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变故

作品:《前男友成了大网红

    对方所处的环境有些嘈杂,春诚接起电话许久,商陆那玩味的声音才在电话里响起,带着理所当然的诧异:“欸?你怎么还没死啊?”


    春诚的指节死死地箍在手机上,声音里满是艰涩:“我……”


    “你什么?该不会是不想死了吧。”商陆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音里泛出冷意,“当时捞你出DRA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就不记得你那些豪言壮语了?春诚,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


    商陆没再继续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他那句轻飘飘的尾音却像烙印一般刻在了他心上,带出血连着肉,那股尖锐的疼痛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人总是要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的。


    春诚目如灰烬瘫软在地,掌心沾了一粒雪白的药片。他盯着那粒药片,缓缓举起手掌。看得久了,那颗白点边缘逐渐变得模糊,白色无限放大延伸,像一场引起天地崩裂的雪啸。


    他被吞噬其中。


    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杜撰盛开去DRA这件事情根本禁不起推敲,他们只想拿这来博取大众的眼球,然后逐步将事情的关注引到盛开跟春诚的恋情上。


    春诚本就是夏犹清公司的艺人,跟盛开扯上关系后,他们可以顺理成章的将当年那件事情归咎为两人感情不和,夏犹清为替女儿出气将他逐出了公司。


    这样,既可以拉她们下水,春诚又可以得到一定程度上的洗白。


    春诚当时觉得,只要重新获得关注,他哪怕回不去娱乐圈,当个小网红,开开直播圈钱也能生活的很舒服。哪知事情真的开始部署之后,商陆一改之前“人傻钱多”的形象。在某天下午给他打电话说:“我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那天北淮的天气很不好。


    他回国后租住的小区老旧,浅黄色的外墙常年遭风雨的侵蚀,墙漆早已脱落至斑驳,打眼望去,像星星点点的牛皮癣。


    春诚不常出门,那天下楼扔垃圾时却莫名觉得恶心,可能是空气太过潮湿,黏腻腻的拢在皮肤上,加重了那股恶心感。


    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回家时天色就已经阴沉下来。一团硕大的乌云缓缓蚕食掉最后一缕阳光,黑黢黢的,像恶魔的眼。


    天色逐步转黑,乌云中滚着闷雷。春诚想着客厅的窗户还未关严,快步走回家。


    他刚关好窗户,大雨就砸落下来,没几分钟,便在坑洼的水泥地面蓄起水滩,滂沱一片。


    电话铃声便是在此时响起,商陆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戏谑,以及,隐在戏谑下的激动与沸腾,他说:“跟你商量件事。”


    那会儿,春诚其实有些看不上商陆,觉得他是个没脑子的二世祖。


    偏偏就是他认知中的二世祖,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我觉得你计划的力度还不够,我想到一个更有意思的玩法。”


    闻言,春诚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他强行掩盖掉心头的那抹异样,平静地问:“怎么玩?”


    商陆那边有女人的娇笑声,春诚只要略微一想,就知道他处在什么环境,因此,他开口打趣:“商少爷在温柔乡还不忘正事。”


    “你去死好不好?”


    他们两人的声音同时在电话里响起,有一瞬间,春诚以为自己是在幻听。


    “什么?”春诚惊疑地问。


    商陆仍旧是那副轻飘飘地语气,好像他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蝼蚁:“我知道这让你感到为难,我也很惋惜,但这会让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不是么?”


    “你刚刚说什么?”因为愤怒。因为不可置信,春诚的声音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没听清吗?那可真是遗憾。”商陆耸耸肩,“不过没关系,我再说一遍就好了。”


    为确保他能听清,商陆故意加重了咬字:“我说,你能不能去死。”


    春诚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消失,他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呆立在远处,像被抽走了魂魄。


    良久,他脸上才缓慢地现出疑惑、茫然、惊惧、愤怒等神情。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用商量的语气,说出要人性命的事情。


    也是这时他才有了知觉,他自作聪明地上了一条找不到退路的贼船。


    他这边久久没有回应。


    商陆也不在意,他甚至颇为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难接受,但是只有这样,事情才会变得更加有意思,不是吗?你想想,你作为盛开的‘前男友’,被夏犹清折磨退圈,我跟你保证,你去DRA这件事情我也会帮你运作成是受夏犹清逼迫,保管还你一个清白的身后名。只要你死之前,在微博发一封遗书,简单表露一下是为情所伤,受夏犹清逼迫,自有同情心泛滥的善良网友为你冲锋陷阵。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商陆越说越兴奋:“昔日男团成员为情所伤在破旧出租屋孤独死去。听着就很悲惨呢。”


    春诚终于意识到,跟自己打交道这个人,是怎样一个疯子。


    “你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同意?”


    “难道你会不同意吗?”商陆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解,“不是你自己说的要报复夏犹清,现在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摆在面前,你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可我从来没想过去死!”春诚精神面临崩溃,不由低吼出声。


    闻言,商陆笑了笑,像在包容一个闹脾气的小朋友:“从你找上我的那一天开始,你认为你还有得选吗?”


    他慢条斯理地敲碎春诚一道道心防:“你觉得,为什么你能那么恰巧地出现在我们的包厢外,又那么恰巧地听到跟盛开有关的事情。你觉得,你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另眼相待,就凭你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吗?”


    春诚脸上逐渐现出难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碎掉。他听见自己麻木的声音在问:“为什么?”


    “因为你比较幸运,得到了我舅妈的另眼相待。”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说起来,你曾经还差点有机会给我小舅舅多戴一顶帽子,不过他也不会在意就是了。我舅妈就是姚春枝。”


    “你以为,她报复了不识好歹的你,会放过救你一命的夏犹清吗?”


    *


    春诚从回忆中抽身,因为静默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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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实在太久,那粒药片在他掌心印下一个小小的坑。他垂着眼,一粒一粒地将药片收集起来,重新装回药瓶。


    他爬起来,重新点亮屏幕,敲下几个字。


    “大家好,我是春诚。很遗憾再次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家面前,但同样的,我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跟大家聊天……”


    ……


    午饭吃完,盛开去结账时被店员告知与她同行的先生已经付过款。


    盛开折回去拿包,嗔怒地看向周栗:“不是说了我请吗?”


    “只是觉得,用一顿饭来表达谢意太简单了。”


    盛开被噎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说:“那你想让我怎么报答?当牛做马衔草结环以身相许涌泉相报?”


    意识到有什么奇怪的词汇混入,盛开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她的脸逐渐瘫下去,“你信么?”


    周栗没立马回,似乎在思考每个词汇的可行性。片刻后,他抬起眼皮,淡声说:“信,第一个就挺不错。”


    随着他的动作,阳光在他眼尾落了一下又飞快溜走,盛开有一瞬间的晃神,张口就来:“怎么做?哞~”


    周栗愣了愣,喉间滚出一声笑:“行,这一半算你过关,还有马呢。”


    盛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上泛起一抹不自在的红。


    她丸子头的造型格外显小,白皙的面庞染上红意,像一颗水灵灵的蜜桃。此时,这颗桃子面露苦恼:“马怎么叫?”


    周栗:“……”


    他转身就走,盛开急忙拿着包追上去。却没有看到,背过身的男人脸上,浮起一抹丝毫不加掩饰的笑意。


    ……


    盛开沉浸在“马叫声”的疑惑里,下楼梯时没看台阶,不小心踩空,眼看整个人就要滚下去,还好周栗在她前面帮她卸了一下力。


    听到身后的动静,周栗本能地抓住楼梯的扶手,而后就感觉一股大力撞在了自己后背上。


    因为惯性,他身体向前弓了一下,险些稳不住。


    他死死地抓住扶手,刚站稳身体,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呼。


    他的心跟着提起,声音难掩急切:“怎么了?”


    那一瞬间,盛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连手撑在哪都没发现,她指指脚踝:“好像崴到了,有点疼。”


    背上传来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灼热的温度,周栗垂了垂眼,转过身改用手臂撑着她:“自己能站稳吗?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势。”


    盛开在他的帮助下,慢慢抓住楼梯扶手。


    周栗在她身前蹲下去。


    他的头发颇为硬挺,看起来乌黑有光泽。盛开一时间忘了疼痛,突然就想上手摸一下。


    事实上她也真这么干了。


    只是没想到,周栗突然抬起头来。这就导致她的手结结实实落到了他的鼻梁上。


    因为这突来的变故,两人都有些愣。


    直到周栗突然出声:“你打算还要放多久?”


    那一刻,盛开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