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将核桃仁碾碎，和淘好的米一起下锅，又滴了两滴灵泉水。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屋子。


    霍凛川从书房探出头来，“瑶瑶，你这粥香得我都学不进去了。”


    “少来。”林若瑶笑着搅动粥勺，“你什么时候还学起文艺理论了？”


    “我这不是提前预习，好给你当陪练嘛。”霍凛川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等会儿我骑车送粥，你专心复习。”


    林若瑶心里一暖，故意用手肘轻轻顶他一下，“霍副师长，注意影响。”


    霍凛川低笑，不但没松手，反而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在自己家，怕什么？”


    粥熬好后，林若瑶盛了一保温桶，又用灵泉水泡了一小壶茶。


    霍凛川拎着东西出门前，她还不忘叮嘱：“跟奶奶说，粥里加了核桃，养胃的，让她和爷爷趁热喝。”


    “知道啦。”霍凛川推着自行车，回头冲她眨眨眼，“晚上别熬太晚，等我回来抽查你功课。”


    林若瑶作势要打他，霍凛川已经笑着蹬车走了。


    她关上门，回到书桌前，摊开老太太送来的资料和王淑云给的笔记，认真比对起来。


    资料内容很详尽，不仅有舞蹈理论，还有历年文艺汇演的评析，甚至附了几道模拟题。


    林若瑶越看越惊喜，这可比许雯炫耀的那些“内部资料”扎实多了。


    正看得入神，窗外忽然传来“喵”的一声。林若瑶抬头，只见悠悠正蹲在窗台上，尾巴尖一翘一翘的。


    “你还知道回来？”林若瑶开窗把橘猫抱进来，点点它的鼻头，“小美肯放你走了？”


    悠悠在她手心蹭了蹭，“那只猫就是个粘人精。”


    虽然悠悠嘴上这么说，可林若瑶明明在他脸上看出了一丝笑容。


    “口是心非。”林若瑶嘟囔了一声，“你其实也喜欢小美。”


    悠悠轻哼一声，突然跳上书桌，爪子按在一道模拟题上。


    林若瑶顺着看去，发现那道题旁边有个小小的星号标记。


    她心里一动，赶紧翻看其他几页，果然在类似题型上都找到了同样的记号。


    “悠悠，你立功了！”她抱起猫咪亲了一口。这一定是老太太的战友特意标注的重点。


    悠悠得意的看着林若瑶，“看来宿主还需要再认真点。”


    林若瑶揉了揉悠悠的头，开始认真的看起了资料。


    等霍凛川回来的时候，发现林若瑶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而悠悠趴在林若瑶腿上，正在假寐。


    霍凛川蹑手蹑脚的来到林若瑶身边，先是摸了摸悠悠的头。


    悠悠睁开眼睛，小声的“喵”了一句，似乎在告诉霍凛川，林若瑶已经睡着了。


    “她最近太辛苦了。”霍凛川轻声道，“悠悠你先下来，我抱着她上床。”


    悠悠从林若瑶腿上跳下来，霍凛川抱起林若瑶朝着卧室走去。


    林若瑶睁开朦胧的睡眼，看着霍凛川，“你回来了……”


    “嘘，你继续睡。”霍凛川把林若瑶放在床上，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好休息。”


    林若瑶实在是困得不行了，答应了一声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给林若瑶盖好被子，霍凛川来到书房，收拾好桌上的资料，并装在了布包里。


    他顺手抱起一旁的悠悠，转身也进了卧室。


    ——


    次日。


    今儿林若瑶特意早到了半小时，她坐在练功房外的长椅上，认真的看着手里的资料。


    许雯和周丽丽路过时，故意提高声音，“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有些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可不是，而且就算看一年那些基础理论，也是毫无用处。”


    林若瑶头也不抬，慢悠悠翻过一页笔记，“是啊，不像有些人，连佛脚都不用抱，直接走捷径。”


    许雯脸色一变，刚要发作，李老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准备排练了！”


    众人迅速散开。许雯狠狠瞪了林若瑶一眼，踩着舞鞋“噔噔噔”地走了。


    李老师走过来，看了眼林若瑶手里的笔记，微微点头，“准备得挺充分。”


    林若瑶合上本子，笑道：“多亏了几位老师帮忙。”


    李老师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好好跳，团里最看重真才实学。”


    李老师的鼓励让林若瑶心中温暖，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晌午，林若瑶从食堂吃完饭回来时，忽然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音乐声。


    那是《红色娘子军》的旋律，但似乎是从录音机里放出来的。


    循声望去，只见霍凛川正站在楼梯口，手里拎着修好的录音机冲她笑。


    林若瑶眼睛一亮，小跑过去，“修好了？”


    “嗯，后勤部老张给换了根磁头。”霍凛川把机器递给她，“我试过了，音质比原来还好。”


    录音机沉甸甸的，林若瑶却觉得心里更踏实


    她仰头看着丈夫，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肩章上洒下细碎的金光。


    “阿川。”她突然说，“等选拔结束，我单独跳支舞给你看吧。”


    霍凛川怔了怔，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好，我等着。”


    王淑云前来找林若瑶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个，我不知道你们在……我先走……”


    “不用了，我就是来让我媳妇儿看看，告诉她录音机修好了。”霍凛川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录音机，“你们继续聊，我先回去了。”


    王淑云礼貌的点了点头，“霍副师长再见。”


    等霍凛川走后，王淑云挽着林若瑶的胳膊，小声道：“若瑶，你丈夫真帅呀。”


    “犯花痴了？”林若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十分得意，“你的相信我的眼光。”


    “别提了。”王淑云鼻子皱了皱，“我家里前两天给我介绍了一个，那人长得就像车祸现场一样。”


    听着王淑云的话，林若瑶忍不住笑出声，“有那么夸张吗？”


    “我可没有污蔑他。”王淑云用手比划着，“两个眼睛中间距离有这么长，而且额头特别大。还有那嘴，一咧开笑好像要吃人。”


    林若瑶听着王淑云形象的描述，大抵也能猜到对方的长相了。


    她倒是有些纳闷，“你父母不是很宠你吗？怎么会同意，你和这样的人相亲？”


    王淑云翻了个白眼，“我父母也不同意，但这个是亲戚介绍的，对方还恰好帮过我家忙，我父母不好拒绝，就让我去见面了。这一次见面，吓得我连续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