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说了声有事，花泽有川提前跟着花泽长野他们离开了礼堂。


    “你不跟我们一块回去吗？”花泽浅香偏头望了眼心不在焉的花泽有川。


    “等会约了和他们一起聚餐。”花泽有川朝花泽浅香笑了笑。


    “行，那我们先走了。”花泽长野拍了拍花泽有川的肩膀转身朝停车场走去。


    花泽有川等他们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才转身进了保安亭，他订的花到了。


    保安亭里堆了一地的花，但花泽有川还是一眼望见了自己的花。


    在众多用来庆祝毕业的花中，他的红色玫瑰花格外显眼。


    花泽有川查了许多的话语，最后还是觉得红玫瑰最能表示自己的心意。


    我热烈的爱着你。


    捧着玫瑰花往操场那边走，他和降谷零约的是操场后面的小树林。


    也许是红玫瑰太过于显眼，花泽有川感觉到打量自己的视线比往常多了一倍。


    花泽有川低头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着装，确认没有问题后深呼一口气。


    「加油。」


    “走，吃饭去。”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这毕业典礼怎么弄到这个点。”


    “没事，我们吃饭的地方离这挺近的，等会就能吃了。”萩原研二朝松田阵平笑了笑。


    “我们参加完毕业典礼后是可以收拾东西直接离校吗？”诸伏景光看了眼伊达航。


    “嗯，等会办个离校手续。”伊达航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吧，饿死了。”


    “你们先走，我有点事。”降谷零整理了一下衣服，和有川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嗯，等会早点过来。”诸伏景光看了降谷零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现在的零看起来有点失落。


    “他和有川怎么都有事。”松田阵平撇了撇嘴，怎么吃饭都不积极。


    “说不定是一件事。”萩原研二望着降谷零的背影忽然开口。


    “什么一件事？”松田阵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望了研二一眼。


    “没什么，吃饭去了。”萩原研二揉了揉松田阵平的头，收到白眼后满意的缩回了手。


    降谷零出礼堂后直奔着小树林走去，他和有川经常在那个地方练体术。


    虽然已经猜到了有川喊自己的事情，但是远远看见他捧着红玫瑰站在树林里的时候，降谷零脑子还是空白了一瞬。


    见有川没有注意到自己，降谷零有些慌乱退到操场的洗手间后边。


    接着建筑物的遮掩，降谷零有些无措的感受着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进入那个梦境，他也许会很开心的接受这份心意，甚至先一步向有川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确实如梦境一般毕业后收到了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邀请，成为一名公安警察，加入零的组织。


    接下来，他要进行长达两年的卧底培训，等会的聚餐应该是他们这几年光明正大外出的最后一次聚餐。


    梦境的一次又一次与现实世界重合，降谷零忍不住联想到梦境的最后，好友离世，自己也死于卧底组织期间。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这份感情，尽管他也动了心。


    花泽有川有些无聊的踢着附近的石子，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花泽有川皱了皱眉头，零是路上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印象里，降谷零一直都很注重时间观念。


    又等了一会，当降谷零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花泽有川才松了一口气，人来了就好。


    望着降谷零一点一点走进，花泽有川感觉紧张的有些无法呼吸了。


    降谷零也没比花泽有川好到哪里去？如果仔细的话甚至可以发现他走路的步伐比平常僵硬了几分。


    他本来想直接找借口有事放有川的鸽子，毕竟明天他们应该就不会再见面了。


    但是望着捧着玫瑰花等着自己的有川，凭心而论，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回应这份感情。


    一路走过去，降谷零想了无数种打招呼的方式。


    「哟，谁给你送的玫瑰花。」


    「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降谷零甚至想好了怎么给有川台阶下，以后见面不会很尴尬。


    但是当他真正走到花泽有川面前，望着他脸上郑重的表情，降谷零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两个人对视了许久，花泽有川望着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过了半晌才开口。


    “给我一点时间，我整理一下语言。”开口以后，花泽有川被自己紧张颤抖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歉意的朝降谷零笑了一下。


    “嗯。”降谷零轻声应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花泽有川将玫瑰花朝降谷零递了过去。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尽管这个场景刚刚降谷零已经脑补了大概，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内心颤了一下。


    “你可能没想到过会被男性表白吧。”


    表达心意的话说出口，花泽有川后面的说话反而连贯了起来。


    “当时给你发的短信提到的好感，其实就是爱情方面的好感。”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成绩也好性格也好……”


    花泽有川语速逐渐变快，但是渐渐他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想到哪句就说哪句。


    「太糟糕了，明明准备了那么久的草稿。」


    降谷零望着面前因为紧张一直不敢和自己对视的花泽有川，捧着玫瑰花的手因为紧张正在微微发颤。


    “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吗？”


    花泽有川说完这句话猛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


    “我。”


    降谷零抿了抿唇，将递给自己的玫瑰花推回了花泽有川的怀里。


    「完蛋了。」


    花泽有川望着玫瑰花大脑空了一瞬，自己应该是被拒绝了。


    “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成很好的朋友。”


    降谷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狼狈的低下了头，他不敢直视花泽有川的眼睛。


    无论是出于零组要自己断清社会关系的要求，还是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性，降谷零都不能以这种理由拒绝花泽有川。


    “嗯。”花泽有川顿了一瞬，故作轻松地朝降谷零笑了一下。


    “是我越界了，你就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吧。”


    望着脸上勉强挤出笑容的花泽有川，降谷零感觉胸口有些闷，好奇怪的感觉。


    “嗯。”降谷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看了眼时间：“走吧，他们应该等急了。”


    “你先走吧，我一个人静一静。”花泽有川笑了笑，偏头没在看降谷零。


    “等会见。”降谷零望了花泽有川一会，都先冷静一下吧。


    见降谷零离开了小树林，花泽有川有些狼狈的依靠在树干上。


    “也是，零也没说过自己会喜欢男生。”


    “而且自己也并没有什么能吸引到他的地方。”


    花泽有川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两手猛的拍了拍自己脸颊。


    “不就是表白被拒绝吗？也不是非得在一起。”


    花泽有川嘴上说的很轻松，但他感觉接下来一年，甚至几年他可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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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想谈恋爱了。


    将玫瑰花轻轻放在树干底下，花泽有川深深望了眼。


    「这份感情就留在这了吧。」


    降谷零缩在暗处看了花泽有川许久，确认他离开后才走到玫瑰花边上。


    望着放在地上的玫瑰花，降谷零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走了一朵。


    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会尝试向有川表达心意。


    「留个纪念吧。」


    “你怎么来这么慢。”松田阵平有些不满的望着现在才到包间的花泽有川。


    “就是，零都比你早到十几分钟。”萩原研二喝了一口啤酒接话道。


    “抱歉抱歉，外面下雨了，我去宿舍拿了个伞。”花泽有川有些无奈的拿起手上的伞朝他们晃了一下，本来是想回宿舍洗把脸没想到居然下雨了。


    “零刚刚过来的时候下雨了吗？”松田阵平望了降谷零一眼，这人从进来后就一直闷着不说话。


    “我进门的时候好像下了。”降谷零看了花泽有川一眼，头发凌乱换了一身衣服。


    察觉到花泽有川望过来的动作，降谷零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花泽有川看了看座位，没坐在降谷零边上空的位置，挨着萩原研二坐了下来。


    萩原研二瞥了花泽有川一眼，又看了看降谷零，他感觉这两个人有点不对劲。


    “快吃吧，饿死了。”松田阵平没察觉到什么，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


    “干杯，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聚了。”萩原研二习惯了松田阵平的神经大条，端起酒杯示意。


    “干杯。”


    “你和阵平以后就是同事了。”伊达航朝研二笑了一下。


    “确实，班长你是去哪来着？”


    “辖区警署。”伊达航喝了一口酒。


    “景光是去警视厅公安部吧。”降谷零朝诸伏景光往了过去，其他三人去的岗位都与梦境吻合。


    “嗯，我们班就你和有川进了职业组。”诸伏景光夹了一筷子菜。


    “嗯。”花泽有川低头吃着饭没有抬头。


    “下次见，可能我就不是降谷零了。”降谷零想起零组的事，跟他们提了一嘴。过阵子，他在警校的档案将被封存，两年内要断开之前的一切人际交往。


    花泽有川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抬头望了降谷零一眼，他只知道零七年后是公安警察，居然这么早就要与周围人断开联系了吗？


    「那自己刚刚的表白倒有些多此一举了。」


    花泽有川忍不住想，如果反应过来他可能就不表白了，至少不会这么尴尬。


    “要多久啊？”松田阵平嚼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毕竟都在警校学了一年，零这是八成是在为卧底工作做准备。


    “不知道，没事，私底下如果有机会可以聚聚。”降谷零看着其他几个人有些低落的表情，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嗯，有川你呢？”松田阵平又扭头看了眼花泽有川。


    “警视厅搜查一课。”花泽有川想起目暮十三对自己的邀请，搜查一课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你们职业组是一两年内升警部补是不吧？”伊达航当时也想进职业组，但是遗憾没有进入。


    “嗯。”


    直到饭后，花泽有川和降谷零还是没有说上一句话。


    几个人站在饭店门口，一时间没有人动，这次一别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见。


    望着诸伏景光他们，花泽有川和降谷零脑中不约而同想起了几位好友的命运。


    「一定会保护好他们了。」


    「一定不会让梦境成为现实。」


    “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