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在本杂书看到过，记不太清了。”


    颜以寒三言两语蒙混过去后，见那个人还在沙盘前沉思着，她便偷偷溜了出去。


    呼去一口浊气，才察觉那人的压迫感极深。


    颜以寒生怕暴露异于常人的身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如今当务之急，是打探出原剧情，试探她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这关系着她是否能完成任务回家。


    不过她很快就将那个奇怪的人抛之脑后，颜以寒没走多久，就遇上了来找她的林管事。


    “抱歉，真是忙昏头了，忘记你们休息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早早就搬离，跟我来吧。”


    林管事这才把颜以寒带到正确的房间。


    不过今日是刚进学堂的日子，颜以寒也不是留下过夜的书童，没等到见过任泰就起身回家了。


    *


    这几日，颜以寒过的舒心多了，少了任泰，她天一亮便借口去医馆，早早离开家中。


    跟着谭正学些诊方，帮忙打理着医馆。


    至于书童一事，颜以寒只需要隔三差五去书院刷下脸，毕竟只是充充面子，幸好最近再也没有遇到上次见到的人了。


    不过最近学堂里可不安生，自从任泰和禹元正两人那次争吵后，便翻了脸，班里开始是分为两派，任泰自小在这里攒了不少人缘，跟他玩的人便也占多数，可不知禹元正从那打听来李萱任泰两母子的情况，还扬言道他是靠母亲做腌臜生意，才有学上。


    这可把任泰气坏了，两人差点拳脚相交，引得师长关注。


    学院最忌以身世，或是家庭贫苦富有而歧视同窗。


    都给人两人最严厉的处罚。


    可奇怪的是，往常发生这种情况，禹元正都是要被逐出书院，他这次只受到不轻不重的处罚，令人费解。


    不过多久，大家便知道了原来禹元正他爹是朝廷调任的巡抚，官三品，出身世族，他爹生怕离开京城便教不好禹元正，便亲自带在身边，足以可见他的受宠程度。


    于是，学堂里再无人与任泰交好。


    任泰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只能埋头习书，对禹元正的挑衅视而不见。


    对来书院的颜以寒也恶言相向。


    终于在休沐日这天，李萱母子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开始是任泰闹脾气不想再去上书院，惹得李萱拿起扫把就往任泰身上打。


    “我辛苦早起贪黑就是为了你能够上书院，将来才能去国子监，科考成官，光中耀祖，才能对得起你那早亡的父亲。”李萱积攒了许久的脾气爆发出来，对着任泰就是又打又骂。


    任泰自小是被母亲贯大的，加上他在习书上也有本事，那里受过这样的责骂。


    他便是眼泪鼻涕一把，像是要把在学堂受的气千百倍地还回去，回道：“我不上书院也能科考，再说...我...都知道了，那些手工活根本值不了几个钱，别人...别人都说你是做那种生意养活我的！”


    任泰吐露出原因，李萱一听就当场愣住了，硬生生僵住不动了，只留下两行清泪。


    无声的哭泣，最击人心，任泰也顿时熟手无策，急忙抱住母亲。


    李萱反身抱住任泰，听着儿子的道歉停止了哭泣。


    只是嘴里喃喃道什么。


    母子争吵又和好的场面和颜以寒并没有多大关系。


    此刻，颜以寒正在书院旁边。


    “谢谢叔，我昨日太不小心了，把头绳落下了，今日才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


    “没事，多大的事，也是你运气好，没有落在半路，在我这牛车上，还好找些。”每日顺道带颜以寒下山的人对她说道。


    找到头绳颜以寒盘算着下山了，其实她并不缺买头绳的钱，只是怕李萱看到起疑心了。


    还是小心为好。


    颜以寒正准备出门，恍惚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渏？


    她不确定，但寻思还是不与他产生什么交集为好，便停在一边，找了个树作为掩体，躲着，先等他离开。


    颜以寒探头探脑，还没看清顾渏是否离开。


    有人便在身后敲敲她肩头，“在找什么呢，颜姑娘？”顾渏模仿着颜以寒的动作，似笑非笑着问她。


    明明比她大了几岁的样子，却像是小山般罩住了她。


    颜以寒仿佛闻到了檀香，令人心安。


    真是不想看到什么来什么。


    顾渏这副样子分明是在打趣她。


    “对了，在下还得谢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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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姑娘救了我，在下必会身处险境，这条命还不一定能保住呢。”顾渏郑重地向颜以寒道谢，打断了颜以寒生气的进度。


    “不了，顾公子严重了，你应该谢的是谭医师，他才是救了你命的人，对了，顾公子留下的玉佩太过贵重，谭家正在寻你，公子应是有分寸的人。”颜以寒想起谭离的嘱咐，复述着。


    “在下知道，最近被琐事耽误，会尽快去医馆的，说来也巧，这户人家便正事我前几日要寻的人家。”


    是呀，李萱所托的这户人家便是姓黎，还真是赶巧了。


    “是啊，公子和我还真是有缘分，不过我想我们缘分不止于此。”颜以寒顺着顾渏的意思说道。


    “何出此言呢。”顾渏不解，歪了下头。


    “公子不知，我自小父母双亡，和姨母搬到这里，人生地不熟，思乡已久，姨母应是伤心过度，每当我提到时就必而不谈，有时甚至还会大发脾气，所以我一直不敢提起，公子是否能托信于我曾经的家乡的亲人，我想听听我父母还在时的事情，若公子愿意，我必以力所能及，报之。”


    颜以寒一口气说完，观察这顾渏的眼色。


    明明可以避开她这个路人甲，可顾渏还是异常的与她接触，这对与一个潜伏的反派并不能带来收益，那么，就是她这个女配，在被拐前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至少能为他带来好处。


    那么，颜以寒讲出的这段话无异于与他抛下橄榄枝。


    这也是一招险棋。


    顾渏却不如颜以寒料想到的，会顺水推舟揭开她的身世，只是说道：


    “在下经受打击，身体已经不如往前，暂时不能远行，恕顾某不能完成姑娘的要求，而且在下也不知姑娘故乡何处。”


    说完，顾渏就像是没事人一样，神情没有多大变化。


    难倒他真的没有什么特殊身份或者只是为了报答她而来叙旧的吗？


    颜以寒盯着他，一言不发。


    “姑娘没什么事，在下便告退了。”顾渏抱歉地说道。


    “公子，我并不姓颜，我姨母姓李，夫姓任，听我姨母讲就算是我的父母也不姓颜。”


    父母不姓，也不存在过继的可能性。


    你又是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