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里装满了野鸭蛋，野鸡和野兔实在没地放了，姜宁扯了把野草，编成草绳，把野鸡和野兔的脚绑在一起，跟陆野一手提一只回去。


    路过山林时他们还停了下脚步，姜宁带着月亮又去打了一只羚羊。羚羊很大，足够月亮吃好几天了。


    回到木屋后，姜宁把野鸭蛋小心腾出来。


    她拿了一部分刚产的野鸭蛋，和产了有一段时间的野鸭蛋，混合着野鸡近几天刚下的蛋，准备一起让雌野鸡孵化。


    陆野用干草做了两个窝，把野鸡蛋野鸭蛋放进窝里，拿进鸡棚塞到鸡妈妈的身下。


    这样应该就行了吧？陆野其实也不太懂。


    能孵蛋的雌鸡只有两只，每个窝里的蛋大约接近20个，其中肯定有蛋是不能被孵化成小鸡小鸭的。


    “阿宁，我们要不要再去山里套些雌野鸡？这样孵化小鸡小鸭的几率会高些。”


    姜宁觉得有道理，她和陆野把剩下的大部分野鸭蛋放进厨房，带着家伙又进山了。


    这次姜宁没有带上月亮，他们是去套野鸡，不是去打猎，带上月亮容易惊动野鸡，到时候野鸡就不上钩了。


    两人进山后，沿着小路找着野鸡的踪迹。有了去年套野鸡的经验，陆野也学会了辨认野鸡的行径轨迹。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野鸡的脚趾印，顺藤摸瓜，他跟姜宁在野鸡的必经之路上，按照之前的经验，做了陷阱和机关，只要野鸡一踏进这里，就会被套住。


    设置好一处机关后，姜宁和陆野没有空等，做好记号后继续寻找其他野鸡的影子。多设置几个机关，套到野鸡的概率就会大些。


    一连设置了好几处陷阱机关，姜宁和陆野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了下来。


    “休息会儿吧，等等看野鸡上钩。”


    姜宁带着陆野，坐在离野鸡陷阱有一段距离的，一棵横倒在地的枯树上歇息。


    两人坐了一会儿，姜宁觉得干等着有些无聊，于是拍拍屁股起身。


    “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山货……”


    姜宁要走，陆野自然不会继续坐着，他也起身亦步亦趋跟在姜宁身后。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姜宁在一片灌木丛中看见许多颜色各异的浆果，深红的，黑的，橙色的，白色的……密密麻麻长在灌木丛中，多的数也数不清。


    “是悬钩子！”姜宁惊喜的说。


    悬钩子？


    那是什么？


    在陆野眼中，这些长得花花绿绿的果子，统称为野果。


    野果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


    “这悬钩子……”陆野话还没说完，就见姜宁快走几步，摘下一颗红的发黑的野果就往嘴里送。陆野把剩下的半截话咽了回去。


    看样子它是能吃的。


    “好甜！”姜宁眼睛一亮。做了这么久的陷阱机关，她还真有点渴了。这悬钩子水分充足，又甜又解渴，姜宁又摘了一颗送进嘴里，还不忘递一颗黑色的悬钩子给陆野，“你也尝尝！”


    陆野接过来放进嘴里，轻轻一咬，果汁四溢。


    “真的好甜！”


    他也学着姜宁，挑红的发黑、一看成熟度就很高的悬钩子摘，摘下来后不急着放进嘴里，多存一点在手心，然后一把放进嘴里，享受悬钩子的汁水在嘴里炸开的感觉。


    又解渴又过瘾。


    两人守着这片长满悬钩子的灌木丛吃了个肚饱，但并未伤及悬钩子皮毛。灌木丛中依旧还有许多成熟的悬钩子。


    “我们把这些成熟的悬钩子摘回去吧，别浪费了。”他们今天出来没带背篓，姜宁拉开外套拉链，准备脱下衣服用衣服兜回去。


    “诶！”陆野握住姜宁拉拉链的手腕，阻止她，“你别动，我来。”


    现在的温度虽然比冬天高了些，但穿着短袖在山里还是有点冷。


    姜宁动作止住，语气有些犹豫，“可是，你感冒才刚好……”


    “没事。”


    陆野不给姜宁迟疑的机会，迅速把外套脱了下来。他里面穿了件白色的短袖，露出一截精壮的胳膊。


    见状，姜宁也没再多说什么。


    陆野的衣服比姜宁的大得多，也更能装。


    成熟的悬钩子装了满满一兜，两人才停下动作。


    姜宁看了看日头，“差不多了，走，去看看套到野鸡没。”


    陆野把装满悬钩子的外套袖子打了个结，防止悬钩子倒出来，也好提着走。


    两人朝离他们最近的陷阱地走去，还没走到陷阱地跟前，隔着一片灌木丛他们就听到野鸡的咕咕声。


    姜宁和陆野对视一眼，套到野鸡了！


    两人加快脚步走过去，果然看见一只长着火红羽毛，拖着长长的五彩尾巴的野鸡挂在陷阱上，张着嘴巴哀嚎。


    姜宁眼睛一亮，在看清野鸡的长相后，转瞬又黯淡下去，遗憾的说道：“是只公的啊……”


    陆野安慰她：“我们做了好几个机关，说不定后面套到的都是雌的……”


    姜宁叹了一口气，把野鸡从陷阱上取下来：“也行吧，带你回去跟家里的那只公的做个伴。”


    草绳的一头系在野鸡的脚脖子上，一头提在姜宁手里。两人沿着之前做的记号，去寻野鸡陷阱。


    继第一个陷阱套到一只雄鸡后，后面几个陷阱套到的都是雌鸡。


    姜宁肉眼可见的满意。


    还好套到有雌鸡，不然他们这次算白出来了。


    两人带着四只雌鸡、一只雄鸡满载而归。


    到了木屋后，陆野把姜宁手中的野鸡接到自己手里，“我来安置野鸡，给他们做下蛋的窝”，又把手中用衣服兜着的悬钩子递给姜宁，“阿宁，你先带着悬钩子进屋吧。”


    姜宁点点头，果断带着悬钩子进屋了。


    虽然陆野常常清理鸡棚，里面其实很干净，但她始终闻不惯鸡棚里混合着鸡毛、鸡粪的那种闷闷的味道。


    能不进还是不进的好。


    家里一下子多了五只野鸡，鸡棚里显得有些拥挤。


    陆野把蹲在鸡棚角落打盹儿的雄鸡拎出来，然后把今天刚套到的四只雌鸡放进去，给鸡妈妈们腾出孵化小鸡小鸭的空间。


    至于这两只雄鸡……


    陆野想了想，干脆先放在羊圈里，跟山羊做个伴，等雌鸡孵化完小鸡小鸭，再把它们放进鸡棚里。


    小鸡小鸭都还没影儿，陆野就规划起后面的事了。


    等孵化的小鸡小鸭长大，估计鸡棚就装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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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得再扩建。


    对，还得再建个鸭棚……


    在陆野未注意的角落，被他从鸡棚中拎出来的雄鸡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人家好好在鸡棚里呆着，又没碍着你，干嘛把人家提溜出来？


    它又嫉妒地看了眼刚套回来的雄鸡，很快瞥过眼去。


    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跟它一起呆在羊圈里？


    安置好两只雄鸡，陆野又用干草给四只雌鸡做了窝，一个窝里放了二十个鸭蛋，然后把窝放进雌鸡的身下。


    做完这些，陆野抹了把头上的汗。


    希望能孵化成功吧。


    *


    一眨眼，距离姜宁陆野套野鸡回来孵化野鸭蛋已经过去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两人每天都要凑在鸡棚前看看野鸡蛋野鸭蛋孵化出来了没。


    时间一点点过去，越看两人越没有信心。


    姜宁皱着眉头：“都这么久还没孵化出来，不会是孵化不出来吧？”


    陆野摸着下巴思索：“不至于啊，一只两只十只蛋有问题、孵化不出来正常，可所有的野鸡蛋野鸭蛋不可能都有问题吧？”


    姜宁：“是不是孵化的时间不够？”


    陆野：“有可能，咱们再等等看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五月的某天早晨。


    姜宁起床后，照常先到鸡棚前看一眼。


    这一看，立刻把她看精神了。


    “陆野，你快来看，小鸡小鸭孵化出来了！”


    陆野听到姜宁的声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半披着外套就跑了出来。


    他往鸡棚里一看，果然见每只雌鸡身下都多了些毛绒绒的小东西，干草鸡窝外面还掉落着一些白色的蛋壳。


    “真的！真的孵化出小鸡小鸭来了，太好了！”


    陆野一激动，直接抱着姜宁在原地转起圈来。


    期待了一个月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姜宁也陷入了满心的欢喜，她双手环住陆野的脖子，任由陆野抱着她转圈圈。两人眼里全都是笑意。


    直到陆野把姜宁放下，两人一对视，才发现他们的动作有多暧昧。


    陆野紧紧抱着姜宁的腰，而姜宁牢牢抱着陆野的脖子。


    两人连忙弹得一下松开对方。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场面有些尴尬。


    陆野轻咳一声，率先打破寂静。


    “要不，咱们看看孵化了多少小鸡小鸭？”


    姜宁红着耳朵点点头。


    陆野把几只雌鸡从鸡棚中提出来先关进羊圈中，他则进到鸡棚里数起小鸡小鸭来。


    一只、两只、三只……十只……二十只……三十只！


    孵化出来的小鸡小鸭加起来有三十只。


    他们放了接近一百二十只蛋进去，也就是说，孵化率大约为三分之一。


    远远超出陆野的预期。


    其中，小鸭的数量远远高于小鸡。


    数完小鸡小鸭，陆野把窝里未孵化出来的蛋用一个桶装着拿出来，再把雌鸡放进鸡棚里。


    客厅中，姜宁和陆野一人拿着一颗未孵化出来的蛋仔细研究。


    姜宁：“陆野，你说这些蛋为什么孵化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