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宗主都站在广寒宫门口了。


    焚寂教教主早跑没影了，他一个货真价实的天魔，不跑吗。


    “唔……”


    面对祝丹的疑问，重华表示无辜。


    “我跑什么呀。”


    “……”


    广寒宫宫主为了救姐姐，元气大伤。外面那堆宗主掌门可没有。


    祝丹指指他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显而易见。”


    顿了顿，祝丹真诚道：“你要是实在想蹲局子，我们可以回去蹲。”


    万剑宗似乎也有地牢。


    不过没人进去过，唔……仙家弟子蹲魔域地牢，天魔来修真界蹲局子。


    仔细想想，也挺公平？


    “真的？”


    祝丹听到一道压抑兴奋、激动，跃跃欲试等等复杂情绪的声音。


    “……”


    她抬头，瞥了重华一眼，冷酷：“假的。”


    “哦。”


    啧，你在失落什么？！


    “算了。”


    祝丹飞快撇下这一茬，问起正事，“你到底这么到这的？”


    重华挠了挠头，沉吟片刻：“……其实基本就是我说的那样，在回万剑宗的路上突然，嗯……然后就过来看看。”


    哦，祝丹懂了。


    突发情况，被属下通知，来精准索敌。


    不过，他居然主动帮广寒宫的忙。


    祝丹的目光欣慰。


    太好了。


    看来万剑宗的教育非常有用，小师弟没变，还是那个阳光开朗，助人为乐的好青年。


    “……？”


    祝丹拍了拍对方肩膀，在他疑惑的目光中露出欣赏的微笑。


    “干得漂亮。”


    重华：“？”虽然不明白祝丹在说什么，但是不妨碍他高兴。


    大师姐夸他。


    果然，比起那个圣女，大师姐还是更喜欢自己！


    祝丹看了看那边已经差不多结束的几人，低头迅速问道：“那你准备好怎么解释能吸收魔气的功法了吗？”


    “？”


    重华疑惑看了祝丹一眼，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可是大师姐，华家真的存在这种功法，我没骗人。”


    祝丹：“？？”


    “真的假的，”祝丹瞪大眼睛。


    这么牛逼。


    原著中咋没提到，后期那么多修真界大佬沾染魔气直接发疯没了。


    “咦？”然而等祝丹描述情况后，重华却发出一声疑惑。


    “怎么？”


    祝丹敏锐从他神情中发现不对。


    重华垂眸沉吟，唇角抿起。


    半晌，他才道：“这种情况，不像单纯被魔气感染，更像是当初引发灵兽堕魔的那种邪术。”


    祝丹想了想，记忆中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而且……“是不是跟玄霞城魔兽暴动那次情况很像？”


    祝丹紧盯他眼睛，隐约察觉自己摸到某些真相。


    重华回望她，慢吞吞道：“……是哦。”


    焚寂教很早就渗入修真界，先前被清除的那个小宗门也许只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据点之一，真正的研究恐怕从未停止。


    而且这次悄无声息潜入广寒宫，可想而知，背后势力极深。


    要知道，当你看见一只蟑螂时，说明背后藏着的蟑螂已经泛滥成灾。


    “……”


    祝丹摸了摸下巴，露出思索之色。


    重华好奇：“你在想什么？”


    祝丹抬眸，平静回答：“杀了焚寂教教主。”


    澄澈的眼底，藏着波澜不惊的杀意。


    没人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


    “哈……”


    重华愣了一下，嘴角忽然泛起兴奋的弧度。


    “笑什么？”


    见他反应，祝丹挑眉，漫不经心问道。


    重华唇角的笑容许久都没有消散。


    他目光灼灼盯着祝丹，真心实意道：“师姐，你真帅。”


    “……”


    祝丹哼笑一声，轻拍他的脸蛋：“你也不差。”


    重华：……


    啊，脸红了。


    祝丹笑眯眯收回手，指尖擦过他耳尖，轻轻点了点。


    她身姿前倾，凑近红透的耳朵，笑了笑，压低声音，警告：


    “快些把小尾巴藏起来哦，时间不多了。”


    “……”


    身后，重华攥着祝丹临走前塞给他的美瞳盒，仔细看，垂下的手背还在轻微颤抖。


    透过黑发，隐约可见面色薄粉，整个人像蒸熟的虾子。


    啊，一败涂地的天魔。


    被妙华音看到可是会被嘲笑很久的。


    ——


    “师姐……我们、”


    “嗯？”


    正在跟白灵凤聊天的祝丹顿住，回头看见一个老老实实，颇为良家少男的小师弟。


    黑瞳黑发，低眉顺眼，跟谁家小媳妇似的。


    祝丹微顿：……


    还没反应过来吗。


    白灵凤飞快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拉住祝丹的手。


    “祝丹……”


    “怎么了怎么了？”


    祝丹瞬间忘记一旁的小师弟，双手捧着白灵凤的手，满眼忧心、


    重华：“……”


    可恶！


    他恶狠狠瞪向对方。


    柔弱无助，面色惨白的白灵凤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


    重华：“？”


    他气死了。


    然而祝丹已经围在那个不要脸的圣女跟前嘘寒问暖，宝贝长宝贝短了。


    重华阴恻恻看着白灵凤，对方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啧。


    早知道不救了。


    那边，祝丹关心完白灵凤，突然感觉背后凉嗖嗖。


    像三伏天开了冰窖一样阴凉。


    祝丹：不对。


    她猛转头，看见一枚泪眼婆娑的小师弟。


    祝丹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重华眼含热泪，目光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有道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白灵凤一声冷笑：“那你有没有听过另外一句，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重华：？


    祝丹：？


    偷听的广寒宫宫主：？


    这不对吧？！


    祝丹满脸震撼，不可置信，望向白灵凤：“你……”


    被魂穿了？


    这混账话是白灵凤说出来的？


    怎么听都是自己说比较符合人设吧。


    白灵凤神色一变，捂着胸口，语气虚弱：“祝道友，我感觉心口有些不适，难道是……”


    祝丹面色大变，“什么，你没事吧！我来看看。”


    说着，手又搭上白灵凤手腕。


    “……”


    重华，重华面色扭曲。


    今晚回去就叫妙华音把她绑架！


    等等，他眼角余光瞟到角落中神色不安的人，目光一顿。


    重华悄无声息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


    “……大师姐。”


    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白灵凤略显惊讶看向百灵儿。


    只见她眼含泪花，欲言又止，模样好不可怜。


    白灵凤大惊。


    这下，她顾不上拉祝丹的手了。


    “灵儿，怎么了？”


    祝丹正探头朝那看女，忽然被一只手抓住，她扭头一看：“？”


    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牵她的手。


    “大师姐。”


    重华黏黏糊糊地叫她，身形一晃，拦在她和白灵凤之间。


    “……”


    祝丹回过味来。


    刚才，他们两个是不是在……？


    两小学鸡在抢朋友呢。


    不过……


    祝丹望着百灵儿的身影，若有所思。


    她拍了拍身边哼哼唧唧的魔，指着那边，问：“还有救吗？


    “嗯？”


    重华抽空抬头看了一眼，从鼻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


    “什么意思？”


    祝丹摇了摇对方，示意他不要把自己当成猫爬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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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哼唧两声，勉为其难开口。


    “沾染的魔气容易消除。但这种情况生不生心魔，会不会被趁虚而入，就不好说了。


    “……”


    祝丹冷静看向前方，拍了拍他的背，问：“那现在呢？”


    重华：“？”


    他抬头看了一眼，微妙顿住：“……那没事了。”


    前方，白灵凤抱着百灵儿，轻声细语安慰些什么。而她怀中的百灵儿则紧紧抱着她，不住小声啜泣，看起来颇为依赖。


    好家伙。


    白灵凤才是真正的魅魔吧。


    ……


    白凌被广寒宫宫主藏起来了，这次事情被定性为焚寂教一次恐怖袭击。


    也让更多修真界宗门知道焚寂教存在。


    这个原著从未提及的恐怖组织，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


    “焚寂教教主，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热衷于搞事，世界毁灭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返回的灵舟上，祝丹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眼神虚虚看向前方，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灵舟还是广寒宫宫主提供的，免费将闻讯赶来相助的众人送回家，服务可谓非常周到。


    而此时灵舟上，还有一位出乎意料的人。


    白灵凤。


    她听闻祝丹的疑惑，自然接话道：“焚寂教一向神秘莫测，隐藏在黑暗中，据说他们真实据点位于魔域某处。”


    祝丹惊讶回头望她：“见多识广！还有吗？”


    白灵凤微微一笑，正准备继续说，被另一边打断了。


    重华幽幽道：“焚寂教教主心性扭曲，其下教徒皆是一群坚信世界毁灭，宗旨享受末日狂欢，举止皆意图加速毁灭之徒。”


    “简而言之——”


    他辛辣下了定论：“啃食世界的一群蠹虫。”


    “哇。”


    祝丹又看向他，海豹鼓掌：“厉害厉害。”


    重华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然而下一秒。


    “焚寂教不过刚出现在大众视野，这位道友就知道这么多。”


    白灵凤嗓音轻柔，轻飘飘补刀：“真厉害啊。”


    “……”


    祝丹鼓掌的动作逐渐慢下来。


    等等，好像不是错觉。


    白灵凤自从醒来后，对重华的态度就很奇怪。


    “哦，”重华不甘示弱，回望过去：“这么说来，白道友也很可疑啊。”


    他眯了眯眼：“你似乎……性情大变啊。”


    这话不假。


    白灵凤醒来后，性格确实有些微妙变化。


    更加……尖锐？


    然而祝丹确定对方还是那个人，这就很奇怪了。


    难道她还有之前轮回的记忆。


    祝丹朝狗子问了这个问题，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


    祝丹摸了摸下巴。


    看着一左一右，各不相让，眼神噼里啪啦的两人，祝丹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当初不想让小师弟当舔狗，但也没想当主角对手啊。


    现在看起来……果然还是需要大量瓜果饮料，以便前排观影。


    “咔嚓咔嚓……”


    终于，祝丹嗑瓜子的声音成功让两人看过来。


    重华：“师姐……”


    他眼神谴责祝丹。


    祝丹动作一顿：“你也来点？”


    紧接着不由分说，朝对方塞了一把瓜子。


    转过头，看见白灵凤也在看自己。


    祝丹想了想，也递给对方一把。


    “你不在广寒宫养伤，为何执意出门呢？”


    “咔嚓咔嚓、”


    白灵凤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好好待在宗门，或是与母亲团圆呢。


    她明明看起来，也非常思念对方。


    “……咔嚓、咔嚓。”


    白灵凤吐掉瓜子皮，淡定躺下，看起来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唔，我要外出历练，争取早日突破，顺便找个人问点事。”


    祝丹心中升起直觉般的预感。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