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靠科学登基(基建)》 略略施展手段后,陈里海一直躺在太师椅上等那群匪徒来降。
“若尔仍不知悔改,吾必摧之。”使者如是道。
有了头次的下马威,陈里海懒得贴告示,张狂得很,只派了一人去土匪寨子里传话。
必摧之……
上次果然是留手了。
“陈将军这次不留时间容我等斟酌么?”狗头军师对来人作揖,恭敬问道。
来人甚至不是陈里海的亲信,只是路边随便抓来的壮汉。他挠挠头,哪晓得陈将军是什么意思啊?
“陈将军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就来传个话。”
纵不是陈里海的亲信,狗头军师还是请人将其平平安安送出了寨子,唯恐陈里海的人死在他们寨子里,那他们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今寨中伤亡大半,倘若陈里海今晚再来一遭,这怎么顶得住?!
且细想一下,陈里海本可以趁胜追击,却派人一问,显而易见是递了个台阶,若自己不肯走下去那他只好把你打下来了。
再说寨子的人,知道陈里海要给他们分田,要帮他们主持公道后多没了斗志,想的还是降了算了。
狗头军师挣扎一番,切实领会到和陈里海斗是以浮游撼大树,最后一点儿挣扎的力气也化为黄泥。
降了罢。
“大王,虽要降,难道不曾发现一怪异之事?”
“什么?”
“陈将军是如何得知我们防守的兵力分布,轮值计划的?想昨夜,陈将军兵分三路,恰恰就在换值之时从后背突袭,引得前线轮换之人分散,而后箭手前呼后应。等到我等快速指派兵力后却又有两队从旁打进。”
“时间、地点不觉得太巧合了么?”
他昨夜就有怀疑,今儿军师跟他想到一处去了。
他一介粗人,唯独在打人方面无师自通。一年前要反,不过是带着十余个狐朋狗友劫了一地主家的粮,慢慢把寨子扩大到现在的规模。
他道:“有人出卖我们。”
狗头军师道:“七八成。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他故意出卖我们。”
“大王你想,我们都会派人探听陈将军的状况,陈将军作为骚臭的老狐狸用的手段会更脏。”
“现在计较这些也没甚意义了。”
他褪下狼毛织成的衣裳,换上夹一层棉花的布衣,洗干净了脸,要召集大家招安。
功亏一篑。
不巧,这些话被杜启明听到了。
杜启明一向自认是个蠢人,可这会儿他怎么全部都听懂了呢?
心里头有柱气升到一半就蹿不动了,杜启明躲在墙后边,好像被藤曼缠住了脚似的,不断攀着他往下拉。
陈毕方,他的二娘……
她的名字仿若鬼魅在他脑子里盘旋,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他的二娘。
杜启明不觉,自己红着眼眶回去,老李打眼瞧了就问:“遇到心事了,你的那位陈娘子不要你了?”
杜启明苦笑,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没。”他摇了摇头,帮着受伤的弟兄打热水去。
等到大家方才歇息了,杜启明才鬼鬼祟祟撇着老李往外走。
老李:“这儿没人,你有事儿就说吧。等招安后各回各家,咱该过自己的日子过自己的日子去。”
杜启明道:“我又没家,去哪儿过日子?
说完,左眼竟掉了一滴泪。
老李耐性好,也不急着催杜启明说出来,拍了拍他的背表示安慰。好半天,杜启明才颤颤开口:“我要是做了对不起大家伙的事儿会死吗?”
“啥?”
“我怀疑是二娘把寨里的消息传出去的。”
昨夜事发,杜启明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整整一宿。就陈毕方的谈吐、气质,他稍往深了想就脊背发寒,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记挂她的聪明她的好。
那样的人,能说是乞丐,怎么就不能是陈里海的人呢?
老李下巴一震,缓了一秒才压低声音瞪大眼珠子斥问他:“你!你把寨子的事儿都给她说了?!”
“没。”杜启明道,“我没和她提过寨子里的事儿,但昨日我喝酒喝醉了,会不会说胡话也不知道……”
老李稍回了点血色,“如此说来也无甚,你我二人知道的事儿就那么点,又只有喝酒那点时间,想必说不出个什么。”
他昨日回得晚,想必是喝多昏睡了一顿,那就更说不出什么东西了。
老李安慰他,“寨子里这么多人,新来的、胃口大的,哪个都有可能,你自己没做过不该做的事儿就好。唉,那二娘瞧着怪可怜,也不像陈里海的人。”
“你要害怕,要不现在就找她问个清楚。”
杜启明啪地一拍自己脑门——
他真是急傻了,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想不到。
不给老李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杜启明踩着风火轮飞出去,神仙上天都没他那么急。
客栈里,只有叶四。
杜启明看叶四,问:“陈娘子腿好了么?”
叶四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陈娘子是谁,突然想起她这会儿是陈毕方姐姐呢。
叶四对杜启明没啥愧疚感,毕竟骗人的陈毕方不是她,故而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杜启明唠嗑,“啊,我?我的腿好了。”
叶四给杜启明掺了碗牛乳茶,问道:“来找毕方的?不巧,她出去给我抓药了,我腿还没好全呢。”
“那她何时回来?”
“这个么……”
叶四怎么知道陈毕方还来不来客栈?她今日来客栈是为了结银钱搬东西的。
不过陈毕方大概不会再见他了。她的学生她了解,被她阿姐带得道德感太高,哪怕做了件不大好的小事都能愧疚得抑郁好久。
叶四扯了个谎,“奇了怪了,这两日受伤的人多,药铺缺药,毕方还在那儿等着呢。”
叶四随口一扯,恰好对上了,还叫杜启明深信不疑。
杜启明不敢再直视叶四——
叶四估计还不知道自己是土匪,这两日受伤的人是多,都是他弟兄。
杜启明对着不解的叶四结结巴巴道:“是吗?大概是因为昨夜陈将军……”
话都不敢说完,杜启明声音越压越低,一个人郁闷地垂下头。
叶四不长心眼啊,还想怎么应付这人呢,又给他倒了一杯牛乳茶,“你若愿意,和我在这儿一起等她也行。”
叶四的坦率打消了杜启明心头的疑虑。若陈毕方不是好人,她姐姐也不会放心让自己与他见面。
一定是这样。
杜启明抿了口茶,坐如针毡,数着秒过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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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要黑了,陈毕方还是没回,可寨子里头估摸着在准备招安的事了。
杜启明神色焦急,道:“是不是在外头出事了?找找罢。”
“看你好像有事。这样吧,我再等等,她回来了我派人传个信给你,若没回我再叫上你一起找。”
杜启明答应着,想两三步回寨子把事情解决了再来找陈毕方。
陈将军分田分地,有家的各回各家,没家的自己找去处。有些没家的人,譬如杜启明等便决定在陈里海手底下当士兵。
那种借着土匪身份造过孽的,陈里海当初就揪出来斩了,头颅丢在城门口,以儆效尤。
杜启明为出去看陈毕方如何把散伙饭也推了,哪晓得推了散伙饭也没时间,陈将军当下就要点人记册。
无奈,等查完户籍记好军册已是一个时辰后。冬日太阳落得早,天已经黑完了。
既有了身份,杜启明出也出不去,只得在返回途中借口拉肚子去了趟客栈。
人没了。
杜启明的腿也软了。
他和三个汉子挤在一张床上,闻到他们身上的味道,不由得想起陈毕方衣袖散发的清香,厌恶地瞪了眼扯呼噜的人后翻了个身,把自己挤到角落去。
臭死了。
杜启明连着过了好几天心不在焉的日子,除了训练识字就是睡觉,连话都懒得说。时间一长,脑袋没过几个清醒的时候,昏胀酸痛眼发花。
那日他们这些新兵蛋子要提起跟着叶五回邕州去,杜启明以为自己又眼花了——
他好像看到了二娘。
杜启明揉了揉眼,不想看也去看,那是他牵肠挂肚之人呐!就是虚影他也要看,要看到再也抓不住,他才肯收回目光。
可是这次不是幻觉,他真见着他的二娘了!
女兵站了十个方队,一队背上背弓,三队拿长剑……他的二娘就站在第三个方队,最前面,是领着人的那个!
她平静地扫视她的方队,好威风。
杜启明看得眼直,心头刮起了巨浪,又难掩失落。
他明白,他大抵是被二娘骗了。
可是见着这样的二娘,杜启明一窝子火被踩在脚下——
他实在怪不起来她啊!
他多想现在就唤一声二娘,在喉头喊了无数遍她的名字,杜启明终究克制住了。
清点够人数,近千人的队伍就这般前往邕州。杜启明时时都在找机会接近陈毕方,奈何军纪严明。
在七日后,一位叫卫七的老师要给他们开会,讲什么“毒丸”,杜启明见陈毕方出去,自己也借内急出去了。
“二娘。”
“二娘!”
他喊了两声,陈毕方都没甚反应。
不得不跑过去控住她的肩膀,可是,欻——
他膝盖一曲,反被陈毕方拧脱了骨头。
“谁!”
杜启明忍着疼,汗珠眼泪一块落,道:“是我啊,二娘。”
陈毕方手肘一顶,连着杜启明的身子一起拎起来,看清了他的脸。
“杜启明?”
“二娘,你弄疼了我了。”
陈毕方脱离细作身份后自虐几天,吃肉运动练武,好不容易把体格子给练回来,也不用刻意收着劲儿,此时就像根大刺,见谁扎谁还劲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