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再遇祖母被扣锅!
作品:《被兼祧两房后,病弱大嫂重生杀疯了!》 这京中的人,原本就都是捧高踩低的,向来是最大的名利环绕。
姚兰枝嫁的安平侯府,在京中原本也是不值一提。
本来还有两个拿得出手的小辈儿,谁知战死一个被害一个,如今也算是门钉凋零了。
更何况,还有那二房的人贪赃枉法,更是令人发指。
近来姚兰枝这夫家出了不少丧事,她们本来就看不上,如今更嫌弃晦气。
所以,虽然瞧见了姚兰枝,但是都不大跟她讲话。
这倒是让姚兰枝省心了。
姚兰枝也不生气,自己在角落了里一坐。
身边的桌子上是茶果点心,茶是好茶,果子也香甜。
更有那些夫人们的聊天当做乐子。
她时不时地竖着耳朵,听一下八卦,自在得很。
倒是很像偷得浮生半日闲。
可惜偷来的空闲,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一个身穿一品诰命服饰的老夫人进门后,一群人都站起来问候:“薛老太君,您近来可好啊?”
姚兰枝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却愣住。
就连抓着茶盏的手,也收紧了。
这老妇人……
是她的祖母,薛氏。
认出来祖母的那一瞬,姚兰枝的心中就有些五味杂陈。
因着姚兰枝出生被批命“刑克六亲”,所以这些年,薛氏看她都十分厌恶。
要不是哥哥护着自己,怕是姚兰枝早就被薛氏磋磨死了。
薛氏此人,她不会亲自动手做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
主子的喜好,下人自会分辨清楚。
主子喜欢的,他们会拼尽全力巴结,而主子厌恶的,都不必多说,下人们自有百种方法收拾了。
所以,哪怕薛氏什么都不做,依旧有那些捧高踩低的,暗戳戳地欺负她。
幸好还有哥哥在。
如果不是哥哥后来护着她,将她接到自己院子里,衣食住行都盯着。
姚兰枝不会这么平安长大。
前世里,她出事后,哥哥远在边关,姚兰枝并不是没有试图跟家里求救过。
可是她换来的,是祖母轻飘飘的一句话。
“我姚家不留无德之女。”
她不止不会给姚兰枝出头,甚至还要与她撇清楚关系。
所以她身后虽有镇国公府,却被磋磨至死!
就连今生,她虽然没有落得那样的下场,努力给自己逆天改了命。
可外人眼里,她也是一个没了夫家撑腰的可怜人。
这样的可怜境地,依旧没有老太太的只言片语。
她就仿佛这个家里,没有过姚兰枝这个孙女儿。
姚兰枝看到她,心中怨气一瞬冲天。
又慢慢地垂下了眼。
有些亲人算不得亲人,她与薛氏的祖孙缘分,早就在前世的时候散尽了。
所以,如今哪怕见了,也只当陌生人。
姚兰枝没说话,也没站起来行礼,只是坐着垂眼喝茶。
薛氏先跟周遭的人寒暄了一圈,又在看到姚兰枝的时候,笑容骤然沉了下去。
“你怎会在此?”
她先斥责:“京中流言纷纷,你身为赵家儿媳,本该在府上青灯古佛好好反省,竟然还敢花枝招展前来赴宴!”
薛氏眉眼一片冷肃:“你这等不忠不孝不恭的女子,怎配为赵家儿媳!”
姚兰枝还没说话,先被薛氏扣上了一顶帽子。
姚兰枝这才抬眼,却是半点不笑,问:“敢问老封君,您是哪位啊?”
薛氏当时就怒了:“我是你祖母!”
姚兰枝哦了一声,反问:“您不是说,我不配为姚家女儿么?”
当初父亲身死,薛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说:“从此我姚家没你这个女儿,你也不配!”
薛氏跟她恩断义绝,将她所有的东西都丢了出去。
仗着哥哥在边关,还在京中放话,从此后不管姚兰枝是死是活,都与镇国公府没有半分干系。
若不是因此,赵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作践她。
不就是吃定了镇国公府没了给她撑腰的人?
姚兰枝早知祖母厌恶她,所以此刻平铺直叙,没有半点怨怼。
薛氏却是横眉冷对:“你也知道,你不配?孽障,你如今越发不像话了,幸好我镇国公府早与你断了关系,不然百年清誉,都要毁在你一人手里不可!”
姚兰枝眉眼平静,直视着她,道:“既然如此,那您现在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道:“我生死都与镇国公府无关,您气什么。”
薛氏被她噎了一下,沉声道:“你这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愈发见长了!”
从姚兰枝出生,薛氏就很讨厌这个孙女儿,不只是因为她被批命刑克六亲。
还是因为,她出生那个月,她曾病了十余日,请了大夫皆不见好。
后来道士批了命,她才知道,原来是被姚兰枝给克的!
姚兰枝生母的死,更证实了这一点。
这就是个灾星!
可是她的儿子不知道是被下了什么降头,死活都不同意,还闹着要跟她分家,说什么:“若是母亲容不下我女儿,儿只有带着孩子搬出去住了!”
老大可是镇国公,是他们姚家的指望!
却为了一个小小婴儿,就说这样狠毒的话!
还有她的长孙,多君子端方的一个孩子呢,也被这个妹妹蛊惑,一言一行都想着姚兰枝。
薛氏自持身份,就算是再厌恶,也做不出亲自打杀了姚兰枝的事情来。
何况,她也不敢。
她原本以为,姚兰枝出嫁就好了,谁知出嫁了也挡不住这个祸害克家里。
她儿子被克死了,孙儿上了战场。
如今就连姚兰枝的夫家,都死得死伤地上,好好儿的一个侯府,落得白茫茫大雪。
当真是凄惨至极!
薛氏嫌恶至极,说她:“你这孽障还好意思出来,满身的罪孽,就该跪在祠堂终日赎罪!”
姚兰枝也不让着她,沉声道:“敢问薛老太君,我何罪之有?”
薛氏没想到她还敢噎自己,当时就冷声:“你说呢,当然是刑克六亲,害死你周遭亲眷!”
姚兰枝嗤了一声,厉声道:“您若是觉得我害死了家中人,大可将我告到衙门,或者今日皇上也在,咱们请皇上决断,若我有罪,直接送大牢关押,也好除了个祸害,解您心头之恨。”
她没等薛氏说话,继续道:“可若是您所言是诬告,我未曾谋害一人,那薛老太君可敢承担诬告的罪责?!”
薛氏当时就傻了眼:“谁诬告你了?”
她当然知道姚兰枝没这么大胆子,不至于把安平侯府全家都给害死。
她只是觉得,姚兰枝刑克六亲,是个灾星!
“当初算命的都说你刑克六亲,你父母被害死,夫君被害死,就连二老双亲也无一幸免,安平侯府更是散尽!”
她越说越生气:“你就是一个天生的灾星,不好好在家待着,却出来招摇,难道你是想害死更多的人吗!”
姚兰枝这种祸害,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前世今生,姚兰枝其实不止一次听到过这样的言论。
类似于,她是灾星的话,她已经听得麻木了。
可再次从祖母的嘴里听到,还是觉得浑身发颤。
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至亲之人下了判词,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前世姚兰枝还曾经怨过,祈求过,希望亲人的眼底能够有自己。
可是今生重来,姚兰枝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有些亲人,注定是没有缘分的。
她若是用这等人的话来惩罚自己,那才是最愚不可及的!
因此,姚兰枝只是轻慢一笑,才道:“我当薛老太君是有什么证据,原来就凭一个招摇撞骗的术士之言,就昏头相信了?”
姚兰枝正色道:“我父亲一生为国,至死都是铮铮铁骨!我夫君马革裹尸,皇上也亲赐嘉奖!我母病逝是生老病死常情,至于赵家其他人——”
她问:“这些人贪墨犯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是罪有应得。”
姚兰枝说到这儿,继续逼问:“薛老太君如今将他们的生死一股脑算在我的头上,您是在质疑他们的死因,还是在质疑皇上的决断!”
薛氏被她这话说得声声如雷,脸色都白了。
她只剩下一句:“你,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分明是你灾星——”
然而,没等薛氏将话说完,先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本宫倒是不知道,这宫里何时开始相信这些巫蛊术士的无稽之谈了?”
随着声音落下,但见一个银发妇人进门,杵着拐杖,通身不怒自威。
赫然是大长公主前来。
室内瞬间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姚兰枝也跟着行礼:“给大长公主请安,公主千岁!”
大长公主先说了一句平身,又亲自搀扶起了姚兰枝:“好孩子,快起来。”
薛氏没想到大长公主会来,且寻常这位公主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怎么对姚兰枝这么亲近?
她心中惊疑不定,就听大长公主跟姚兰枝道:“本宫说怎么找了半日都没有瞧见你,却原来是在这儿呢。”
她环视一圈,意有所指:“怎么什么舌根都听呢,也不怕听多了烂话,脏了耳朵!”
这话就是明着骂薛氏了。
薛氏再如何,也是三朝的老人,自幼时就家族荣耀,嫁给老国公之后,夫君争气,儿孙也争气。
她这辈子都是被捧着的,除了一个孽障姚兰枝,再没什么烦心事儿。
所以眼下哪怕是大长公主,她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