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十年前
作品:《早死白月光回归,手撕全家反派剧本》 这抹笑容,让燕淮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一点白。
燕淮垂下眼帘,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那一瞬的失神。
而祝元穗早已转了视线,掂了掂手中的藤条。
她心情好,今日就“大赦天下”吧。
“好了,别跪着了。”
语气虽缓和几分,但眼神扫过祝祁安时,依旧带着长姐的威严。
“若再让我知道你为了这些事昏头,仔细你的皮!”
“是,长姐,祁安知错,再不敢犯。”
祝祁安如蒙大赦,赶紧起身。
他活动了一下腿脚,心中暗道侥幸,长姐这关,算是暂时过了。
折腾了这么半天,祝元穗早就饿了,刚好王伯送了午膳过来,众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只是祝元穗操劳的心就停不下来,午膳过后没多久,心思就飞到了宫墙之内。
如今三弟远在边关见不到,二弟就在自己身边,剩下一个小妹刚刚流产,又在那样一个地方,最是需要人陪伴。
“二弟,我想进宫去陪陪小妹,她身边,如今连个能说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祝祁安立刻会意:“长姐放心,今日文渊阁需向宫中递送一批旧籍珍本,我正要去当值,长姐可稍作准备,扮作我身边随行的书吏即可。”
祝元穗眼睛一亮,这法子稳妥。
“好!我这就去换身衣裳。”她转身便走,步履匆匆,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祝祁安向燕淮点头示意,也离开换官服去了。
厅堂内安静下来。
燕淮维持着端坐的姿势,掌心一片濡湿。
方才她离得那样近,气息拂过,他甚至能看清她因教训弟弟而微微泛红的耳垂。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唇瓣的柔软触感,燕淮看了半晌,又不动声色的将手拢回袖中。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沉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十年了,再次靠近她,依旧会紧张得像个毛头小子。
另一边,祝元穗回到自己的小院。
王伯手脚麻利,已经快速准备好了合适的衣服。
水蓝色的绸缎,简洁素雅的滚边,虽不张扬,却自有一种沉静的气韵。
她迅速换上,腰身被束得纤细,长发挽起,发间只簪了支小巧的珍珠发簪。
当祝元穗收拾妥当再次出现在前厅时,仿佛明珠拂去了尘垢,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
祝祈安也已换好官服,正站在廊下等她。
看到长姐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亦有怀念。
他的长姐也曾是金尊玉贵的将军小姐,只是一朝家道中落,不得已换下精致的衣裙,扛起一家重担。
他已经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长姐了。
祝祈安眼睛有点发酸,唇边却挂着笑容,由衷的说道:“长姐,你这样很好。”
祝元穗不明就里的看着自家二弟突然红起来的眼眶,无奈的踮起脚揉了把他的头发,眨眨眼。
“说什么胡话呢,难道我之前不好嘛?”
“不是!”祝祁安头摇的像拨浪鼓,正欲解释,却看见祝元穗弯弯的眉眼。
“逗你呢,走吧,别误了时辰。”
他们并不知道,回廊另一头的转角阴影处,一道玄色的身影正静静伫立。
燕淮并未离开,他借口在府中随意走走,实则心神不宁,脚步不由自主地又绕了回来,想再看她一眼。
此刻,他隐在廊柱之后,目光穿透花影,牢牢锁在祝元穗身上。
那身水蓝色的宫装,衬得她肤光胜雪。
阳光洒在她身上,珍珠的光泽在她发间流转,温润柔和,却奇异地灼烧着燕淮的视线。
眼前这明媚鲜活的少女,与他记忆中那个祝元穗,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这一瞬间,时光轰然倒转。
明亮温暖的阳光扭曲黯淡,化作十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深夜,将军府门前的石阶冰冷硌人。
“小王爷驾临,尔等还不速速行礼跪迎。”
尖利刺耳的嗓音划破雨幕,是他身边那个被人硬塞来的管事。
那时的他,刚刚承袭王爵,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父王临终前的叮嘱回荡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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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住王位,活下去,离祝家远点,那些虎狼会撕碎你,也会拖垮他们。”
祝元穗就站在他对面,裙摆和布鞋上沾满了泥点。
雨水顺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滑落,流过她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睛。
燕淮很想上去抱抱她,可是他不能。
他身后是王府侍卫的森冷刀光,是管事狐假虎威的逼迫,是无数道从黑暗角落里射来的审视目光。
喉咙像被滚烫的铅块死死堵住,燕淮藏在袍袖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咬紧牙关,尝到了自己舌尖浓重的血腥味。
他想开口,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想冲过去像从前一样,拉着她的手跑进将军府,躲开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可最终,他只是在那管事又一次尖利的催促中,在那无数道无形的压力下,端出了亲王的架子。
“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就是这一句,宛如一把**,狠狠捅进了祝元穗的心里。
少女双眸猩红,语气却静的可怕:“燕淮,你再说一遍。”
燕淮握紧手心,又重复了一遍。
“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他看到那眸中盛满了对他的失望,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边上的管事已经等的不耐烦,叫了侍卫,强行压着祝元穗下跪。
燕淮始终未发一言,也未有任何动作。
他只能看着,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在雨中微微颤抖,看着她双被雨水浸湿,红得骇人的眼睛。
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祝元穗不再看他,长睫垂落,将刺骨的痛楚狠狠咽下。
“好,好一个瑾王大人。”
“是我祝元穗瞎了眼,从今往后,你我陌路,此生,我都不会原谅你!”
那决绝的话语,伴随着轰隆的雷声,成为他往后十年挥之不去的梦魇。
现实与记忆的画面在眼前剧烈地撕扯、重叠。
廊下的阳光依旧明媚温暖,可他却如坠冰窖。
垂在身侧的手悄然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十年光阴,不过弹指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