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靠科学登基(基建)》 月光如水皎洁,给杜启明的汗珠包上一层朦胧意味。
他又痛又爽,身子虽是痛的,但心里爽极——
他不仅和陈毕方说上了话,更重要的是,他的二娘还记得他!
即便澄澈的月光没给陈毕方眼睛添一抹亮意,杜启明的目光足以将陈毕方照得闪闪发光。
陈毕方淡淡道:“大半夜偷偷摸摸跟着我做什么?”
“二娘,难道你忘了我吗?”
被叫二娘,陈毕方心里十分膈应,她回道:“我叫陈毕方,家里排行老三,要叫也该是三娘。”
她冷漠地注视他,“你见到的那位我的姐姐,是我的老师,你的上官,叶四叶校尉。”
陈毕方自认这番话她已说的十分明白——
她的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此前都是逢场作戏,她压根没放在心上,也请杜启明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
杜启明的心碎成一节一节的。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敢相信就是他的二娘害的他几个弟兄死去,半数弟兄受伤。
他迎着陈毕方的冷漠而上,不甘心地问道:“难道那夜陈将军带人袭寨,是你……”
“那夜我没去。”
杜启明嘴角挂上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贪婪,还想知道更多:“那可是你把寨中……”
自觉这样问是对陈毕方的不信任,杜启明换了个问法,“是我把寨中诸事告诉你的吗?”
陈毕方耐心解释:“那日你是醉了,可什么都没说。”
算是杜启明走运,陈毕方还愿意解释清楚事实安慰他两句,“你不必自责,陈将军袭寨的事儿不是你的错。况且我们早就商讨过了,那夜你的弟兄只会受伤不会死,除非他运气不好。”
杜启明:“和你没关系就好。”
他的心刚放下,陈毕方接下来的话就像盆冷水把余温浇灭,凝固。
“不是你的错,但和我有关系。”陈毕方道:“我问了你有几个兄弟,你们住的地方有多大……各种问题,慢慢推出你们的轮值时间。”
大概有多少人,平时在一起住着的有多少人,略略一算便知道值岗人数。生活起居诸地一问,画个图就能知道他们平常的路线,再一排除,几个要地就出来了。
杜启明看眼前糊成一片,周围重影交叠,就连陈毕方都是长着三个脑袋九只手的怪物!
“那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杜启明的气势在陈毕方的冷静前是那么微弱,“你对我的关心都是假的么?!”
“嗯,都是任务,都是利用。”
她对自己的卑劣行径供认不讳,甚至不加辩解,将杜启明在她心中的微弱地位烘托得如泰山般庞大。
她的声音不带任何一丝感情,“若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和我想欺骗你无关,我对你的行为是作为士兵达到目的的手段。”
不是要去故意欺骗伤害,就跟农民要种稻,纺织娘要纺衣一样,都是本职。无甚恶意,也无甚期望。
陈毕方看了眼他的胳膊,觉得自己再说就刻薄了。她停止了解释,问道:“手还好吗,我带你去找军中的医正。”
如五雷轰顶,杜启明此刻只希望陈毕方从没说过刚才的话。她怎么能如此坦然地承认自己的欺骗,怎么能如此绝情说出关心他的话?
他的无足轻重在陈毕方心中连尘埃都不如。
他不敢去想,陈毕方崇拜他的眼神,陈毕方夸赞他的话,甚至不是过眼云烟。他多希望是过眼云烟!至少真的经历过,触摸过。
他连真心实意的欺骗都不曾拥有。
杜启明被踩踏得粉碎后重新拼起了骨头,经不起第二次倒腾。
他不想再见到陈毕方。
“不必了。”
他扶着自己的手,消失在溶溶月色中。
意料中的谩骂和愤怒没有来,陈毕方十分不解。她心头好多困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
可她明明记得叶校长说过:“只要能达成目的,卑劣的手段不失为一个选择。”
陈毕方一个人立在月色中,杜启明的脸和叶游知的脸在她眼前交替闪过,她盯着一片枯叶看了半刻钟,抬步离开。
回去后,她偶尔会在演武场上碰到杜启明。两人打照面,莫说一句话,就是一个眼神都不曾有过。
初时还没人会多想,但随着时间过去,两边见面机会增多,军中有些人偷偷背着叶游知谈情说爱也有,大家关系融洽了,陈毕方还是不和杜启明说话。
十七八岁的年纪血气重,只要不影响成绩的恋爱,叶游知都当看不到,但最近她发现了不对。
男孩那边属杜启明表现最好,爬得最快。姑娘们表现突出的依旧是马素、陈毕方等人。
左膀右臂平时是分开的,难免有碰触或配合的时候。杜启明和谁都能配合,唯独陈毕方,他说什么都不肯见。
这些事儿叶游知平时也管不着,都是陈里海、叶四叶五管着。但学生做得过分,陈里海这个老师告状告到叶游知面前去了。
“莽夫!”陈里海愤愤朝叶游知的农田踏来,“跟着我这么久了,还是改不了他当土匪的简单头脑!”
叶游知摆弄稻子,陈里海就在他耳旁念。
“以前带兵手底下的人为了利益龌龊事不少,相互不对付的也有,没见一个拿到台面上的!这个杜启明,仗着自己长进,我派的任务都敢拒绝,真以为我找不到人了是不是?!”
也不能阻碍陈里海发火啊,要不是天气冷,叶游知都要听睡着了。
她听完,就以为是学生不听话,心里还想学生就算长到十七八岁了也还得有人压着。
叶游知道:“陈将军在岭南过得太惬意,没了军中余威。”
陈里海叹气,他现在是越来越温柔了,还不是赖着姑娘们温柔又聪明。他甚至不需要像以前在军营中刻意摆出木头脸,拿军纪制裁人,这些姑娘们做事都做得好极了,还常常主动多做事。
马素陈毕方等人长大后帮着带士兵,他做将军就专带精兵,更是轻松。
他倒是想发火立威,但根本用不着啊!
“不行就赶出去。”叶游知道,“端我这碗饭就要能干事,我钱多领个祖宗回来供着?”
陈里海:“我大抵心是真的变软了……”
他刚来邕州,麦浪重重,百姓安居乐业,叶游知还自掏腰包收养孤儿,他还是被叶游知这一片赤诚善良仁和打动的。
岁月撕去了这女子身上的糖衣,陈里海扶额——
他当时是吃了迷魂药才认为要造反的人是个善茬?
叶游知道:“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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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和小四小五说说。都是同窗,有什么污龊化不开呢?咱这儿又没官位爵位要抢。”
叶四心大,陈里海都注意到的事情她没注意到。好在她是知情人士,一听是陈毕方和杜启明的隔阂便晓得怎么回事了。
“哦,她们俩啊,都是些陈年旧恨了。”
叶四把一年前的事儿说了一遍,道:“杜启明不和毕方说话嘛还能理解,毕方躲着他或许是愧疚?”
“正巧我明儿无事,和你去演武场见见她。”
演武场上,认真训练的,偷懒摸鱼的,一见叶游知的身影出现在当口无一不绷起神经。
胃痛的也不痛了,晒不得太阳也能晒了。
表现得最好的是第一批进学堂的姑娘们,她们是叶游知亲自教导过的,行为、纪律处处都挑不出刺儿。又因为没退路有上进心,十年如一日的用功。
她们大多如今都担起了职务,却依旧坚持五年前陈里海出来时定下的训练规矩,按五年前的方队一起训练。
躲懒的都是学堂扩招后富商豪绅们交了银钱送孩子来知松学堂读书的。
没法嘛,叶游知也需要钱,顺便试试教育规模扩大后应该怎么继续保持教育质量。
分散的人很快站成一排,叶游知挨个从她们身前走过。
“好得很。”叶游知噙着笑,语气声调平淡得很,“上官尚在训练,你们在坐着玩儿,要不明儿你们做上官?”
被训成排排低头的人不敢呼吸,指尖吸进一丝凉气。
“陈将军呢?叫过来。”
陈里海头回看眼神锋利如刀的叶游知,周身的气冒着涔涔寒意。他脑子里一瞬奔涌过无数个想法,学生杀人了,学生生病了……
他小跑过去,当头就被叶游知打了一棒。
“陈将军作为一个将军是越发仁慈了,体恤下属,果真是百姓口中称道的好官。”
陈里海:她在阴阳怪气什么?是不是这群学生给他找茬了?
“当不起。”
“怎么当不起?”叶游知继续怪里怪气,“您的课都敢告假,这我一来身体不舒服的也舒服了。我都不晓得,我的医术比姐姐还好。”
陈里海道:“是我最近过分放纵他们。”
他振声对每个人道:“加练,今夜回去军纪抄三遍。”
叶游知冷了他们一眼:“十遍。”
“陈将军,你是将军,他们是士兵。这里现在是演武场,不是以前的学堂。要把还这儿当学堂用,郑侍郎见了问责该谁来担?这演武场是郑侍郎排除万难拿下的批准和拨款,现在倒成休息场了?”
话对陈里海说,叶游知刀子似的眼神却扫过了他们每个人。
是在点陈里海,也在点他们。知松学堂是学堂,里头的人是学生,但他们不一样,要有士兵的觉悟和担当。
“叶四,名字给我记下。今日告假的,待会儿挨个来我营帐查。”
学生们欲哭无泪,看似猥琐地怂着肩膀,其实膝盖已经跪下了。
她随机点了五个人,“看你们最惬意,想必本事大得不得了,明儿你们来当上官和你们的校尉比比,如何?”
被批的人:不如何,想死。
叶游知冷了她们一眼,“待会儿一个个来找我,现在把陈毕方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