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阳谋
作品:《三国:我的兵,顿顿吃肉打胜仗!》 汉灵帝刘宏将手里的战报,狠狠地砸在了袁隗的脸上。
“司徒公!”
“这就是你给朕举荐的国之栋梁?”
“五万大军,全军覆没!连平阴城都丢了!”
刘宏的胸口剧烈起伏,那张常年沉溺于酒色的脸,涨得通红。
“朕的钱!朕的粮草!朕的颜面!”
“全让你举荐的这个蠢猪,给败光了!”
袁隗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一言不发,任由皇帝咆哮。
满朝公卿,噤若寒蝉。
“袁隗,识人不明,致使国朝蒙羞。”
刘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
“罢其司徒之位,改任陈留太守,即日赴任,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皇帝这手操作给秀到了。
这哪是惩罚,这分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汝南袁氏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打发了袁隗,刘宏的怒气,却未消散。
他扫过殿下那群各怀鬼胎的世家公卿。
“一群废物,国难当头,只知党同伐异,无一人能为朕分忧!”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蹇硕!”
一名身材高大的宦官,从皇帝身后走出。
“奴婢在。”
“朕命你,于西园设八校,招募禁军及京畿勇士,编练新军。”
“朕要此军,东征青州,剿灭蛾贼!”
“朕倒要看看,离了这群酒囊饭袋,我大汉,是不是就亡了!”
蹇硕跪地领命。
十常侍,又要回来了。
消息传出,洛阳震动。
皇帝要用宦官领兵,这比董卓兵败,还要让人感到不安。
党锢之祸的阴影,再次笼罩在所有士人的心头。
袁基得知消息后,冲进父亲的书房。
“爹!皇帝这是要翻天啊!他宁可用那群阉人,也不用我们世家!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袁隗正在收拾行装,他头也没回。
“不算了,又能怎样?”
“带兵清君侧吗?”
他转过身,脸上平静。
“收拾东西,跟我去陈留。”
“看着吧,这天下,快要不是他刘家的了。”
冀州,广宗城下,汉军大营。
卢植拿着那份从洛阳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手都在抖。
不是气的,是惊的。
“六千步卒,正面击溃董卓五万铁骑?”
他的声音很低。
“斩首一万三,俘虏一万八,还顺手抄了董卓的平阴城?”
“这林缚,是鬼神不成?”
案几对面,副将也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将军,会不会是董卓那厮吃了败仗,故意夸大敌情,好推卸责任?”
卢植摇了摇头,将战报丢在桌上。
“董卓是蠢,但他手下的并州狼骑和南匈奴勇士不蠢。能把这种百战精锐打成这样,靠的绝不是运气。”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按在青州的位置。
“最可怕的不是这一战。”
“而是他收拢了兖州三十万流民。”
“三十万张嘴,也是三十万双手,更是十万潜在的兵源。”
“此人,以战养战,裹挟流民,分发田地,走的,是高祖的路子!”
“只可惜,他是个反贼。”
卢植的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惋惜。
“传我将令,三日之内,必须拿下广宗!我要亲率大军,去会一会这位青帝!”
……
南阳,宛城。
另一位汉军主将朱儁,反应则没有那么激烈。
他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面前的探报嗤之以鼻。
“董卓本就是个西凉来的草包,打仗全靠一股子蛮劲,输了不奇怪。”
“不过这林缚,布阵倒有几分章法,居然懂得用车阵克制骑兵。”
“等我平了南阳,再去找他耍耍。”
在他看来,一个黄巾余孽,再能跳,也翻不了天。
……
青州,平阴城。
城内,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堆积如山的兵器甲胄被分门别类,无数的粮草辎重被清点入库。
李鸿抱着一摞厚厚的竹简,脚步飞快地冲进议事厅。
“青帝!成了!全成了!”
他把竹简摊在林缚面前。
“青州五郡,济南,乐安,平原,齐郡,北海,所有无主荒地,尽数分发完毕!百姓们都乐疯了!”
“我青帝军所到之处,箪食壶浆,万民拥戴啊!”
林缚只是翻看着那些记录着户籍与田亩的竹简。
他知道,这种拥戴,是建立在“吃饱饭”这个最基本的需求上。
一旦粮食出了问题,这些今天高喊“青帝万岁”的百姓,明天就可能再次变成流民,甚至敌人。
人心,是最稳固的,也是最脆弱的。
“宣传搞得怎么样了?”林缚问。
李鸿一愣,随即挺起胸膛。
“青帝放心!‘青帝神迹,一夜熟粮’的告示,已经贴满了青州五郡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都知道,三日之后,您将施展神力,让所有新分的田地里,麦苗一夜长成!”
林缚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要的。
一扬赌上一切的阳谋。
赢了,他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真神,青州人心,将再无动摇。
输了,他就是最大的骗子,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他站起身。
“我去办点事。”
李鸿急忙问:“青帝要去何处?”
“去请一位能帮我们治理好青州的大才。”
不其县,郑玄的草庐。
这位名满天下的大儒,正在给弟子们讲学。
当林缚一身布衣,出现在草庐外时,郑玄只是抬了抬头,便继续讲课。
林缚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
一个时辰后,讲学结束。
郑玄让弟子们散去,才端起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
“足下便是那位搅动天下的‘青帝’?”
“是我。”林缚走进草庐,开门见山。
“我来,是想请先生出山,助我。”
郑玄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笑。
“助你?助你谋反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林缚毫不避讳。
“大汉已死,天下将乱。与其让那些世家门阀,那些残暴军阀,将这片土地撕扯得支离破碎,不如由我,来重塑一个新的秩序。”
“我所求的,是天下大同,是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种。”
郑玄沉默了。
他身后的弟子崔琰,却忍不住站了出来。
“一派胡言!”
“你不过一黄巾余孽,偶有小胜,便敢口出狂言!还天下大同?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林缚看都没看他,只是盯着郑玄。
“我知道先生不会信。我也知道,在你们这些读书人眼里,我那点神力,不过是太平道的鬼蜮伎俩,是蛊惑人心的障眼法。”
“所以,我不强求。”
“我只请先生,举荐几位弟子,帮我处理政务。青州百废待兴,我需要真正的人才。”
郑玄摇了摇头。
“我的弟子,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报国之志。”
“绝不会,从贼赴死。”
四个字,斩钉截铁。
林缚笑了。
“好一个从贼赴死。”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
“三日之后,还请先生,去看看田里的庄稼。”
声音从门外飘来,人已远去。
崔琰气得不行:“老师,您看他这态度!简直是目中无人!”
郑玄却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林缚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是龙是虫,天命自会揭晓。”
他转头对弟子们说。
“去,把所有人都叫上,三日后,我们一起去田里看看。”
离开不其县,林缚没有回平阴城。
他一路向东,来到了大海边。
腥咸的海风,吹动着他的衣角。
脚下的沙滩,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需要力量。
前所未有的,庞大的力量。
要在一天之内,催熟整个青州五郡的麦子,所耗费的生命能量,是一个天文数字。
光靠他自己,或者一片森林,远远不够。
但,大海可以。
林缚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感知,延伸出去。
穿过沙滩,穿过浅海,深入到那片蔚蓝的深处。
数不清的鱼群,庞大的海藻,礁石上的贝类,甚至深海中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
那是何等磅礴,何等浩瀚的生命源泉!
他的身体,开始与这片海洋产生共鸣。
一股股精纯的生命能量,顺着他的感知,被抽取出来,汇入他的四肢百骸。
整个青州,都因为“青帝神迹”的传言而躁动。
分到田地的百姓,每日里都去田里看上好几遍,他们将信将疑,既怕这是个骗局,又忍不住在心底里燃起一丝火热的期望。
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呢?
而那些士人学子,则对此嗤之以鼻。
“怪力乱神,妖言惑众!”
“此贼与张角,并无二致!”
“等着吧,三日之后,便是他身败名裂之时!”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青州的土地上交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些刚刚播下种子的田地上。
他们都在等待。
等待着三天后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