个炸弹犯是因为同伙死亡才突然引爆的炸弹，如果能阻止同伙的死亡就行。】


    【他同伙是被车撞的，离这里也很远，怎么避免。】


    【要我说，直接把那个炸弹犯抓了就行，他明明就在现场观察着警察。】


    对啊。


    花泽有川快步走回现场，眼睛飞快的扫过人群。


    炸弹犯应该手插在口袋里的，为了第一时间能抓住遥控开关。


    人群已经被渐渐疏散开，花泽有川本以为能很快找出来，但是现场有不少人都将手插在口袋当中。


    「冷静，快冷静下来。」


    花泽有川感觉整个人都在冒冷汗，一想到如果没有找出炸弹犯，研二就会……


    低头看了眼时间，还剩十五分钟。


    抬头又望边上扫了扫，一个穿着米白色的人吸引了花泽有川的注意。


    带着黑框眼镜，表情慌乱的盯着右手的手机，左手藏在口袋里。


    「奇怪。」


    周围的居民大部分都是盯着公寓顶楼，也就是藏着炸弹的那层楼看，这个人一直盯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人回信息？


    人群已经渐渐疏散，如果有朋友困在里面他应该寻找守在门口的警察帮忙，而不是一直盯着手机？


    「炸弹犯有一个同伙。」


    花泽有川脑子里想起弹幕提到的这个信息，如果他是在等同伙的回信倒也说得过去。


    「他不对劲。」


    花泽有川正准备朝那个人走去，肩膀突然被人猛的按住。


    “有川，你怎么突然离开了。”


    花泽有川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目暮十三正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目暮叔，等下跟你解释。”花泽有川有些急促的想要甩开目暮十三的手，只剩十分钟了。


    “组织纪律要我跟你强调多少次。”目暮十三表情不悦，刚刚花泽有川突然离开现场，如果出了事他无法跟花泽警事正交代。


    花泽有川偏头望向那个人，可是眼前根本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糟了。」


    花泽有川看了眼跟在目暮十三身后的一众警察，警察一靠近那个人就跑，绝对有问题。


    “晚点说。”花泽有川甩开目暮十三，有些急促的冲到人群当中。


    「该死，人去哪了？」


    乌泱泱的人群中，哪里还有米白色风衣的身影。


    扒开一个接一个的人，花泽有川感觉自己气有点喘不上来。


    「如果当时再干脆一点就好。」


    只剩五分钟了。


    裤带子里手机的震动让花泽有川顿了一下，扫了一眼，不认识的电话。


    挂掉电话，花泽有川将手机塞回去，他现在没有时间接电话。


    电话锲而不舍的再次打过来，花泽有川有些焦躁的接通了电话。


    “这里是花泽有川，我现在有点事……”


    “有川，是我。”


    降谷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花泽有川猛的停了下来。


    尽管半年没有联系过，电话那头声音刚响起，花泽有川便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零，晚点回你我现在有事。”声音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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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泽有川继续迈开步子寻找着那个人。


    “你来找我吧，我抓住了炸弹犯。”


    “晚点找你，我现在在抓犯人，嗯？”花泽有川后知后觉听懂了降谷零的意思，“什么意思。”


    “米白色风衣，一米七几，黑色裤子，黑框眼镜，口袋里有个遥控器。”降谷零扫了眼被他打晕昏迷在地上的人，一字一句的将他的特征描述了出来。


    “就是他。”花泽有川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零出现在这里以及知道并且抓住了犯人，但是这个描述确实是他。


    按照降谷零的要求，花泽有川在公寓右侧的小巷子见到了他们。


    身后人群传来了欢呼声，花泽有川回头看了一眼，这是炸弹拆除了吗？


    周围瞬间增多的悬浮弹幕肯定了他心中的念头。


    【为什么没有爆炸。】


    【不知道啊，但是太好了。】


    【研二活下来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拯救！！！】


    一个又一个欢呼的弹幕内容，花泽有川稍微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零。”


    花泽有川走到降谷零的面前，半年没见，感觉他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花泽有川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降谷零，好久没见到他了。


    降谷零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半年不见至于这么盯着他吗？


    “嗯，这个就是犯人吧。”降谷零踢了踢昏迷的犯人，手里拿着从他口袋里翻出来的遥控器。


    花泽有川刚靠近就看了那个人，是刚刚自己怀疑的那个人。


    “应该是，但是你怎么知道？”花泽有川望着降谷零问出了刚刚电话中来不及问的问题。


    “我路过看见他匆忙的躲着什么人，就把他打晕了。”降谷零一脸无辜的望着花泽有川，“他口袋里这个是遥控器吧，我听路过的人说楼上有炸弹？”


    “嗯，你撒谎的技术有点差。”花泽有川显然不相信降谷零这一套借口，怎么可能这么巧。


    “事实就是这样的，好久不见。”降谷零尴尬的抠了抠脸颊，他不可能解释说做了个梦，梦见凶手是这个人吧。


    “好久不见。”花泽有川叹了口气，看样子降谷零不会跟他讲实话。


    “这个凶手你把他带回去吧，不要说我来过。”降谷零扫了炸弹犯一眼，这个人化成灰他也不会认错，梦境中他不仅这次炸死了研二，四年后还带走了阵平。


    “好，你是在出任务吗？”花泽有川对此没有什么太大异议，降谷零这两年要尽可能的淡出公众视野，抓住炸弹犯这种事显然不适合和他挂钩。


    “嗯。”其实是因为知道研二的事情在今天特意请的假。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花泽有川看了降谷零很久才缓缓开口。


    “等会去我家坐坐？”


    “不了。”降谷零摇了摇头，他请假没有请很久。


    “下次什么时候能见？”眼看降谷零转身，花泽有川还是没忍住拽住了他的袖子。


    “我也不知道。”降谷零转身望着花泽有川叹了一口气。


    “我们应该还能做朋友吧。”


    半年的时间虽然没有淡化掉花泽有川的感情，但如今他已经可以笑着对降谷零说出这句话了。


    “当然。”降谷零笑了笑，瞥见花泽有川身后渐渐靠近的警察笑容收了收，拢了拢卫衣帽子。


    “先走了。”


    “嗯。”花泽有川收回拽住降谷零袖子的手，目送着降谷零离开。


    “有川，刚刚那个是谁？”目暮十三靠近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子离开。


    “热心路人。”花泽有川笑了笑，“这个就是凶手。”


    “嗯？”目暮十三目光瞬间被躺在地上的人吸引，拿出调查的信息比对。


    “确实是他，你是怎么发现的。”


    花泽有川想了一会，将当时自己推理的原因说了出来，隐去了降谷零的部分。


    “这样。”目暮十三摸了摸下巴，怎么感觉有哪不对。


    “剩下工作摆脱你们了，我去找下研二他们。”花泽有川摆了摆手，快步朝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