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玉佩 一念之间
作品:《听说世子妃是个伪娘》 她坠入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再次回到了在沣东湖那个溺入水中的夜晚,只是在梦里,没有人跳下水来救她,她在那冷冽的湖水里死死挣扎,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水面,只能遥看着一水之隔的火把,渐渐离那火光越来越远。
“怎么办,她喝不进去。”
“不行,可别让她死了!不然如何向圣上交差!”
“可是她嘴巴根本抠不开喝不进去药怎么办?”
“这个小贱蹄子净给我们找事儿!让我来!”
聂千屿迷迷糊糊耳边响起这些对话。
下一刻一盆水顺着她的头泼下来,让她猛然惊醒。一个满脸横肉的婆子手里端着药碗,正恶狠狠的盯着她,旋即掰开她的下巴,抵在她的唇齿之间,就要喂药,当然这架势看起来更像是灌药。
聂千屿感到了唇齿间的异物,她下意识一咬,下一刻,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
聂千屿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冷水,单臂撑在身侧半坐了起来,她静静地看着捂着手指一脸愤懑的刘婆子:“嬷嬷何必如此费力,我又不是不会吃药!”
旋即她颤抖着手夺过已经呆住了的于婆子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如此淡定的样子,让刘婆子有苦难言,倒像是她自讨苦吃了,而于婆子见着了这滑稽的场面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刘婆子愤恨地扬起巴掌就要朝聂千屿脸上扇去:“你个小蹄子!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聂千屿一手擒住了刘婆子的手腕,不过力道不足也只是堪堪抵挡:“刘嬷嬷何必与我一个病中之人计较?再说我这脸若被打坏了,许家如何将我嫁出去?”
“你少威胁我!离你出嫁还一个多月,这打一巴掌过几天你这脸就好了!”刘婆子另一手也准备扬上来。
聂千屿再次抵挡住了:“刘嬷嬷,你与于嬷嬷一同伺候,怎么就没人家半分聪明呢?”
“你这一巴掌下来若我出了什么事儿,责任可全落在了你的头上?”
“打一巴掌能出什么事儿?你少吓唬我!”刘婆子梗着脖子骂道。
“我前些日子差点被三只狼吞入了腹中,最近又淋了雨高烧了一场,你这粗胳膊粗腿的,一巴掌下来,我还不得晕个好几天啊?”
“一时泄愤没什么,倘若我真出了事儿,你觉得你交代得了吗?”
“再说,如若真因为你这一巴掌导致许府向陛下交不了差,许老爷定然拿你开涮?”
于婆子在一旁瞅着,这火星子冷不丁就引到了她身上,登时骂道:“你在这挑拨什么呢?你个小贱种?”
刘嬷嬷瞥了一眼于婆子随后收回手,低声骂了几句便忙别的去了。
刘于二人同在王慧荷院里服侍,明争暗斗,表和里不合已经很久了。这次主子安排她们二人来一同办事儿,刘婆子打心底里不愿意,但又惦记着这差事里的油水儿,硬着头皮来了。
当然,这油水并不是王慧荷给她们的,是她们看准了云秀阁已经被许老爷放弃,她们来这里干活顺便偷摸顺些东西定然无人发现,她们顺东西也是有讲究的,瓶瓶罐罐什么的大件不顺,就顺耳坠发簪这些,甚至有一块柜子里存放了许久的锦帕也被她们顺走了。
这不这几日,聂千屿亲眼瞧见自己屋子里的东西渐渐被搬空了,值钱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如今在她屋里伺候的婆子都是王慧荷身边的得力女使,不出几日她们已经从云秀阁偷摸捞了不少东西。
聂千屿都尽数忽视,偶尔还朝来顺东西的婆子笑笑并不出言阻止,只是不知怎得竟让下人们觉得有些瘆人,只觉得浅小姐是受了刺激疯傻了。
逐渐她们顺东西时候也不再避着她,直接当面大大方方地拿了。
这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自己,让这些丫鬟婆子拿了也比还给王慧荷母女要好!
只有一样,聂千屿始终随身带着,是上次在千红楼找慕潇借的玉佩,这枚碧玉玉佩此刻正躺在她的手心。
她与慕潇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便失了联系,聂千屿呆呆盯着这玉佩,好像又看见了它的主人,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留着这块玉佩,留在身边只会惹她烦心,早知道上次见面就还给慕潇了。
但?或许这枚玉佩可以利用一下。
她端详着这块玉佩,脑中闪过一个可以脱离困境的主意,片刻嘴角弯了起来。
于婆子比刘婆子胖点,长的五大三粗腰粗膀圆的,走起路来经常撞得物件儿乒乓响。
聂千屿听见了这动静,故意将这玉佩摆在了明处。果不其然,于婆子见状立刻上来从她手中夺走了,随后抓到手里,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日光细细看了起来。
“呦,这么好的一块玉佩!从哪弄的?”于婆子左右看着。
聂千屿向后仰了仰身子,将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处,轻飘飘问道:“嬷嬷,你瞧这块玉佩价值几何?”
于婆子两眼放着精光,她贴近了问:“看着是块好玉,应该值不少吧!”
“不错!”
于婆子一听立刻把这玉佩收进袖中,就要离开。
聂千屿叫住:“嬷嬷,何必急着走呢?你不知这块玉佩价值几何便敢往当铺去当,就不怕被骗么?”
于婆子脚步顿住,转身半信半疑道:“那它值多少?”
聂千屿得意一笑,竖了个一的手势。
“一千两?”
少女摇了摇头,说道:“一万两--黄金!”
这个数字一出,惊地于婆子腿都有些发软了,她高兴之余将信将疑:“你唬谁呢?就这么一块小东西?一万两黄金?”
聂千屿手臂抱胸继续道:“于嬷嬷,你知道这块玉是谁给我的吗?”
“谁?”于婆子竖起来耳朵,听得仔细。
“平南王世子慕潇!”
“你说什么?”于婆子后撤了一步,手中好像握着的是一块烫手山芋,半晌不说话。
“所以啊!这块玉佩虽好,但放眼天下怕是无人敢收,即使你有这块玉佩也换不了那一万两黄金,可能也就可以砸个核桃用吧。”聂千屿语调扬了扬。
“你!”于婆子踟蹰许久,虽眼馋这块玉佩,但若因此丢了性命就不好了,她在如何处置这件宝物的事情上犯了难。
聂千屿看出了她的思量,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不过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你将它换成银钱,你要不要听?”
“等等?可是这是慕世子给你的东西,你舍得给我?”于婆子再次问道。
聂千屿不在意道:“满屋子东西不都被你们搬走了吗,你见我眼睛眨一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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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婆子扯了扯嘴角没回话。
“若真的卖了这块玉佩,你的身家比整个许府上下加起来都多,再说你就甘心一辈子被王慧荷使唤,成日被骂的狗血淋头?”
于婆子眼睛轱辘转着,神情却有些松动。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刻将此办法告诉你,等你拿了这一万两黄金,就可以彻底改写你的命运,你的子女也将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我凭什么相信你?”于婆子犹豫半天问道。
聂千屿挑了挑眉:“城东祥盛当铺你可知晓?”
“这怎么不知,那可是皇商谢家开的。”
聂千屿勾了勾唇,眼睛含笑看着这婆子,没说话。
这婆子意会过来,但显然并不怎么相信:“你的意思是你和谢家有来往?”
“想必你也知道,我曾被困于碧云寺十几年,而碧云寺原本就是谢家祖上所修建,出于行善积德的目的谢家祖师将此寺庙赠与无量法师。此后每年谢家的后人都会于年初前来碧云寺祭拜。”
“而好巧不巧,前些年我有幸与谢承渊见过几面,所以和谢家有些渊源。”
“你认识谢承渊?”
聂千屿再次点了点头。
这婆子扑哧一声笑出声,随后干脆都直不起腰来:“我说浅小姐,你吹牛也得有个度,你说你认识谢承渊,我还说我认识他爹呢!哈哈哈哈!”
聂千屿左右甩了甩手里的衣襟带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块玉佩是万两黄金还是你明日的砍首斧,只在你一念之间,我话就说到这,你自己回去琢磨着看吧!”
她说罢收回视线,不再看这个婆子掀起被子躺下了,这几日她被下了软筋散,无法正常活动行走,受困于云秀阁中什么都做不了,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等待来日。
这婆子默默擦了擦手里这块玉佩,揣到了怀兜深处,走之前又瞥了一眼聂千屿,随后出了这屋子。
深夜,许府已经寂静一片,各院的灯都灭了,原本装睡的于婆子睁开了眼。
自从上午搜罗来这一块玉佩,她这一整天都不踏实,走在路上总担心被人发现自己得了宝贝,夜里更是夜不能寐,万一那许浅浅告诉了刘婆子,想到这,她一股脑坐了起来,彻底睡不着了。
见她披上了一个外褂子,猫身弓背下了床先是在窗户口扒头看了看,确定院子里没人后,这才放下心从抽屉拿出火石点了一盏烛火。
保险起见,她还拿了个帐子罩住,好显得屋内没那么亮,就这样她终于安心坐下,借着微光端详起这玉佩来。这块润泽透亮的碧玉中央是白玉勾勒成的饕餮纹,旁边则以楷体描了一个“南”字。
这一番大量下来,她两眼放光,细细搓摸了好几遍,把这玉佩擦得又光又亮。
高兴之余,又犯起愁,这是个绝世宝贝定然差不了,只是也确如许浅浅所述,此物为平南王府的东西,若被他人发现,估摸着自己项上人头不保。
于婆子实在不想看这宝物在手里成了废石,如此一个翻身的好机会摆在面前,即使冒险也值了,正如那句话所说,若你冒险便有一朝飞升的可能,但若你什么都不做那便什么也得不到。
这一晚,她指定是睡不好了,许浅浅那句“彻底改写命运,子女也过上上等人的生活”像是个魔咒在她脑子里回荡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