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作品:《京城白月光竟是马甲女主病弱哥哥》 谢崇礼扯松了领带,将西装外套随手递给管家,脸上带着疲惫和无奈。
他看向正指挥着佣人小心安置从宴会带回的精致点心盒的苏婉,语气半是抱怨半是撒娇:
“老婆,你这商扬逛得倒是舒心惬意,留我一个人在公司应付那些老狐狸,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耳朵现在还嗡嗡响。”
苏婉闻声回头,嗔了他一眼,嘴角却噙着笑意,走过去替他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领口:
“能者多劳嘛,崇礼。再说了,给自衍接风洗尘,你这位当伯父的坐镇公司稳定后方,功劳一样大。”
她的目光随即柔和地转向刚走进来的谢自衍。
谢自衍轻轻摇头,怀中的雪芽也配合地“喵”了一声。
他换好鞋,抱着猫走向客厅。
谢知珩几乎是扑进客厅的,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宽大的沙发里,发出一声夸张的长叹:
“累死我了!骨头都要散架了!小衍——”
他猛地支起上半身,幽怨的目光看向在抱着雪芽,气定神闲走向单人沙发的谢自衍。
“你可真会找地方躲清净啊!我绕着那宴会厅地毯式搜索找你三圈!连犄角旮旯的休息室都翻了两遍,连根雪芽的猫毛都没看见!”
他语气夸张,带着浓浓的委屈,“说!躲哪个神仙洞府去了?舒服得让你待了一晚上,连亲哥都不管了?”
谢自衍在舒适的沙发里落座,将雪芽放在膝上,修长的手指轻轻顺着它蓬松如云的背毛。
闻言,他抬眼看向一脸控诉的二哥,:“嗯,找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风景好,也清静。”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正抱着手臂,慵懒地靠在玄关柜旁的谢轻挽,微微颔首,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谢轻挽接收到了他的视线和无声的道谢,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目光在他颈间那条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白玉菩提项链上停留了一瞬。
随即,目光移开,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做,抱着手臂径直走向饮水机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直跟在谢轻挽身边的谢楚楚,却将这一幕和谢自衍颈间多出的陌生项链尽收眼底。
她眨了眨了眼,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
心大的谢知舟也注意到了那条项链,凑到谢自衍身边,好奇地问:
“自衍哥,你这项链新买的?挺好看的,这玉看着好润啊,像含着光似的。”
谢自衍指尖无意识地拂过温润微凉的月牙启明星,神色自然地回答:
“嗯,阿辞送的。”
“哦,傅哥送啊,眼光挺好的。”
谢知舟下意识地点头附和,话说到一半才猛地反应过来,声音瞬间拔高。
“什么?!傅沉辞送的?!”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瞪圆了眼睛,雷达全功率启动。
“他他他…他干嘛突然送你项链?!”
他警惕的目光在项链和谢自衍平静的脸上来回移动。
谢自衍还没回答,正端详着佣人摆好的点心的苏婉闻言转过身来。
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谢自衍颈间那枚独特的月牙菩提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和的笑意:
“是静心寺求来的白玉菩提?那地方灵验,但香火也旺,求一串好的可不容易,得排长队还得有诚心。沉辞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谢知舟听了母亲的话,虽然雷达还在响,但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嘟囔道:
“再有心也不能随便送项链啊……”
他总觉得傅沉辞这行为“图谋不轨”。
夜色渐深。
谢自衍刚换下礼服,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袍,正用温毛巾给跳上梳妆台的雪芽擦爪子,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小衍,睡了吗?”
是谢知珩的声音,不同于平日的张扬跳脱,此刻带着点难得的犹豫。
“没,进来吧知珩哥。”谢自衍应道。
谢知珩推门进来,反手轻轻带上门。
他靠在门边,没有像往常一样凑过来逗猫,而是看着谢自衍,那张俊美张扬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严肃和纠结,眉头拧成一起。
他盯着谢自衍看了足足十几秒,眼神复杂,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从小护到大的弟弟。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一种极其委婉,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试探的语气开口:
“小衍啊,你跟哥说实话。”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目光再次扫过谢自衍颈间那条在柔和夜灯下依旧温润生光的项链。
“傅沉辞那小子……他是不是……”
谢知珩卡壳了,那个呼之欲出的词在舌尖滚了几滚,却觉得说出来都是一种对自家小白菜的亵渎。
他憋得脸都有些红了,最后才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他是不是在追你?”
问完这句话,谢知珩感觉自己像是跑完了一扬马拉松,紧张又期待地盯着谢自衍的脸,心脏砰砰直跳。
他感觉自己只是离开家拍了个戏,回来后就发现天都变了。
他精心养护了这么多年的、谢家上下最耀眼的那颗小白菜,似乎、可能、大概要被傅沉辞那头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猪”给叼走了!
这感觉,比吊威亚摔十次还让他心梗!
谢自衍擦着雪芽爪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起头,对上谢知珩紧张又焦灼的目光。
昏黄的灯光下,他清俊的面容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颈间的白玉菩提散发着柔和宁静的光晕。
他没有直接承认。
只是看着谢知珩,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二哥的身影。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几不可察地,轻轻“嗯”了一声。
那一声轻如羽毛落地,却像一道惊雷,精准地劈在了谢知珩的心上。
“轰——!”
谢知珩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仿佛真的看到自己头顶那片精心守护了二十多年的天空,轰然塌陷了一大块。
而从那塌陷的窟窿里露出来的,赫然就是傅沉辞那张可恶的,志得意满的,仿佛写着“得手了”三个大字的脸!
他精心守护了二十多年的白玉白菜啊!!!
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身体晃了晃。
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震惊,心痛,茫然以及“果然如此”的复杂表情。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