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举起手中的野鸭蛋，对着外面的天光仔细看了看，野鸭蛋的蛋壳表面，有着不明显的斑点状，摸上去外壳还挺粗糙。


    他不经意说道：“会不会是这些野鸭蛋不新鲜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宁看了看手中的野鸭蛋，蛋壳上有斑点状，她又从桶里拿了一颗出来，发现也有。


    姜宁像是发现了什么，捞了一把野鸭蛋出来挨个察看，发现它们都有共同的特征。


    表面有斑点，摸着很粗糙。


    “陆野，当时我们捡野鸭蛋的时候，刚产下来的野鸭蛋不是这样的吧？”


    陆野记得很清晰：“对，刚产下来的蛋摸着还有点微湿，表面很光滑，很有光泽……”


    姜宁把手中的几颗野鸭蛋放在陆野面前。


    “你看，没有孵化成功的野鸭蛋全都是这种外形的。你说，会不会，只有刚产下来的、新鲜的野鸭蛋才能孵化出小鸭来？产下了一段时间的野鸭蛋，就不适合孵化了？”


    陆野觉得姜宁说的很有道理。


    “那我们以后孵野鸭蛋，就得趁野鸭刚下蛋那个时候了……”


    找到孵化野鸭蛋的诀窍，两人都很高兴。


    陆野说道：“对了阿宁，我们现在多了三十只小鸡小鸭，鸡棚得扩建下，咱们还得建个鸭棚……”


    姜宁赞同：“的确，野鸡跟野鸭不能放一块养。不过现在小鸡小鸭还小，可以让它们先住一个棚里一起喂养，等大一点了再分开。”


    “趁现在小鸡小鸭还没长大，咱们尽快把鸡棚鸭棚搭起来吧。”


    现在小鸡小鸭刚孵化出来，体质还比较弱，暂时还是让它们跟鸡妈妈待在一起，只是给小鸡小鸭的吃食需要费些心。


    刚孵化出来的小鸡小鸭暂时不用多喂食，姜宁先给它们喝了点加糖的温开水，然后把芭蕉和山药煮软后压成泥，混合着两颗煮熟的鸡蛋黄压碎后喂给它们吃。


    开始的时候小鸡小鸭可以少食多餐，等它们长大点后，食物里可以再混合一些草籽、青菜、青草，慢慢减少用餐的次数。


    小鸡小鸭一开始有些抗拒姜宁的喂食，但当第一只小鸡开始喝水吃饭，其他的也就跟上了。


    喂完鸡鸭，姜宁和陆野开始着手扩建鸡棚和新建一个鸭棚。


    三十只鸡仔鸭仔中，鸡仔只有几只，鸭仔有二十多只。等小鸡长大些，再把它们跟成年野鸡放放一起。


    姜宁和陆野打算把鸭棚建在鸡棚旁边，他们之前建过鸡棚、羊棚、马棚，对此已经很有经验，去后山砍树、切割、运输、打桩……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两人配合无间。


    一个星期后，鸭棚和扩建的鸡棚都已经搭好，考虑到小鸡小鸭还小，陆野在鸭棚的底板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既舒适又可以保暖。


    小鸡和小鸭的身体也比刚孵化出来时强壮了些，陆野把它们全都抱进鸭棚里单独喂养。


    刚进入一个新环境，小鸡小鸭们还不是特别熟悉，一进棚里就埋着头蹲在地上，也不动也不叫唤。


    陆野知道小鸡小鸭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也没多管，关上鸭棚门后转身走到羊棚前。


    在孵化小鸡小鸭这段时间里，两只雄性野鸡一直跟山羊们住在一起，陆野走过去一看，两只雄鸡挤在角落，跟山羊隔的远远的。


    面对比自己大许多倍的庞然大物，雄鸡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造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这是别人的地盘。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两只雄鸡十分低调，除了吃饭外，都离山羊远远的，绝不跟它们发生冲突。


    两鸡五羊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


    雄鸡抬眼，看见陆野来了，以为他是来喂饭的，抬起的眼皮又耷拉下去，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在羊圈里，它觉得吃饭都不香了。


    谁知道陆野打开羊圈门后，一手一只把它们提了起来。


    “走了，送你们回老家。”


    两只雄鸡激动的咯咯直叫，终于不用跟山羊挤在一起了。


    两只雄鸡归位，鸡棚里再次热闹起来。特别是从建鸡棚开始就在里面住着的那只雄鸡，一回到鸡棚就像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头也仰起来了，眼睛也有神了，连走路的步伐都威武了。


    孵蛋的这段时间，雌鸡们都已经很是熟悉，见到两只雄鸡进来，一时间也咯哒咯哒叫起来，不知道是欢迎、激动还是怎么的。


    鸡窝里乱成一团，像是在开鸡界茶话会。


    陆野把两只雄鸡往鸡棚里一放，任由它们咯咯哒哒，关上鸡棚门走远了。


    *


    一天后，小鸡小鸭已经适应了在鸭棚里的生活，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的。


    陆野看着姜宁给小鸡小鸭喂完食，突发奇想：


    “阿宁，喂这么多鸡鸭太费粮食了，你说，等小鸡小鸭长大了，我们能不能放养，让它们自己去觅食？”


    以前只喂几只野鸡几头山羊还成，几只野鸡吃不了多少粮食，山羊也只是吃草。


    可他们现在有三十只小鸡小鸭，每天都要喂好几顿，在它们长大的过程中，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粮食。


    他们现在的食物存货，肯定是够他们两个人吃的，但是加上这些鸡鸭就不一定了。虽然他们现在也种了水稻、鸡爪谷还有玉米黄豆，但这些都没有那么快能收获，且收成如何还是未知。


    他担心这样喂下去，鸡鸭还没长到能吃的大小，他们先断粮了。


    姜宁有些担忧：“它们不是家禽，放养的话会不会不回来了？”


    陆野灵机一动。


    “它们虽然是野鸡野鸭，但是我们可以把它们当家禽养呀！我们可以从小就放养，就在木屋周边，早上放出来让它们溜达，晚上再赶回鸭棚。木屋前后都有木栅栏，它们跑不出去。”


    “这样一来，它们长大后会习惯这里的环境，习惯这里的生活，再让它们回山林、水里，说不准它们还不适应呢！”


    姜宁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我觉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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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鸡生活在山林里，应该会比野鸭更能适应木屋的生活。”


    “野鸭喜欢待在湿地，咱们这里有个鱼池，野鸭小的时候可以在鱼池里嬉水，长大一点后可以把它们放到木栅栏外面，有河有稻田，够它们生活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可以把野鸭的羽毛剪短，这样它们想飞也飞不走了……”


    陆野觉得可行。


    “那我们现在要不把小鸡小鸭放出来试试？”


    姜宁点头，打开了鸭棚的门。


    小鸡小鸭们吃饱喝足，都挤在一起，看见姜宁打开了门也一动不动。


    姜宁等了一会儿，发现小鸡小鸭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开着门也不出来，于是只好亲自上手，把毛绒绒的小鸡小鸭用手托着一只一只抱出鸭棚。


    自从被孵化出来，小鸡小鸭不是待在鸡棚就是待在鸭棚，它们从未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刚一落地，脚踩在土壤上还显得很不适应，唧唧呱呱的一通乱叫。


    姜宁和陆野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小鸡小鸭们，过了一会儿后，它们好像发现这里没什么危险，才慢慢抬起脚步，试着往周围走走。


    走了一会儿，它们似乎发现了这片广阔天地的乐趣，这里比狭窄的鸡棚鸭棚宽敞多了，不用姜宁陆野照管，小鸡小鸭们在木屋前玩的好好的。


    陆野指指鱼池，“要不把小鸭带过去，让它们浮水试试？”


    陆野和姜宁一手抱几只小鸭，带到鱼池边。


    鱼池中间长着几片翠绿的荷叶，茎干已经冒出水面，叶片也比一个月前宽大不少，挡住了一部分鱼池的阳光。


    陆野试着把一只小鸭放进鱼池中，同时做好小鸭溺水的准备，发现有一丁点异常，马上把小鸭捞出来。


    陆野的担忧并未发生，小鸭好像天性就会浮水，一进水就拨动着脚蹼，稳稳的浮在水面上。


    姜宁和陆野都松了口气，把剩下的小鸭也一起放进鱼池，不剥夺它们嬉水的天性。


    小鸭们在鱼池里欢快的游了一阵子，姜宁觉得差不多了，叫陆野一起把它们捞起来。


    小鸭们还小，不适合在水里游太久。


    “今天嬉水时间结束，明天再来。”


    *


    小鸡小鸭们一天天长大，也越来越适应木屋的环境，每天姜宁给它们喂食之后，都要打开鸭棚放它们出去玩一会儿。


    它们从最开始的一动不动，要靠姜宁和陆野抱出去，到后来一开门就一窝蜂的挤出去，生怕慢了别人一步。


    姜宁和陆野一直放任它们在木屋前后乱跑，直到姜宁发现她种的珍珠菜被小鸡小鸭啄了叶片后，她才给木屋前种珍珠菜、香蓼草、野蒜的地块做了木篱笆，把地围了起来，防止小鸡小鸭进去祸害野菜。


    小鸡小鸭在木屋呆久了之后，已经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习惯了姜宁和陆野的动作指示，开鸭棚门意味着可以出去玩，听到木棍敲击鸭棚门的声音，意味着要回棚里了，这个时候小鸡小鸭就会从木屋的四面八方跑回来，排着队乖乖进到鸭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