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现场照片，后藤先生的办公桌上，应该是少了一个相框。”小林哲也补充解释着自己这么怀疑的理由，“剩下的都是和长官或者家人的合影，比较有纪念意义的那种，却唯独没有理应存在的，和同期、队友之类的合影——当然，可以和知情的家人或者员工沟通确认下。”


    “但是前队友的话，为什么会突然翻脸，对后藤先生下手？”降谷零基于这个假设，又提出了一个疑点，“而且，还伤害了另外9名无辜的公司职员！”


    “那就要看对那些人的调查情况了，近期有无重大、反常的变化。”小林哲也偏头看向风见裕也，“……最后一名被害者的遗体方向，看起来是在逃离现场时、被凶手从背后割喉的吧？”


    “是的，根据他的打车记录，应该是案发后不久返回的这栋办公楼。另外，从足迹分析，可能是刚走到公司门口就发现了异常，想逃离……甚至可能都没看到凶手的长相。”风见裕也切换着ppt，解释道。


    “但依然被毫不留情地‘灭口’了。”小林哲也用笔帽敲了敲自己的眉心，有点头疼，“杀戮的等级相当高啊……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那就是我们要努力追查的方向了。”见状，降谷零放缓了声音。


    小林哲也闻言，轻哼一声，“你们查的时候也要提高警惕，别阴沟里翻船了。”


    “嗯，当然。”


    ——而小林哲也见到降谷零脸上露出那种软乎乎又有点眼熟的笑容，只觉得……生气，以及拳头好痒啊！


    不到一个小时，风见裕也就带着最新的调查进展回到了这间专案会议室，向正敲击着电脑键盘的降谷零和在白板上写写画画的小林哲也汇报道，“我们向后藤先生的家人确认过了，现场遗失的照片确实是他生前长期合作的作战小队合影！照片中其余4人的资料也从公安数据库内调出，2人已牺牲，1人转行政岗、目前正和家人在欧洲度假，作案可能性很低……”


    “最后那个人呢？”降谷零抬头。


    “村田，和后藤差不多时间退役后，一直在合作企业挂职领薪，生活轨迹看起来非常正常、普通。硬要说的话，三年前与前妻因感情不和而离婚分居了，不过每两周都会和女儿进行亲子活动……”风见裕也念着资料，然后疑惑地问，“会是他吗？”


    “村田本人及其家人的银行账户，有异常的收支流水吗？”降谷零追问道。


    “查了，实名账户下都没有发现！我们正在继续排查有无匿名账户，以及生活中的其他异常开支。”风见裕也的回答，带上了几分铿锵有力。


    小林哲也挑眉，公安警察们的效率还真是不错啊……“人能联系上吗？”


    “这个没有，我们不敢打草惊蛇。”


    “伪装成物业或者社区电话联系一下呢？”见风见裕也面带迟疑，小林哲也转头看向降谷零，“你觉得如何？降谷、长官。”


    “可以，但切记不要引起对方警惕，同时启动追踪定位。”降谷零果断下命令道。毕竟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村田是最有能力作案的那个……即便怀疑错了人，对于这么恶劣的一件案子，身为前公安，对方想必能够理解这些小小地、对于隐私权的侵*犯。


    “我这就去安排。”风见裕也领命欲走。


    “等等，”小林哲也出言留人，“关于村田多年以来的心理评估，还有和妻子离婚的详情，也请调查一下吧！另外，他还有什么关系比较亲密的家人、朋友甚至情人吗？联系方式和地址，也都要掌握，最好能确认情况是否安全。”


    “你是怀疑，村田可能患有PTSD之类的病症，而且急性发作了？”降谷零一边示意风见裕也去办，一边和小林哲也讨论道，“但如果有相关迹象的话，公安合作的心理咨询师不会不报告，况且村田都退役十多年、回归正常生活了；即便是离婚，那也是三年前的事了。”不至于近期突然收到刺激吧？


    “反正目前没有除村田以外的可疑人选，正好查彻底些。”小林哲也思索着，慢条斯理道，“另外，我一直在看这起案件中被害人的伤口——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非常干脆、致命而且无情，看得出来是打空了弹夹后，转用的作战匕首。”降谷零道出了自己的感受，“奇怪在哪里？”


    “有种矛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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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凶手不是村田，后藤不该没有防备、反抗的迹象；但如果凶手真的是村田，要击杀后藤这样一位朋友，伤口也不该和其他被害人一般无二……”小林哲也指了指自己在白板上，根据现场调查情况还原、推测出的凶手行动轨迹，“而后藤显然是现场的第一位被害者，即首要目标。”


    降谷零神色凝重起来，“你是说，职业杀手用易*容面具，伪装成村田的样子干的？”贝尔摩德……重新出现了吗？


    “……”小林哲也露出半月眼，“易容技术有那么泛滥吗？”


    “……”降谷零尴尬了一下，“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想通。”小林哲也摊手，“但不得不承认，你说的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又过了一段时间，风见裕也再度返回。


    “村田拒接了所有我们试探着打过去的电话！另外，根据通讯记录，他在案发前一个小时左右联系过后藤，嫌疑程度有所提高！”


    “很好，其他侦查方向有没有什么结果？”降谷零点头，然后追问。


    风见裕也瞥了眼小林哲也，然后道，“后藤和村田他们曾经经手过的任务，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经济方面也是一切正常！两人的近亲属们也都联系过了，没有发现被绑架或者控制什么的……”


    那村田到底是发的什么疯？


    ——对了，说起发疯……


    小林哲也眯了眯双眼，“村田现在的手机定位呢？”


    “正在市区内不断移动。”风见裕也快速回答道，“不过，村田的父亲说，他不久前接到过儿子的问候电话；前妻吉川女士则没有接听村田的电话，但告诉了我们警方，村田的语音留言大致内容是确认她们的安全情况、希望她尽快回电之类的……”


    “那我建议，”小林哲也看向降谷零，郑重其事地道，“赶紧带人去村田父母和前妻及女儿那边，控制情况！”


    “现、现在就要抓捕村田了吗？证据还不够充分吧！”风见裕也惊讶道。


    “不，小林的意思不只是抓捕，更多是为了以防万一的保护！”降谷零沉声命令道，“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