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梦杀(2)

作品:《对手?纯粹是一群混蛋

    和大叔约定好了,在白鹭公园还金铃铛。


    从南门进去,照着大叔的提示,还要走上很长一截子路,这才能找到他说的那个荒废的凉亭。


    山坡上,绿树间,藤蔓缠绕,能远眺湖面,又无人来打扰,倒是接头的好地方。


    来之前大叔说过,不必千恩万谢的,也不要绞尽脑汁地想着买贵东西,捎一盒益民巷的侯记糕点就行,老先生最近惦记这个。


    凉亭里,大叔从陆槐那里接过被红布包好的金铃铛,一边把它收回到盒子里,一边说其实这东西是老先生给他的。


    大叔姓孟,叫孟楼。年轻时他仗着自己身上有些生来自带的本事,管过不少旁人眼中的闲事。


    令孟楼印象最深的,是六年前他租住在一个老小区里,不用开天眼都能瞧出1号楼顶层的房子黑气冲天,就是得道的世外高人都不敢踏进去一步。


    但偏偏在蝉叫得最凶的某日,有五个年轻人背着包拎着箱子,要搬进去。孟楼看不得别人送死,穿着拖鞋下了楼,拦出去买饭的这几位:


    “天黑之前离开还来得及!我看东西也都别要了,快点走吧。”


    那些人谢过他以后,还是拎着饭回到了那间凶宅里。但,你要说这些人无知无畏,可劲作死吧,孟楼却至今还记得,那队尾的姑娘幽幽回过头来,含泪看了他一眼。


    ——好像是已然知道了必死的结局,在和一位好心人做诀别。


    姑娘最终还是跟随着朋友们一起迈入黑洞洞的楼梯口里,被夜色吞没。


    没过几日,那间凶宅恢复宁静,因为,那些新来的租客们全都丧命于此。


    警察和法医来小区的那天,孟楼在人群里看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先生,他一眼就看出此人绝非普通人,上前搭话,把老先生请到家里。


    老先生喝了一口很苦很苦的茶,问孟楼信不信命数。


    “有时一个人必须得去做一件事。哪怕他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但有一只手推着他,他就必须跳。那些年轻人就是这样的。”


    孟楼不是很明白这些话,但渐渐的和老先生熟络起来,知道了他姓曹,两人可以说是成了忘年交。


    大叔说完这些往事,目光在梁江他们身上扫过一圈。


    其实说到底,蔷薇酒吧里那些破事和这几个年轻人没有关系。知道了里面的猫腻,正常人大约会敬而远之,不要波及到自己就好。


    可他们却说有破局的法子,老先生又肯帮他们。孟楼总觉得在这些人身上看到了当年那几位的影子。


    明知是深渊,却要被命数推着向前。


    “对了,老先生让我和你们捎几句话。”


    ——孟楼站起来,拍拍坐得发麻的屁股:


    “那种驭鬼之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那两个货,再加上你们说的那位服务员,都只学到一点皮毛。你们要小心,教他们这些邪术的人绝对不简单。”


    蝉鸣声歇了一刻,又骤起。孟楼看着远方的云:


    “回去吧,快下雨了。”


    *


    确实是要快下雨了,周遭的空气潮湿而粘腻,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车里,副驾上的周寻安先起了话头:“孟大叔当初遇到的那些人就是玩家吧?”


    梁江点头:“作为npc,碰上玩家很正常。但你们发现没有,老先生好像很清楚那些人玩家的身份,这就有些奇怪了。”


    说句夸张的,npc了解玩家的存在,就像是窥见未知的天道一般。


    值得所有人庆幸的是,目前来看,老先生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陆槐则更对那间凶宅更感兴趣,他以为这个S级的副本里闹鬼的就是凌源大厦而已,却不曾想还有别的任务点。


    对此,周寻安很有发言权:“既然这儿给的设定是世上有鬼,那到处闹鬼也就正常。我读的那所大学就是出了名的凶。”


    说着,周寻安想起另一个人来:“沈无用说过,他一开门就碰上过血手印。”


    他等着沈无用接话,继续聊下去,却是发现车里安静得不行。


    等周寻安回头看去,只见沈无用这会儿正闭着眼打瞌睡,倒在陆槐的身上。


    陆槐小声地道:


    “去买糕点的时候,我俩又买了一袋子散装的,尝了尝。


    甜死了,感觉一块儿能顶一顿饭。我想,沈无用现在是晕碳了吧。”


    *


    不管怎样,沈无用是睡着了的。


    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这个梦非常真实,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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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能感受到车身的颠簸。


    靠着的肩膀是如此温热。他抬眼,被一只手轻轻撩起额前的碎发:“怎么睡这么久?累了?”


    视野里起初是模糊的,星星点点的光,然后一切被聚焦起来,先是看到开车的父亲的背影,再转过去,望见一张微笑着的面孔。


    “妈?”沈无用张口,可能是睡得太久的缘故,声音没有完全发出来,还有些沙哑。


    被叫做妈妈的女人便弯着眉眼笑,那褐色的发被挽成一个低低的发髻,配着那一身水蓝色的无袖连衣裙,要多温婉有多温婉。


    她向着开车的丈夫嗔怪:“孩子都说了想去吃汉堡,你把我们娘俩放在前面的商场那儿就行。”


    说罢又摸摸沈无用的脸,满眼都是疼惜。


    妈妈说:“等会儿你跟着我下车。”


    沈无用则是挪了挪,坐直身体。他并不立即搭话,而是垂眸思忖了一会儿,忽然侧过脸来看着母亲,问道:


    “妈,你不是说我爸给你买的这身衣服土得掉渣,要扔了吗?


    怎么不穿你那条满是柳钉的短裤啦?”


    于是沈无用眼前一黑,好像又睡过去了。再次醒来时,还是有人温柔地摸他的头发,身边那被叫做妈妈的女人,穿着满是柳钉的短裤,喊前面的爸爸在凌源大厦跟前停车。


    沈无用则摸着下巴,又叫一声妈。


    女人赶紧应了一声,却没想到沈无用说:“我妈逛街时爱背一个黑色的小包。”


    跟变魔术一样,下一刻妈妈腿边多了一个包。


    沈无用又说:“我妈喜欢把头发染成黄色的。”


    眨眼间,女人的头发就变了颜色。


    沈无用“啧”了一声,接着说:“我妈的斜刘海特别长,小时候,每次我都只能看见我妈的一只眼......”


    结果这次女人的样貌是跟着变了,厚厚的刘海,盖住左眼,不过与此同时,她忽然暴起,一把抓过沈无用的肩,恶狠狠地晃:。


    “你妈,你妈......你他妈你妈够了没有?”


    沈无用在使劲掰开女人的手的同时,不忘扯着嗓子道:


    “你一个能随时变装的奇迹暖暖,爆什么粗口啊?你爹的!你不想你妈的我就你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