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宋音之猛地坐起来。她本是来找李顾的,误打误撞进了段秋平的窝,这算什么事啊?


    她想,不能在这个地方待着。


    宋音之下了床,往后拉了拉门,果然锁死。她又看到了窗户,只开了一个小缝透气。宋音之的身材再秀气也不可能钻出去的。若是能把窗户打碎就好了。


    身后的椅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宋音之搬起那柄实木椅子,狠狠往窗户上撞去!明瓦碎成一块一块的,她又踏上椅子,一脚踹上摇摇欲坠的窗户,明瓦彻底被打得粉碎,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


    “啊哈!”宋音之惊喜,就着椅子踩上窗户。她低着头佝偻着腰,半个身子都伸出窗外了。额顶却被什么东西一推,她站立不稳,险些跌下去,幸好反应快,及时伸出一只脚来稳住身形。


    抬头见到段秋平铁青着一张脸。


    也许还是旧时对这个人的恐惧作祟,或者是自己现在偷偷摸摸的样子不太体面,宋音之有些心虚:“你在这里啊?”


    “我若不在,你准备去哪儿啊?”


    “我……我……哎呀你怎么非要关着我,就想出去透口气不行吗?”


    “透口气是吧?我陪你。”段秋平打开大门,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地把宋音之拉了出来,“正好,还没来得及陪殿下四处转转。”


    宋音之叫苦不迭。


    天阶夜色凉如水。


    段秋平和宋音之离得不远不近,宋音之暗暗想着万一等会儿她突然跑了,加上他的反应时间,还不一定能抓到她呢。这么一想,她又乐了,不动声色地离段秋平再远了点。


    谁知道段秋平伸手往她肩膀上一揽:“夫妻之间,那么生分做什么。”


    ……


    宋音之打了个冷战。借着段秋平看她,她趁机说:“我外衣脱在里屋了,得回去拿。”


    段秋平一笑,看着她慢慢点头:“好啊,我陪你。”


    他又陪。宋音之无话可说,表面上和和气气地笑着。


    被他搂着走到门口,宋音之一声惊呼:“有虫子!”


    段秋平往屋里一看,还真是,再回头看宋音之,她瑟瑟发抖地喊:“我不敢进去了。”


    “娇气。”大脚一抬,段秋平踏入门内,直奔那虫子。


    天助我也!宋音之跟大鸟一样张开双臂,然后一合,门就被她关上,手脚极快地一锁:“你还关我?让你自己尝尝苦头。”


    做完这一切,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竹竿带她上山的路她还记得清楚,怕是再被段秋平多困几个晚上就忘干净了,还好今天运气不错,宋音之越跑越愉悦,有种做成了坏事的兴奋,跑着跑着笑出了声。


    跑步嘛,最忌讳的就是个笑,宋音之一下就换不过气来了,心里一慌,回头看了看,见身后一栋房子里灯火闪闪,段秋平正从那灯火里钻出来,像个成了精的大耗子。


    宋音之心里噶噔一下:怎么就忘了把窗户封死。那扇窗她能从里头翻出来,段秋平就不能?此刻除了懊悔自己办事不力也只有猛跑了。


    哪边?哪边?人就是越急越蠢,每个岔路口都要怀疑自己,一来二去浪费了不少时间,转眼被段秋平赶上。宋音之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咬牙,不管了!闭着眼睛瞎跑吧。


    直到听见了淨淨的流水声,她才确信自己没走错路,这是回到了她和竹竿出发的那个点吧,宋音之的步伐也自信起来了,跑得越来越有力,就是不见快。


    段秋平跟恶鬼索命一样,故意传出沉重的脚步声,宋音之听得整个人都要嘎吧一下过去了。一双手从后往前环住宋音之的小腹,炽热的鼻息带着水汽喷在宋音之的头顶,他的胸膛急速一起一伏。段秋平在宋音之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宋音之拼命挣扎着,却听见段秋平喘息着发狠:“你再动一个试试。”


    宋音之快窒息了。都是跑了这么远的路,你要呼吸我就不要呼吸?自己在我背后呼哧带喘的,还不让我喘气,还凶人。宋音之也是被整得没辙了,两只手都掰不开他一只手掌,只好将十个指甲深深掐进他肉里,顺便张嘴往他手掌心一咬。


    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肺腔的时候,感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踏了一脚。宋音之大口大口喘着气,余光里还不忘观察段秋平这个衰神,见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才放下心来,毫无节制地躺倒在地上,平复了好久的呼吸。


    今晚逃跑是不可能了。


    借着惨白的月光,宋音之看见自己腹部的衣服上留下了几个斑斑点点的血印子,侧头一看,段秋平的手掌还在慢慢往下淌着血呢。接收到宋音之的目光,他也不说话,将扎进皮肉的明瓦碎片一点一点揪出来。


    也是,碎成那样的窗户,翻出来不受伤才有鬼呢。


    宋音之咧了半天嘴,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是不是犯贱啊?”


    段秋平低着头挑碎片呢,百忙之中施舍宋音之一眼,也不说话。


    看他这样,宋音之更来气:“你废这么大劲追我干什么,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知道,当然知道。”段秋平猛地一甩手,将那只血手按上宋音之的脖颈,力道之大让宋音之能感受到镶进他皮肤里的明瓦碎片,硌得她生疼。一点点温热的血液濡湿了她的皮肤。


    宋音之心里忽然就很不是滋味,被什么定住一般没有躲。她拿开段秋平的手,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你这样困着我有什么好处?”


    “你是我的。就算你背叛我、现在要将我赶尽杀绝,你也还是我的,我们正经拜过堂成过亲,天地可鉴。我什么都可以原谅,可是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逃离我!”他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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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宋音之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那还不是你太过分了。”宋音之扭着肩膀,“放开,疼。”


    “我只是想让你在。”段秋平委委屈屈地松开手,“那段时间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什么时间?“宋音之反应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那个时候我……”脖子突然被人抓住。


    “还装傻。”段秋平潮湿泛红的眸子里盛着惊慌的宋音之,“你刚一消失,靳国就打到若羌门口来了,亏我那个时候还在担心你的安危,实在是一片良心喂了狗。”


    “什么意思,”宋音之急得连反抗都忘了,“你哪里得来的消息?”


    段秋平就势将她推到地上:“你现在最好乖乖滚回屋里去,同样的事我不会在你手上栽两回。”


    同样的事?宋音之跌坐在地上,急忙为自己分辨:“不是这样的段秋平,我那个时候被皇后关在了地下室,并没有跑去靳国报信想趁人之危。”


    “你现在在我手上,好话当然会说,”


    宋音之一怔,愣愣道:“此事疑点重重,你不听我解释就已下定论,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段秋平将手往屋子的方向一指:“进去。”


    “滚啊混蛋。”宋音之随手薅起手边的杂草往段秋平一扔,草沫软软地飘到地上。她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狠狠撞了段秋平一把,抬头挺胸头也不回地要走,却被段秋平狠狠甩回来。


    宋音之稳住身形,委屈和愤怒同时迸发,猛地一点头:“什么都是我干的,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行了吗?”


    “我竟没看透你是如此无耻之人。”


    “放你的屁!你不是早就给我定罪了?怎么会没有看透。段秋平,我才是那个委屈的。”宋音之将泪意憋了又憋,“你就是想把你的亡国之恨转嫁到我身上,如你所愿,我的确是个很好的对象。那你尽你所能弄死我啊,把你一腔恨意发泄干净啊。”


    “好啊。”段秋平捏着宋音之的胳膊,把她拖到屋子里,狠狠一推,趁着宋音之站稳的空档,他将门一锁。


    “恭喜你,没本事自己报仇,又恰好找到了我这个软柿子可以捏。”宋音之揉着胳膊,“不过你最好一直这么没用,毕竟我也舍不得我的身份、我的地位和财富。”


    “舍不得?”段秋平咬着下嘴唇一笑,“我一定会让你什么都没有,我一定会让你有这一天。”


    听见这话,宋音之莫名就消气了。她坐上了段秋平平日里坐的那柄椅子,上面披着不知名的兽皮,颇为难得的样子,她抚摸着:“自己打来的?”


    段秋平不回答,转身打开门:“出来。”


    宋音之被他带到一个从未见过的房间,再试试门锁,果不其然被锁得牢牢的。


    宋音之无奈地靠回床上,干嘛这么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