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被王淑云的描述逗得直笑，两人挽着手往练功房走。刚拐过走廊，就看见许雯站在公告栏前，手里捏着一张纸，脸色难看得很。


    “怎么了这是？”王淑云小声嘀咕。


    林若瑶摇摇头，正要走过去，许雯却猛地转身，差点撞上她们。


    “看什么看！”许雯恶狠狠地瞪了林若瑶一眼，攥着那张纸快步走开了。


    王淑云好奇地凑到公告栏前，“咦？笔试时间提前到后天了！”


    林若瑶一愣，赶紧上前查看。公告上清楚地写着，原定下周的文艺理论笔试，因故调整到了后天上午。


    “这也太突然了。”王淑云皱起眉，“若瑶，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林若瑶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中的资料袋，“还行，就是有些细节还需要再巩固。”


    回到练功房，林若瑶发现大家都在议论笔试提前的事。


    许雯坐在角落里，脸色阴晴不定，连周丽丽跟她说话都没反应。


    “我看她是慌了。”王淑云在林若瑶耳边说，“听说她哥这几天出差了，没人给她透题。”


    林若瑶没接话，只是默默拿出资料继续复习。


    不管许雯怎么样，她都得做好自己的准备。


    晚上回到家，林若瑶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


    霍凛川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洗手吃饭，今天我下厨。”


    桌上摆着两菜一汤，虽然卖相一般，但香气扑鼻。


    林若瑶惊讶地看着他，“霍副师长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么丰盛的饭了？”


    过去霍凛川做饭，都是一些简单的菜系。可现在，桌上的菜可比之前复杂多了。


    “跟炊事班老刘学的。”霍凛川给她盛了碗米饭，“尝尝这个红烧肉，我炖了两个小时。”


    肉块酥烂入味，林若瑶满足地眯起眼，“好吃！不过你今天怎么有空做饭？”


    霍凛川给她夹了块豆腐，“听说你们笔试提前了，想着你这几天肯定累，得补补。尝尝这个豆腐，先炸又炖的。”


    “好吃。”林若瑶竖起一根大拇指，“你这手艺绝了！”


    霍凛川在林若瑶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他脸上笑容灿烂，“你爱吃就好，爱吃我有空就给你做！”


    吃过晚饭后，林若瑶再次投入了复习当中。


    霍凛川在一旁充当起老师的角色，开始抽问一些问题。


    部分问题林若瑶都能对答如流，但在一些长篇理论知识上，林若瑶仍然记得不太清楚。


    “时间不早了，就到这里吧。”霍凛川看了眼手表，“复习固然重要，但休息也一样，况且明天还有一天时间。”


    林若瑶打了个哈欠，点头答应了下来，扭头去卧室睡觉。


    ——


    转眼到了考试的日子，这一天林若瑶起了个大早。


    她先是重新看了一遍资料，又把熟睡中的霍凛川给拉起来，让霍凛川再次抽问她之前回答不上来的问题。


    等回答顺畅后，林若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别太紧张，相信你自己。”霍凛川安慰着，“你肯定没问题的。 ”


    林若瑶正要回答，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推门一看，正是黄慧慧前来给还林若瑶送早餐。


    “妹子，两根油条加一个茶蛋，还有一碗豆浆，你肯定能打一百分！”


    黄慧慧说着放下手上的碗和袋子，“快趁热吃！”


    林若瑶接过热腾腾的早餐，油条的香气混合着豆浆的甜味扑面而来。“嫂子，这也太丰盛了！小红小东吃了吗？”


    “他俩早吃完了，这会儿都上学去了。”黄慧慧摆摆手，“你快吃，吃完我送你去考场。”


    霍凛川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林若瑶的外套，“嫂子费心了。不过今天我调了班，特意送瑶瑶去考试。”


    黄慧慧了然地笑起来，“成，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她临走前又叮嘱道：“妹子，放宽心考，嫂子看好你！”


    林若瑶小口喝着豆浆，心里暖融融的。


    霍凛川帮她整理好考试用的纸笔，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小纸包，“给，带着这个。”


    打开一看，是一把核桃仁。


    “昨晚上剥的，”霍凛川有些不好意思，“俗话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你先补补。”


    林若瑶噗嗤一笑，捏起一颗塞进他嘴里，“你也补补。”


    考场设在文工团的会议室，林若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


    这次领舞选拔，一开始本来是商议只从一组里选的。


    但后面临时增加了笔试，规则也就改了。


    这次的领舞选拔，是从他们这一批二十七个新人中挑选。


    笔试只是第一项，笔试通过后，才能进行舞蹈考试。


    此刻，许雯站在队伍前端，脸色苍白，不停地翻着手中的笔记。


    “请各位把复习资料放在前面的箱子里。”监考老师高声宣布，“考试期间不得交头接耳，违者取消资格。”


    林若瑶交完资料，找到自己的座位。


    监考老师已经开始分发试卷，纸张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拿到试卷后，林若瑶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大部分题型刘老师给的那份资料里都有，甚至有几道几乎一模一样。


    这次，她胜券在握


    当监考老师看了眼手表，宣布考试开始后，林若瑶深吸一口气，提笔开始作答。


    写到一半时，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


    许雯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墨水溅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许雯手忙脚乱地捡笔，脸色更加难看了。


    监考老师走过来查看情况，许雯趁机偷瞄了几眼旁边人的试卷。


    林若瑶早有防备，用胳膊挡住了答案。


    这点小手段，真是上不得台面。


    “请各位专心作答。”监考老师严厉地扫视一圈，“再有类似情况，直接请出考场。”


    许雯脸色白了白，声音和蚊子一般，“我知道了老师，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监考老师懒得和许雯争论什么，这种小手段她见过太多了。


    “好了，你坐下继续考试吧。”


    考场再次恢复寂静，每一位考生都在低头安心作答。


    唯独许雯，一直小动作不断。


    擦汗、抖腿、叹气，以及咳嗽和喝水，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


    监考老师皱了皱眉，敲了敲桌子，“肃静！”


    许雯吓了一跳，她缩了缩脖子，头都快钻进试卷里了。


    他哥给的资料，和试卷上的内容，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唯一有关系的一道题，她还以为偷懒没有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