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拜托，说句话吧。”萩原研二从锅里加出一片牛肉放到松田阵平的碗里，讨好地望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将牛肉放进嘴里恶狠狠地咬了几口。


    花泽有川坐在对面望着他们，从现场回来后松田阵平就没给过萩原研二好脸色了。


    夹了一筷子羊肉，花泽有川感受到萩原研二求助的眼神，吃肉的动作停了一瞬。


    算了，吃人嘴短。


    “今天多亏零抓住了炸弹犯。”花泽有川毫不犹豫将降谷零作为话题的开口，毕竟零只是说不告诉警察没说不告诉他们。


    “嗯？怎么是零抓住的。”松田阵平果然望了过来，有些疑问的望着花泽有川。


    “恰好碰到了，他帮忙抓住了炸弹犯。”花泽有川不准备将零漏洞百出的借口说出来，只提到了他帮忙抓住炸弹犯的过程。


    “多亏他了。”萩原研二又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松田阵平的碗里。


    “你还好意思说。”松田阵平白了他一眼，“你的防护服呢？”


    当他赶到现场才知道研二没有穿防护服，想起当时电话那边研二嬉皮笑脸的说自己穿着的，松田阵平脸上愈发黑了几分。


    “我真的知道错了。”萩原研二见松田阵平终于肯打搭理自己了，连忙凑到边上道歉。


    “当时抓到炸弹犯的时候他手里有定时开关遥控器。”想起弹幕提到萩原研二本来的结局，花泽有川表情也不太好。


    「如果没有零，研二如今已经……」


    萩原研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怎么有川你也说我。”


    “你就该被说。”松田阵平锤了萩原研二肩膀一下，“说好的安全第一呢？”


    萩原研二自知理亏没有说话，沉默的吃了一口肉。


    “好了好了，吃饭吧，研二这不是平安坐在我们边上吗？”花泽有川朝松田阵平笑了笑。


    “部长说以后都双人拆弹了，防止单人判断失误。”松田阵平想起刚刚跟部长的通话内容，“所以以后我们会一起执行任务。”


    “好的，我保证听松田队长的话。”萩原研二见松田阵平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连忙笑着接话。


    “有川你今晚住这里不？”松田阵平没有搭理萩原研二，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不了吧，这里就两张床。”


    处理完案件后，花泽有川跟着萩原研二他们来到他们租房蹭火锅。


    “没事，你昨天也没睡好吧。”松田阵平想起昨天他们几个人通宵，花泽有川赶回去估计三四点了。


    “就是，你睡我的床，我和阵平睡。”萩原研二喝了一口果汁，工作期间他们一般不喝酒。


    “我才不和你睡，我和有川睡。”松田阵平还是有点生气，碍着花泽有川在边上没有继续教训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贴着松田阵平的耳朵说了句话。


    花泽有川有些诧异的望着松田阵平瞬间变红的耳垂，然后看见松田阵平有些别扭的望着自己。


    “我还是和研二一块吧。”


    收拾完餐桌已经十一点多了，花泽有川没跟他们客气，拿起松田阵平没用过的新睡衣洗漱去了。


    见花泽有川进去后，松田阵平马上偏过头望着萩原研二。


    “我真的睡觉又磨牙又踢被子？”


    “嗯，没事，我不介意。”萩原研二眉间带着笑意望着松田阵平，其实他睡觉一直老实的。


    “研二，你知道今天我有多害怕吗？”松田阵平收回笑容，说出了今天一直憋在内心的话。


    萩原研二笑容在脸上凝固住了，看着松田阵平的表情愣了许久。


    “抱歉。”


    “那个炸弹犯如果不是已经交给警方了，我高低要揍他一顿。”松田阵平一想到那个炸弹犯差点炸死了萩原研二就心里堵得慌。


    “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负责的。”


    望着表情还是不太好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想了想轻轻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以后会小心的。”


    松田阵平没想到研二会抱住他，“行了行了，怪肉麻的。”


    萩原研二笑了笑没说话。


    洗漱完，花泽有川躺在松田阵平的床上望着天花板。


    内心忍不住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所以研二的命运真的被改变了。


    杀死研二的炸弹犯，四年后会同一天杀死松田阵平。


    他清楚的记得这个弹幕，如今凶手被抓入大牢，那阵平是不是命运也被改变了。


    「明天去找人把那个罪犯看牢一点。」


    花泽有川还是不太放心，如果作者为了促进案件让凶手越狱呢？还是保险起见找人将他看牢一点。


    今天多亏了零。


    花泽有川又一次想起了降谷零，今天零的出现让他属实有些意外。


    很显然上一世零没有赶到现场，那为什么这一世会出现？


    花泽有川感觉有些奇怪，甚至产生一种零可能知道研二会发生的事的错觉。


    太奇怪了。


    花泽有川举起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下午打来的电话如今已经被他存进了手机。


    这个应该是降谷零新的号码。


    零是存了自己的号码吗？才能在案发现场看见自己后马上联系到自己。


    花泽有川感觉脑子乱乱的，但是困意袭来让他没有继续纠结。


    降谷零下训完回到基地的房间，书桌上面放着一个小盒子。


    举起盒子看了一会，这是当时用那朵玫瑰做的干花。


    降谷零今天本来没准备出现在花泽有川的面前的，在他本来的计划中抓住凶手后将他绑在电话亭给警方打个电话就行。


    但是在案发现场看见花泽有川的时候，情感战胜了理性。


    他熟练的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还是给有川打了电话。


    降谷零想起今天看见的有川，感觉他比之前更好看了。


    搜查一课，挺适合他的，今天的案件应该能成为他功绩的一笔，还是自己添上去的。


    「研二的命运改变了，那其他人的应该也可以改变。」


    梦境与现实在诸多环节的重合，降谷零大概意识到了也许梦境是一个平行时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有川，但是现在这个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那如果一切都很顺利，消灭组织回来述职后，自己是不是可以追求……


    降谷零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先别想这么多。


    “早。”花泽有川起来的时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已经坐在餐桌边了。


    “早。”松田阵平揉了揉眼睛。


    “怎么，没睡好吗？”花泽有川瞥了眼两人，头发凌乱，哈欠连天。


    “别说了，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提到这个松田阵平突然精神了一下，“昨天晚上梦见有川你没抓住炸弹犯，研二给炸死了。”


    想起那个梦，松田阵平脸色沉了几分，太逼真了。


    花泽有川听了愣了一下，这个梦怎么跟上一世的结局一样。


    “我也梦见了。”萩原研二听到松田阵平的话后沉默了片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梦里我已经将炸弹拆了，正在等人群疏散然后进行近一步拆除。”萩原研二想起昨天梦里的画面，说来也奇怪他一般梦醒了就不会记得很清楚了，但那个梦里的细节他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还在跟阵平打电话，炸弹突然恢复倒计时，六秒钟，逃不掉。”


    “我们的梦居然还挺相似，我也记得当时在跟你打电话，你还说在老地方见。”松田阵平又打了个哈欠，“幸亏只是个梦。”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没有人注意到脸色凝重的花泽有川。


    「六秒钟，怎么可能？」


    精确的数字让花泽有川察觉到了不对劲，明明歹徒这一世没有用遥控器引爆炸弹，研二怎么会梦见这么具体的时间。


    望着两个还在讨论梦境的人，花泽有川内心深处荒谬的想法。


    「他们命运改变后会梦见上一世的事吗？」


    “你们还有梦到什么吗？”


    “我还真梦到了，我梦见我死后阵平天天以泪洗面说要给我报仇。”


    “这一看就是梦，我怎么会哭。”松田阵平推了萩原研二一下。


    “好吧好吧，其实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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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安静了不少。”萩原研二回忆了一下梦里见到的松田阵平，那个时候他仿佛一个旁观者，看着阵平一夜长大。


    想到梦里那个沉默寡言，天天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萩原研二内心沉了沉。


    “阵平为了我还去搜查一课了呢。”萩原研二手撑着下巴含笑看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瞬，好半天才开口，“我们的梦还真的有些相似呢。”


    两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个梦有点不对劲，松田阵平望着萩原研二半晌才开口，“梦里的我好像没有给你报仇成功。”


    萩原研二一瞬间想起梦的最后，松田阵平踏上摩天轮的背影以及最后三秒传递的信息，沉默了片刻。


    “幸亏只是梦。”


    “嗯。”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梦的相似程度让他们近乎感觉到了诡异。


    “不是现实就好，快吃早餐吧。”花泽有川也察觉到不对劲，望着有些凝重的气氛开口说道。


    “也是，大早上提这么严肃的梦干什么，研二等会得去写反思报告。”松田阵平狠狠咬了面包一口，这个梦有多远滚多远，他和研二都会好好的。


    “真的要写一万字吗？”萩原研二想起部长昨天的表情，苦着脸望着松田阵平。


    “一个字不能少，我会认真检查的。”松田阵平朝萩原研二露出灿烂的笑容，研二就该好好反思一下。


    花泽有川开车去警视厅的时候还在想着早上那一段对话。


    「如果真的可以做梦梦到动画重置前的剧情，那零是不是也梦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本该在基地特训的零突然出现在案发现场，准确抓住了犯人倒也说得过去。


    花泽有川有点想去找零证明自己的想法，但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算了，下次见面再问问。」


    “早。”花泽有川下车后又一次碰上了松本亮，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主动打起了招呼。


    “早。”花泽有川挑了挑眉，这人怎么今天这么有礼貌。


    从车库到办公室的路上，花泽有川明显感觉碰到的同事比往常更加热情。


    皱了皱眉，花泽有川加快步伐，他感觉有十二分不对劲。


    “花泽你过来下。”刚到办公室，目暮十三便笑着喊他去办公室。


    “目暮警官，找我什么事？”花泽有川站在目暮十三的办公桌面前有些疑惑的望着目暮十三。


    “你先坐，就我们两个人不用那么客套。”目暮十三笑着给花泽有川倒了一杯水。


    “如今你也算的上一夜成名了。”


    “怎么了？”花泽有川喝了一口水，他昨天干什么了。


    “昨天你抓住的那个歹徒醒后承认自己本来想引爆炸弹炸死那一队的警察。”想起审讯的时候炸弹犯猖狂的笑容，目暮十三皱了皱眉头，多亏了有川抓住了。


    花泽有川刚想说那个炸弹犯不是自己抓的，脑海中想起零的要求，反驳的话咽进了嘴里。


    “这次案件，有挺多人都内心服气了一些。”目暮十三看了眼办公室外面，有川过来以后因为没有什么功绩，其实有挺多人觉得他配不上警部补的位置。


    “我会继续努力的。”花泽有川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第一个重案居然是依靠零的帮助吗？


    “多积累经验，早日升上警部补。”目暮十三拍了拍花泽有川的肩膀，“行了，干活去了。”


    “好。”


    花泽有川坐在位置上掏出手机，翻出降谷零的电话号码。


    「好想给零打个电话。」


    盯着电话看了半晌，花泽有川还是默默放下手机。


    「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


    直到过年的时候，花泽有川才给降谷零发了一条短信。


    【花：新年快乐。】


    花泽有川犹豫了很久才发出了这条短信，朋友过年发新年快乐的短信很正常吧。


    但是等了一天，花泽有川还是没有收到回信。


    「他应该很忙吧。」


    花泽有川苦笑了一声安慰自己，第二天一早就回到了警视厅加班，忙起来就不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