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一切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常。


    直到韦恩塔失去了光亮。


    这座哥谭的标志性建筑被黑暗吞噬，亮光一层层消失，直到人们再也看不见高挺的塔尖。紧接着熄灭的是不远处的韦恩大楼，巨大的广告屏幕一刹那变成了灰色，映照出那些未曾消失的光亮；警察局楼顶的蝙蝠灯第一时间发出耀眼的光，栩栩如生的蝙蝠emblem在闪烁几次后与黑夜融为一体；阿卡姆疯人院的某些设施失去了作用，罪犯的高呼声掀翻了天花板，与黑暗风暴交融，席卷了整个城市。


    机器停止了工作，路灯失去了光亮，电视机不再播放，收音机发出滋滋啦啦的哀鸣，又骤然断了声息。


    人们提高警惕，关上门窗，握住此时的保命武器——它们或许是一支枪，一把刀，又或许一根断掉的钢管。


    黑暗悄无声息地吞没了整座城市，哥谭人民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沉重的男声打破了现状。


    “晚上好，哥谭。”


    黑暗瞬间消失了，霞光再次笼罩了哥谭市，天边浮着一层淡淡的灰蓝，直到橘黄色的微光渲染在窗边，人们才猛地发觉，天已经微微亮了。


    “看来现在我要说‘早上好，哥谭人’了。”电视机与收音机开始工作，男人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大众面前，他张开了嘴。


    “我的名字是罗曼·西恩尼斯，或许你们不认识我，但你们一定知道黑面具。没错，我就是黑面具，一个掌管了哥谭经济的生意人。”


    “我现在身处于哥谭法院的审判庭，这里没有法官，没有原告与被告，这里只有一个罪犯。哥谭的警察可以出动了，在你们来之前，我会阐述我的罪行。”


    戈登局长立刻安排警员出警。


    “我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父亲是西恩尼斯家族的掌权者，他经营的化妆品公司哥谭赫赫有名。显而易见，我们与韦恩家族少不了商业往来，关系还算不错。”


    “长大后，我进入家族的化妆品公司工作，在招聘员工的那一天，我爱上了一个来面试的模特。”


    男人的话响彻整个阿卡姆疯人院，在恢复光明的那一瞬间，时钟被拨动了指针，罪犯们安静地呆在牢房里——设施没出一点差错。


    “我的父母强烈反对，他们认为我不应该与来自社会底层的女人交往。他们当着我的面杀死了那个女人，她的名字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我放了一场大火。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我继承了家族的巨额财产，可我对商业缺乏兴趣与能力，在哥谭出现‘化妆品烂脸事件’后，公司就破产了，我变得一无所有。于是我来到了父亲的墓前，挖出棺材，用棺材上的乌木雕刻了一个面具，就是我脸上的这一个。”


    西恩尼斯试图摘下面具，血液从夹缝中流出，染红了他的手指。


    “我为了报复了韦恩企业，绑架公司高管，强迫他们涂上不合格的化妆品，看着他们痛苦死去；我还绑架了某个碍事家伙的妹妹和妹夫，杀死她的妹夫后强迫妹妹吃下自己丈夫的尸体，从而宣告黑面具的到来。不仅如此，我还贩卖毒品，走私军火，谋杀并恐吓政府高层，让他们为我的生意保驾护航。”


    “我多次为小丑提供炸弹，哥谭的数百起爆炸案有一半及以上都是我的功劳......我间接杀死了无数人，可惜在我眼里，他们只是毫不起眼的蝼蚁。”


    有人捏碎了手里的杯子，玻璃扎入手掌的瞬间，眼泪呼涌而出。


    “我就这么成为了哥谭的黑.帮老大，说实话，从高处跌落又再回顶峰，我做的这些事情恐怕死一万次也不足为奇。”


    “好在哥谭没有死刑。”


    “在无数次入狱并被释放后，猫头鹰法庭找上了我。”


    “这并不是一个传说，法庭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将哥谭视作游乐场，随意任免官员，政府高层几乎都是法庭的走狗，因为违抗他们意志的人都被利爪杀死了。”


    “新上任的市长勒兰德·克朗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利爪的弱点是低温，我不知道猫头鹰法庭的老巢在那里，我只想说，如果你想对抗法庭的话，做好充足的准备吧。”


    市政厅，克朗将摆件摔得到处都是，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秘书小心地汇报，“市长先生，技术部门无法关闭电视台。”


    “总闸呢？赶紧给电力公司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关闭总闸！”


    “总闸是关闭的，先生，电力局的人说在哥谭停电后，总闸一直处于关闭状态。”


    “该死的超能力者......你出去！”


    秘书离开后，这位市长先生冷静了下来，他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未知号码。


    ——没有打通。


    市长先生慌了。


    变故在此发生，子弹夹杂着玻璃碎裂的脆响闯入他的耳朵，他立刻下蹲试图找寻掩饰物。


    可惜晚了一步。


    市长的眉间露出一个大洞，血迹不断流出，顺着地板流到了门前。


    警察包围了法院，戈登局长举着枪逼近站在亮光下的男人。


    “警察来得还挺快的，局长，我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在此之前，请为我戴上手铐吧。”


    铁链摩擦的脆响生响起，黑面具再次出现在镜头前。


    “我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烂人，像我这种人哪怕下地狱也只是最轻的惩罚......所以我被赋予了新的灵魂。我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只是因为听话而已。我将会进入黑门监狱，监督那里每一个罪犯的行踪，我的财产都会进行慈善捐赠，虽然不知道这些钱会落入谁的手中。我的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直至哥谭拥有死刑的那一天。哥谭人们，我的名字是罗曼·西恩尼斯，和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我是如此深爱着哥谭。”


    画面突然变成了雪花屏，夹杂着灰色的闪烁后，电视机和收音机播放了原来的节目。


    半轮红日挣脱云层的束缚大大方方地展现在人们面前，霞光泼得满地都是，连草叶上的露珠都闪着金光。


    天亮了，今天会是一个大晴天。


    ——————


    “医生，我儿子真的没事吧？他一向身强体壮，怎么会感到头晕恶心呢？”


    “再强壮的人也会感冒的，这位女士。”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将单子递到我手中耐心解释道，“这只是一场细菌性感冒，血常规报告单中白细胞总数偏高，中性粒细胞比例增加了而已。”


    看到单子的那一瞬间我松了一口气。


    黑面具消失后我让敦敦变回人类的样子，结果落地那一刻，敦敦突然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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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心头晕。


    我立刻大喊不妙，嘱咐西格玛好好看店，带着敦敦往医院里跑。


    这样类似的事情也在我刚收养敦敦不久后也发生过，最后发现是笔搞的鬼，原本是身体里这个发炎那个也发炎导致的，只是虎的恢复能力很强，敦敦只感到头晕恶心而已。


    吃了几天药后就好了，毕竟我先前就说过，虎的恢复能力很强。


    可现在在哥谭......


    “医生，你确定真的只是感冒吗？会不会是哪里发炎了没测出来，你们医院的设备会不会出问题了？”


    “......女士，真的只是普通的感冒，吃几天药就好了，不用担心。”


    医生给了我一张药单。


    “药店就可以买到。”


    “小枝姐......”我的衣角被拽了两下，敦敦小声地说道，“我现在没有头晕的感觉了，只是有点恶心，可能是有点晕车（白鲸），你不用担心。”


    “好吧，我回去再给你好好看看，希望只是一场普通的感冒......毕竟这里是哥谭，我总有点不放心。”


    “真是一位爱操心的母亲啊。”温柔的女声传来，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啊，抱歉，你听到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到了我的妈妈......”


    金发女人充满歉意地看向我，她的手上绑着绷带。


    “我妈妈和您很像，总是对我有操不完的心，不是嘱咐我多穿衣服就是叮嘱我多喝热水......”缠着绷带的女人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可当时的我总感觉她太啰嗦了，总和她吵架。”


    “她很爱你。”


    “是的，她很爱我。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那天本想和她好好谈谈，告诉她我已经长大了，不用时时刻刻为我担心。我想告诉她，我也很爱她......”


    女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悲痛，看样子这是一个结局不好的故事。我努力调动磁场，试图安慰她。


    “我很抱歉......”


    "天呐，看样子我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了你！"金发女人释怀地说道，“你不用抱歉，真正应该对此感到抱歉的烂人已经进监狱了。”


    我缓了一会才听懂她的意思，疑惑问道，“是黑面具？”


    金发女人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一切，我由衷地感谢TA。看到黑面具一脸便秘还不得不说出自己罪行的表情我就十分痛快！”


    “艾莉丝·凯恩，你该换药了！”


    “好的，医生！”金发女人站起身笑着对我伸出手，“和你聊天很愉快，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叫艾莉丝·凯恩，是哥谭大学的一位教授。”


    “雪奈霜枝，”手掌传来热度，我补充道，“我还没有工作。”


    “听起来你不是哥谭本地人。”


    “是的，我刚来这里不久。”


    “凯恩女士，”护士出现在门口催促道，“你该换药了。”


    “这是我的名片，女士，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call me,”艾莉丝对我眨了眨眼，“我们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艾莉丝和护士离开了这里，前者递过来的卡片在手中发出淡淡的清香，我好奇地凑近闻了闻。


    桂花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