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作品:《愿折枝

    温宁沅纳闷,纪知韵与一名男子相好,裴宴修为何脸色不佳?


    她还未细想,裴宴修身体仿佛触碰了什么开关,如脱缰了的野马,二话不说就往纪知韵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容述咂舌,“兴许要出事。”


    温宁沅不理解,“何出此言?”


    “裴宴修心悦纪知韵。”容述言简意赅。


    温宁沅用绣帕虚掩唇角,震惊不已,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那他看到……看到……”


    容述不由得担心,“我们去看看。”


    裴宴修的性格他清楚。


    平日里是个性格温润的郎君,招惹了他也不会恼怒,更不会记仇。一个人再温和可亲,也不代表他没有逆鳞。


    裴宴修的逆鳞就是纪知韵。


    温宁沅连忙跟上,与容述一同走向那边。


    与纪知韵私会的那名男子名叫徐景山,正是当日纪知韵想要嫁的人。


    他眉目俊秀,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身高不高,没有容述和裴宴修那般身长七尺有余。


    瑕不掩瑜,与纪知韵站在一起时,他的身高刚好够用。


    二人抱得累了,一起蹲坐在草坪上面,徐景山从不远处摘下一朵蓝色的小花,还未插在纪知韵头上时,她的头就已经偏了过来。


    徐景山笑得合不拢嘴,将鲜花插在纪知韵头上,称赞道:“阿嫣如金子般璀璨生光,倒衬得这野花也跟着鲜亮起来。”


    二人两情相悦,纪知韵自然把她的乳名告知了徐景山。


    徐景山如今不过十九岁,仅比纪知韵大一两岁,纪知韵称呼他也是以乳名相替。


    “阿岩,我是真心想和你相守一生的。”纪知韵所言无不真心。


    她一开始看中的是徐景山背后的家族权势,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逐渐动心,在心底暗暗发誓,此生唯徐景山不嫁。


    徐景山对纪知韵的想法心知肚明,他双手撑开,往天边的浮云看了看。


    “我亦如此。”不知为何,一种惆怅爬上了徐景山的眼中,导致他心境也不是特别畅快。


    他未敢直视身侧女娘的笑颜,“我们徐家世世代代征战沙场,早在大周朝起就是世家大族。先祖教诲,无论盛世还是乱世,都要时刻有着为国捐躯的心。阿嫣,若我日后不慎——”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些风吹草动的声音,纪知韵香软的柔荑覆盖在他的唇上。


    纪知韵收回手,严声警告:“不许说晦气话,你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于普通人都很难,更何况他呢?


    徐景山不想让纪知韵伤心,苦涩一笑应了:“我答应你,以后绝不说。”


    “这还差不多。”纪知韵很是满意。


    二人离彼此靠得越来越近。


    山间清新的空气入鼻,纪知韵浑身舒适,只想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目小憩。徐景山见纪知韵有些乏了,自觉闭上嘴巴,给了纪知韵一个安逸熟悉的环境。


    然而裴宴修的闯入,打破了这片宁静。


    “表妹,你怎会在此?”裴宴修声声质问,“他又是谁,怎么把你诱拐出来了?”


    纪知韵不悦睁开眼,发现是裴宴修,心里陡然生起一股无名火,方才的笑意俨然不见,只余明显的怒火。


    他们二人站起身,纪知韵一脸不悦看着裴宴修。


    “你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带刺,对于裴宴修的出现很是不满。


    “原来……”裴宴修顿时猩红着眼,上下打量徐景山,嘲笑道:“你竟是为了他,退了裴家的婚。”


    “那又怎样?”纪知韵一脸不屑,“实话告诉你吧,我就要同徐郎君定亲了,婚期就定在明年正月。你我当初的婚事已不作数,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裴宴修闻言,内心似有一块大石头直直坠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眼神也变得迷离许多,以为是自己一时生气没听清楚,带着最后的希望问:“定亲?为何我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此事的消息?”


    纪知韵嗤笑一声:“这是我们两家私底下定好的,若不是表哥出面,我爹爹阿娘如何能答应?”


    裴宴修顿时觉得头脑天昏地暗。


    徐景山彼时朝裴宴修走了过来,虽矮了裴宴修半截,但气势上没有矮,只轻声询问:“你是裴郡王府中的郎君?”


    一开始就称呼纪知韵为表妹,又是姓裴,那就只能是裴郡王府的三郎了。


    “是又如何。”裴宴修没好气道。


    “裴郎君,我……”徐景山正想解释,被纪知韵拦住了。


    纪知韵不想与裴宴修说话,拉着徐景山的手边走边道:“阿岩,何须与他废话,我们快走。”


    也不知是那一句激怒了裴宴修,看着二人越走越远,他彻底无法容忍,冲上去给了徐景山一拳头。


    徐景山下意识按住被打的那边脸,先前的风度全然消失不见,满腔怒火:“裴三,你作何?”


    “裴宴修,你过分了!”纪知韵气得直跺脚。


    裴宴修却如同疯魔般,听不进纪知韵与徐景山的话语,又给了徐景山一拳。


    出身武将世家,徐景山本就有不俗的武功,徐家有家规,一身武艺应该用来抵御外敌,不应与大靖子民打斗。碍于家规,他没有还手,且生生忍住了。


    哪知裴宴修变本加厉,他便彻底难忍,接上裴宴修又递来的一拳,一手制止裴宴修。


    他顾不得许多,把家规抛诸脑后。


    二人陷入持久的打斗中,皆是脸上手上青一片紫一片,纪知韵担心徐景山受伤,一直在劝阻:“裴宴修,你快住手,不要再打了!”


    可她的相劝一点儿也不管用,眼看徐景山处于劣势一方,纪知韵彻底站不住了,想向前伸手去拦,结果二人默契地离她远了些。


    纪知韵又气又恼,余光刚好瞥见不远处正要走来的温宁沅二人,如同找到了救星。


    “表哥,你快去劝架吧,再这么下去,徐景山身上就会出现好多伤痕,我看了都心疼的!”纪知韵表情中满是担忧。


    容述看着裴宴修处于上方,似有要打赢的趋势,心里隐隐约约不想劝阻,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淡声道:“是吗?”


    温宁沅则是担心再打下去会出大事,与两家关系不妙,拉扯容述的衣角,道:“你快去劝劝他们。”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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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述心底话脱口而出,走上前去,不出片刻,二人同时松了手。


    徐景山被打得鼻青脸肿,看裴宴修的表情也带了不少怨恨。


    裴宴修只有嘴角边溢出一些血,用手背擦去,那狠厉模样,温宁沅见了都有些害怕。


    跟方才说“嫂嫂”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纪知韵心里一肚子委屈,只指着徐景山脸上的伤,说:“表哥你方才可是看得真真的,裴宴修给徐景山打成这样,你可要为他做主啊!”


    “知道了知道了。”容述敷衍应对,若他不答应,纪知韵定要不依不饶的,到时候他身份败露了可不好。


    “纪小娘子,你先将徐郎君搀扶回我们的院子里吧,院内有伤药,可以有效缓解徐郎君脸上的伤痛。”温宁沅提议道。


    纪知韵手臂环上徐景山的手,“不用了,我家的庄子就在附近,我会好好照顾阿岩的,不劳你费心。”


    徐景山是世家子弟,身上没有一官半职,所以不认识容述,只以为容述是纪知韵的表哥,至于是纪家还是容家的亲戚,他都不在乎。


    他保留自己最后一丝体面,强忍痛苦叉手向容述和温宁沅行礼,道:“告辞。”


    纪知韵笨拙地拖着徐景山,一步一个脚印走远。


    直至消失在日落山头,神情倔强的少年郎,才让眼底缓缓流下痛苦的泪珠。


    “她为何一点也不关心我?”裴宴修声音哽咽。


    容述不知说些什么,轻拍裴宴修的肩膀。


    裴宴修想到纪知韵当时所言,问:“二郎,你为何不帮我?”


    容述知道裴宴修话中之意,无奈道:“纪知韵心里没有你,以她的性子,定将裴家搅得天翻地覆,你们最终也会以和离收场,你想看到如此结局吗?”


    “还未曾试过,何谈结局已定?”裴宴修心有不甘,“我此生,唯她不娶。”


    容述叹口气,“事情已定,无法更改。”


    “不。”裴宴修泪光闪闪,“还有更改的法子。”


    容述默不作声。


    温宁沅听着他们二人一言一语,心里很想说些中立的话语,但想到她与裴宴修关系并不亲近,是今日才见,只好将嗓子眼里的话吞回肚子里。


    裴宴修不是无理取闹的性格,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利害。


    他不再执着于这件事,脸上的血迹干了些,问:“二郎,徐景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成国公世子。”容述用五个字介绍徐景山家世。


    “世子。”裴宴修自嘲道,“我并非嫡长子,出身再好也入不了她的眼。”


    “三郎。”容述放低声音,“时日还长,以待日后。”


    裴宴修忽然抬头望向温宁沅,含泪问她:“嫂嫂,你说我如今,是该放下与她的感情,还是按照心底的执念,强行将她捆在我身边?”


    温宁沅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裴宴修看出她眼中的为难,“嫂嫂,我如今心已受重创,什么话都能听,你不用顾忌我的想法,只遵从你的心里,告诉我一个旁观者的想法。”


    容述用眼神示意她放下顾虑。


    温宁沅畅所欲言,“依我看来,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