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一百零四章

作品:《竹节人竟带我到作案现场

    “谁?!”


    还未等锦泗寻思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这声惊呼打断了思路。


    屋檐处传来一道闷重声,方泽拔腿跑到门外,将来人拖了进来。


    “啊啊!疼!”来人是一个小少年,看着有些瘦弱。


    他被方泽拖到徐审面前,还未出口就先被徐审狠狠打了一巴掌。


    “臭小子,竟敢偷听我们讲话。”徐审怒道,作势要扬手再打一掌。


    “等等。”


    方泽审视着这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年,他蹲下身,将少年的脸抬起来,“你对他有印象吗?”


    徐审眯着眼辨认了下,“你是今日客栈里那个小厮?”


    小厮?锦泗走近些,心中不免猜想,难道这就是文生口中的小朱?


    “你们见过?”方泽追问道。


    “嗯,今日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就是这小子进来擦拭的。”徐审回忆道,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面色惊恐地看向方泽,“今日我与二夫人在客栈会面,聊了下柳卿之事,莫非也被这小子听去了?”


    方泽拧了拧眉,垂眸看向那个缩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年,“都跟到这来了,那看来是留不得了。”


    二人相视一笑,方泽拔出腰上挂着的剑,剑尖对准小朱的腿。


    “不要!”


    锦泗喊了声,立马跑去阻止。就快了……她就要碰到方泽了,只要夺过他手中的剑……


    剑高高扬起,悬于空中迟迟未落,锦泗猛地扑向前去,张手一看,竟扑了个空。


    “啊!”


    一道凄厉的痛呼在身后响起,锦泗怔怔转过身,入目的就是血满双腿。


    “啊!!好疼……我的腿!”小朱浑身颤栗,痛得双手止不住发抖,即使如此他也忍不住向自己的双腿摸去,企图感知它的存在。


    “咦。”徐审嫌弃道,“方泽,你要杀就杀,这么折磨人作甚?”


    剑尖垂落,不断向大地吐出血丝,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浓厚的血腥味。


    锦泗看着这场面,忍不住干呕一声,她浑身发冷,颤着手去触碰小朱,想安抚他,想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她来了……


    随后那把冰冷的剑再度扬起,带着血的剑尖穿过锦泗缥缈的手,狠狠扎进了小朱的胸膛。


    锦泗瞪大着眼,鲜血很快在那人身上弥漫开,她听见了血肉撕裂的声音。


    “住手!!”锦泗双目赤红,回头瞪向方泽,极度气恼之下她管不得什么现实与虚空,只是胡乱地伸出手去阻止这人。


    方泽隔着时空,朝她笑了一下。


    “任何一个知道秘密的人,都该死。”


    徐审看着这场面就有点嫌弃,他干脆背过身去,对身后的人命令道:“弄完了就给他扔出去,扔远点,真是晦气。”


    “是。”


    锦泗颓坐在地上,看着那个不再出声的少年被人抬了出去,这一番动静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徐府又重新恢复往日的宁静。


    想必他们是不会妥善照料他的,会不会随便丢去了野外?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锦泗空白的脑海里,缓过神来,她不禁苦涩一笑。


    她能回到过去,却改变不了过去,只能眼睁睁目睹这些事情发生。


    可若她连回溯过去的能力都没有,那这些亡者,会不会永远都被掩埋在白日之下,在昏暗的地底度日如年?如徐审所说,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孤家寡人,更没有人会去为他们这些弱小发声。


    他们天资平平,生活更是拮据,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谁还会去在意别人的生生死死?


    只不过是生来运气差了一点,却终得死不瞑目。


    混乱的空间感再度袭来,锦泗大脑一沉,便昏了过去。


    “泗,泗。”


    是谁在喊她?


    “泗,快醒醒。”


    小竹?


    锦泗费劲地睁开眼,突然传来一道钻骨的剧痛,她单手抚上左眼。


    “嘶。”锦泗艰难地用另一只眼睛看去,随后看到小竹在她面前飞来飞去。


    “别晃了,晃得我头晕。”锦泗开口,嗓音极为沙哑。


    遮住眼睛的那只手缓缓垂下,她掀开眼皮,突然听到小竹叫了一声。


    “怎么了?”


    “泗,你的眼睛!”


    锦泗扶上桌子,撑着站起身,她无意间瞥到了桌上的铜镜,看到了里面那只发红的眼瞳。


    她一愣,伸手摸上左眼,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了摆手。


    镜里那只眼睛依旧发红,像是要流出血泪。


    “这是怎么回事?”锦泗愣愣道,她转头看向小竹,小竹也对此感到吃惊。


    眼眶内还有隐隐的痛意,锦泗默了会儿,自嘲道:“大概是看得太多,遭受反噬了。”


    她随意一瞥,视线触到床上安然躺着的人。


    “泗,你还好吗?”小竹飞到她耳边,弱弱问。


    锦泗仍盯着床上的人,她手一摸,碰到了桌面上一把剪刀,条件反射地将它握在手里。


    她已听不进去耳边的声音。证据确凿,她只想杀了这个害了数人性命的凶手。


    -


    “诶,听说了吗?徐家公子昨夜死了!”


    客栈里现在到处都有人在讨论此事,每走两步就会听到一人的谈论。


    锦泗状若平常,吃着眼前的午膳,言淮不小心夹到她的筷子,她也无甚反应。


    言淮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追踪回来后,锦泗一言不发地站在徐府门口,问高尽他也表示自己不知道。


    言淮当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论,心里难免有些惊奇,他给锦泗夹了块肉,主动道:“阿泗,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呕。”


    言淮心想:看来是真的不合胃口。


    锦泗摆摆手,解释道:“不是,是我单纯没胃口罢了。”


    目睹了那样血腥的场面,还叫人怎么有胃口起来?


    言淮以为是徐审暴毙的事刺激到了锦泗,安慰道:“众人皆有命数,恶者自有恶人磨,我们做好自己便是了。”


    锦泗突然抬眼,“你也觉得,我不该插手他人之事?”


    这话来得突然,言淮这下已是确定昨夜有什么刺激到了她,“你不一样,你以救济苍生为己任,援助别人才是顺应自己的心意,那才是你。”


    锦泗闻言,紧绷着的肩膀慢慢松懈下来,言淮趁她不注意,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倘若有一天你坐视不管,我才觉得那不是你。”


    锦泗被他这一本正经打趣的模样逗笑,连吃饭都爽口了不少。


    好景不长,徐老爷是个不好得罪的主,没过多久徐审去世的消息就大传开。


    徐老爷好好休息着,一醒来就面对自己儿子死在房内,说什么也无法保持冷静,癫狂着要去官府找刘大人。


    这番场面,百姓们岂能错过?他们平日里不待见徐审,这种时候,他总算显得像个受害者,被人们虚情假意地关心着。


    “这徐老爷真是可怜啊,好端端的儿子突然死了。”


    “想也知道是仇家做的,看他平日里那个德行……”


    立马有人捂住这人的嘴,“行了,胡说什么。”


    徐老爷一大清早就蹲守在官府门口,门口驻守的官兵破例将刘大人提前喊了过来。


    “什么?徐审死了?!”


    官兵应了,“大人,这可怎么办?徐老爷闹到这来了。”


    刘大人正了正神色,低声嘱咐道:“去叮嘱门口的弟兄,别让锦泗进来。”


    “是。”


    刘大人穿戴好办公的衣裳,收敛了神色,不知所觉地去门口迎徐老爷。


    “哎呀徐老爷,什么风把您这大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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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吹来了?”


    徐老爷此刻蓬头垢面,目眦欲裂地盯着刘大人。


    唰一声,他从随从手上拔出一把剑,指着刘大人的鼻子道:“姓刘的,把锦泗给我交出来。”


    刘大人余光扫过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讪讪笑道:“什么人?徐老爷大早上来,就是想找我喝茶吗?请进请进。”


    “你少来!你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我儿遇害的事!”


    刘大人大惊失色,“令郎?快快快,告诉本官,究竟发生何事了,本官必定替你做主!”


    说着两旁的官兵就要扶着徐老爷进门,徐老爷猛地甩开他们的手,怒气冲冲指着刘大人,嚎道:“还不快把锦泗交出来!”


    百姓低声的交谈声愈来愈响,都快要盖过徐老爷的怒嚎。


    刘大人直起身,脸色微沉,“徐老爷,你这话又从何谈起啊?好端端的上我官府里抓人,普天之下还没有这个道理!”


    他怒而甩袖,官兵们拔出亮蹭蹭的佩剑,将徐老爷和随从们团团围了起来。


    跟在一旁的方泽站出来,高声道:“刘大人,谁不知道你府里养着个会办案的女子,先前徐公子几次遭受怀疑,我们都极尽配合,未曾挑衅,可即便如此锦姑娘仍怀疑我们。如今锦泗刚一出廖联,徐公子就被害了,烦请您让这位姑娘出来,我们讨个说法。”


    “可笑!”刘大人扫了眼身边,“在场的人谁不是我的手下,他们都查案,你怎么不怀疑他们?!”


    方泽正要开口,刘大人又道:“况且锦泗何时与徐公子结了仇怨?我照顾她多年,她的为人秉性我还不清楚?就算平日她接触到案件,那也是受我指示,莫非你是怀疑本官,纵容底下害人吗?!”


    方泽笑了一下,“在下可没这个意思,只不过锦泗代替刘大人办柳家庄之案,此事谁人不知?我家老爷还有幸被大人拜访过呢。”


    徐老爷适时出声,“刘大人,你可莫要忘了,那日在姻红楼你约我会谈一事,想必当时就在试探我儿了吧?”


    颠倒黑白!那日分明是徐老爷上赶着巴结,如今竟将锅推到他身上。


    刘大人暗自在心里臭骂,面上还是较为和气道:“那日我们相遇纯属巧合,徐公子什么事都没做,我们官府又岂会好端端怀疑他呢?”


    他这时看向围观的人群,喊道:“在场诸位,谁能替本官证明?”


    开始他们顾忌着两大势力打架,还没人敢出声,但一个人率先带头后,他们挺身而出也就自然了许多。


    “我替刘大人证明,若不是官府,我的夫君被谁害了都不知道,刘大人是好官啊!”


    “我也是!我孩子染了重疾,还是刘大人替我找了大夫医治,小儿这才活了下来,若没刘大人,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


    “那我也实话实说吧,刘大人莫要怪罪我!我父亲被追讨债务的人推下山崖,邻里都说他是受不了了自寻短见,可只有锦姑娘坚持调查清楚,这才抓获了凶手,我不相信这样的锦姑娘会害人!”


    锦泗像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受她帮助的人都不敢提出他们真正的恩人,可自从有这个人说出口后,许多憋着气听徐老爷污蔑她的人也就按捺不住了。


    “诸位有所不知,去年我心悸晕倒在墓地旁,就是锦姑娘和一位与她同行的姑娘救了我,我问了才知道,那时她们正在悼念亡者,那些亡者可都是无亲无友之人啊!你们说说,她会是凶手吗?!”


    此话一出,不认识锦泗的人也都不禁唏嘘,他们平日里悼念自己家人的次数都已极少,竟还会有人特地去悼念与自己不相干之人。


    刘大人见百姓们开始站在锦泗这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只要锦泗接下来不出面,那他就能平息这场闹剧。


    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句:“你们都向着那个恶女,那我替徐老爷作证,锦泗考进廖联,就是为了盯着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