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与可以做到“无处不在”的降谷零碰面、引起尴尬，小林哲也提前采取了绝对防御策略，把本就不多的社交范围，更是极度收缩到几乎非必要不出门的地步……这种时候，小林哲也就无比庆幸，还好降谷零是忙碌的公安警察，他们分别隶属于两个不同的单位，工作上的交集那是少之又少。


    再这么严防死守地躲上一阵子，等那个家伙感到无趣之后，那种莫名其妙、仿佛临时起意的心思，应该就会淡化掉许多……他们两个，不，三个之间的关系，就会回归正常了吧？


    小林哲也默默祈祷着。


    谁料，计划没有变化快。


    小林哲也挂掉办公电话，陷入了郁卒的情绪中。


    “怎么了？”稍微闲下来一点、正翻动着报纸的伊达航，疑惑地看向他，“上面有什么命令吗？”


    “课长派我去警察厅那边开个会。”小林哲也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随身物品，打起精神，“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如果有其他人找我，你就说我出去开会了，含糊一点。”


    “嚯，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寻常。”伊达航摩挲着下巴，然后露出个揶揄的笑容，“不过哲也你应该开心才是吧？”自从知道小林哲也和诸伏景光在一起了后，伊达航总算明白过来，小林哲也此前在休息期间时不时‘消失’一阵到底是为什么，以及偶尔出现的精致便当究竟出自谁手……=。=


    小林哲也露出半月眼，“呵呵，那边的事，有哪件是好办的啊？”希望只是去开个会……但如果只是简单的出席一下会议，上面的领导们哪个不能去啊？怕不是有什么要用得上自己的案子了。


    “咳咳，这倒是。”谈起正事，伊达航整理了下表情。


    “那这边就拜托你帮忙盯着了，班长。”


    “放心吧！”


    有过之前的经验后……这次，小林哲也算是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公安的会议室，里面严阵以待坐着一些人，大部分都很眼生。


    除了某个金发黑皮外，小林哲也唯二眼熟的风见裕也，会议时间一到，就开始了播放ppt以及讲解。


    ——是一起奇怪的‘公司灭门案’？凶手闯入了某家经营安防业务的公司，把在场的所有员工和社长一共10人全干掉了，只剩若干位不在公司的销售人员和居家办公的程序员幸免于难。


    至于为什么这起耸人听闻的恶性案件，没有到搜查一课手里，而是直接被公安、甚至是降谷零所率领的零组拿走，则是因为，死去的那位社长是前秘密公安！即便已离职多年、创立了自己的安防公司，但目前经营的业务中也有和公安有关的内容……


    “这些被害人不是被枪击中头部毙命，就是被锐器割喉而死。”某位公安警察出声分析道，“很明显，凶手的身手非常利落，让后藤社长都毫无还手之力——绝对不是普通人干的！”


    风见裕也点头赞同道，“是的，伤口显示，凶手一点都没有犹豫，一击致命后再无其他创口。”


    “……所以，为什么要让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人介入？”那位公安警察似有不满地瞥了眼坐在会议室后方，安静记笔记的小林哲也，“这看起来完全不是普通的凶杀案吧？”


    你以为我想来这里啊？小林哲也暗自嘀咕。


    “从作案手法角度看，确实很像是针对前公安警察后藤的袭击，并且这家安防公司的资料库也被翻乱了。”降谷零强势回应道，“但是，后藤在社长办公室内长期配备的防身手枪，并没有被取出的迹象，而且他的身体姿态毫无防备、表情惊讶，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是意外袭击、甚至熟人作案。”


    “因此，除了排查后藤曾经手过的公安任务和相关敌对势力外，我们也得考虑一些别的因素，比如凶手的目的可能不是针对后藤本人等等——而在这方面，搜查一课才是专家……我这样解释，大家能明白吗？”


    在降谷零软硬兼施的敲打下，公安警察们总算暂时放下部门偏见，接受小林哲也这么一个“外人”参与到他们的行动中来。


    想起那本曾经属于“佐藤健太”、那个组织覆灭后被收缴销毁的证件，小林哲也一时间有点无语凝噎。


    算了算了，在哪干活不是干呢？


    早点解决，才能安心下班……


    给公安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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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们布置完任务后，降谷零走到一直冷着脸沉默的小林哲也身边，微笑道，“刚才那些安排，哲也你都听到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派人去查的，可以直接让风见去办——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有合作过。”


    “……你的布置已经很周到了，我应该不会做得更好。”小林哲也偏开视线，慢吞吞地道，“完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拉我过来？降谷、警视正。”工作的时候请称呼职务，谢谢。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们在侦查思维方面会有差异。”降谷零缓缓收敛起笑容，“我会忍不住往公安的方向去考虑，但是，这起案子里有让我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小林、警视。”


    小林哲也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道，“景光呢？”


    “……他有别的任务。”降谷零被小林哲也的双标做法，一瞬间有无语到。


    小林哲也烦躁地‘啧’了一声，责怪地看了眼真不好说是公私分明还是以权谋私的降谷零，右手捏着水笔、突然插向降谷零的左眼、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骤然停下，“——为什么不还击？”


    “降谷先生！”一旁的风见裕也惊叫，下意识掏枪对着小林哲也。


    降谷零金色的刘海被气流带动、飘起，露出漂亮的暗紫色眼眸和紧缩的瞳孔，“……我不认为，你会伤害我。”


    小林哲也收回了水笔，垂眸翻动着笔记本，淡然道，“后藤先生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秘密任务，恐怕不是普通公安，而是和你差不多的‘特工’吧？退役十多年了，身材还保持得这样矫健，身手也应该没有下滑太多。”


    降谷零朝风见裕也摆摆手，示意他不必紧张、把枪收起来，“是的，他年轻时不仅身手数一数二，而且很有领导力，曾率队剿灭过鞋教组织。”


    “凭你的本事，即使被手枪指着，也能尝试反抗的吧？”小林哲也抬眼，眼神锐利地直视降谷零，“所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这样一位前精英特工，毫无防备、闪躲、反抗地被手*枪一击毙命？”


    “……他认为，绝对不会向他开枪的人。”降谷零沉声道，“比如，有过过命交情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