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第 103 章

作品:《前夫打架我登基

    惊雷吵醒了睡梦中的傅明洲,他感到胸口痛,哭起来,“兰姑姑”


    睡在外间榻上的兰若听见动静慌忙进去,“世子,你怎么了?”


    “呜,我身上疼”


    兰若惊慌失措地抱起他朝外走,打开门,被高大的身影挡住,傅峥面色沉沉,“怎么回事?”


    “世子身体不舒服,叫大夫,快叫大夫!”


    兰若自从白马寺回来,变得有些神经兮兮。


    傅峥将儿子抱过来,回到寝卧,大夫过了一阵才赶来,给傅明洲把脉过后,不禁惊奇,“世子没生病啊,怎么会身体疼呢”


    傅明洲躲在父亲怀里不愿见人,傅峥将大夫和管家打发走。


    兰若站在一侧不肯离去,傅峥看了她两眼,命令道:“你回去歇着,我的话不管用?”


    兰若失魂落魄地离开。


    傅峥抚摸儿子的头,语气难得温柔,“明洲,跟爹说实话,你哪里疼?”


    傅明洲抬起肉乎乎的脸蛋,眼中有泪,“我梦到娘亲,娘亲她死了,我醒来就身体疼”


    “不许胡说,你娘亲没死,我会找到她”


    门外闷雷阵阵,傅峥把儿子塞进被窝,耐着性子哄了他一会儿,儿子不多时就重新睡着,他却睁眼到天亮。


    天光大亮后,大夫再次上门,傅峥叮嘱他,“王妃的丫头,似是得了病,你去给她看看”


    没过多久,大夫回来禀报:“王爷,兰姑娘身体没病,是心病,她好似无法接受王妃出事,生了癔症”


    傅峥闭了闭眼,朝大夫摆手,大夫自觉退下。


    闪电的白光接连划过灵星紧闭的双眼,她眼睫微颤,很快又恢复平静。


    响彻天际的雷声接连不断,好似地面都在震动,灵星一丝意识回到身体,烈日被乌云遮住,远处天际的闪电和雷声此起彼伏。


    她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要下雨了。


    要下雨?


    她不敢置信,她痴痴呆呆地将身下的霍云追挖出来,带着他朝闪电的方向爬,她觉得自己应是回光返照了,看到了幻像。


    她爬了良久,才爬过两个沙丘,霍云追没有醒过来,她快要拖不动他了,可前方闪电乌云的地方好似很近了。


    她麻木般的驮着霍云追沉重的身体,爬上一个很长的沙丘,她恍惚间好像看到远处有河流。


    应是海市蜃楼,要么是她出现幻觉了。


    她望着对她而言遥远的路程,脱了外衣,将霍云追与她绑在一起,自暴自弃地从沙丘高处往下滚,停下后,继续爬,继续滚,她的身体和意识熬到极限。


    当一只野兔吱吱呀呀靠过来咬她的手指,她睁眼望向远处,看到几株草木的重影。


    她不太敢相信,她驮着霍云追爬上最后一个沙丘顶,看见下方稀稀拉拉的草坡,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


    她抱着霍云追滚下去,最后一次,放任地滚下去,身体被沙石铬得疼,泥沙糊脸钻进耳朵嘴巴和眼睛,带着湿润的气味。


    她解开绑着她和霍云追的衣服,匍匐着爬到河边,一头扎进水里。


    她的水性一向很好,赶在窒息之前从水里抬起头,她喝饱了水,像是全身血液都恢复了流动,有了喘息的力气。


    她回到霍云追身边取下他的水囊,蹲在河边灌满水,瞥见有兔子在不远处跑来跑去,围着几株黄彤彤的草打转。


    她走过去,矮矮的植物上长满了黄黄的小果子,她眼看兔子吃了没事,摘了几颗塞进嘴里,甜到掉牙,她又摘了一把吃掉,再摘满一捧,坐在霍云追身侧。


    给他灌了水,又把小果子捏碎将汁液喂给他,她趴在他心口,听到他微弱的心跳。


    雨点淅淅沥沥打在她身上,很快又变得密密麻麻,她平躺好,雨水浸透了她。


    身侧的霍云追发出声响,被雨呛了几口,缓缓睁眼,一眼就看到她的笑容,“云追,我们走出沙漠了”


    霍云追觉得恍若隔世,他伸手去牵他,灵星没有多想,也握住他,“我们都会好好活着”


    两人劫后余生,闭上眼,痛快地淋雨。


    晚间下了场小雨,凉风吹得烛火无状跳跃,傅越和三十名将士跪在东苑大堂,上位的桌案上放着一节带血的衣袖,一只沾了血迹的银梨花。


    傅峥双眼失了神,眼前一片空白,他好似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


    “都出去”


    傅越抬头,领着手下退出去,离开前,给他大哥把门关好。


    屋子里安静得令人心慌,傅峥耳边开始回响起他不愿听到的事情。


    “王爷,未找到王妃尸首,只找到了遗物”


    “在发现遗物的地方也发现了血迹,那处有恶狼出没,王妃十之八九是被狼吃掉了”


    “大漠燥热,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夜间有狂风肆虐,手无寸铁又没有水和食物之人,活不了三天”


    傅峥拿起那只银梨花,这是他亲手所做,他是个武人,不会吟诗作对的风雅玩意儿,也不擅长甜言蜜语,空闲时学了点做发簪的手艺,只为逗她开心。


    他心里空得难受,抬指抹了抹不舒服的眼角,竟然是一滴泪,他不可置信地笑出来,笑着笑着又红了眼,心痛填满了四肢百骸。


    这夜,屋里的烛火整夜未熄,清早,府上下人看见房门紧闭,也不敢靠近,傅行川来到门前,他对儿媳妇的死也很遗憾,但人死不能复生。


    他推门而入,傅峥微微抬头,脸色平静地起身朝他走来,儿子比他这个父亲还要高大,却突然在他面前昏倒。


    傅家人把东苑寝卧门外围了好几层,连邵绮云也专门赶过来,里面大夫叹着气对傅行川道:“王爷是心情过于悲痛引发心疾,等他醒过来就无大碍,不过若是长此以往,必然伤及身体啊”


    傅行川对此也没有办法,身旁的徐淑慎掩面流泪,傅嵘和傅嫣耷拉着脑袋站在门边。


    傅峥醒来,察觉周围悲伤的气氛,他冷静的坐起身,对傅行川道:“设灵堂,我要厚葬我妻,慰她在天之灵”


    镇北王府挂起白幡,路过百姓见了,忍不住上前打听,不出两个时辰,镇北王妃身死的消息传遍了玉州城内外。


    王府设立灵堂供人吊唁,兰若和傅明洲两人跪在灵前,哭得抽气,傅峥亲手刻下灵星的灵位,他守了七天七夜。


    礼部侍郎的囚车还没出北境地界,消息就已经传到郢都,皇帝气得没有上朝。


    紧接着傅峥破坏大郢和北狄盟约的消息也传到郢都,皇帝直接在早朝时晕厥过去。


    银雪关外的傅家军与赫连洪僵持多日,也不见开战,三万傅家军从玉州秘密调出,往南沿线包围北境。


    定安王如法炮制,一共六万傅家军分两路连夜包抄北境十六州。


    靠南的州县属官发现异动,紧急发文书送往郢都,被傅家亲卫半道截下。


    云州刺史最晚得到消息,深知已来不及通报朝廷,连夜收拾细软带家人向南逃跑。


    他自己带着护卫和几箱金银从小道走,父母孩子坐马车从官道走,天亮时,他已离开飞云关上百里。


    还没松口气,马车突然停下来,他掀开车帘呵斥车夫:“怎么回事?”


    “大人,前面有人”,车夫指着不远处挡道的人。


    云州刺史探出头来一看,脸色大变,傅远带着手下持枪拦路,笑得不怀好意。


    傅远压着云州刺史返回北境,路经飞云关,云州刺史看见上面插着傅家的旗帜,连城门守卫都换成了傅家军,心知傅家造反已是板上钉钉。


    赫连洪在前线赖着不走,为的是那五千被傅家扣押的士兵,事关北狄的颜面,这仗不打也得打,他整兵又来到银雪关外试探,却见多年不见的傅行川骑马出来。


    “傅行川,你不守着定安城,竟来此抛头露面”


    “呵呵,你个老东西年纪比我还大,天天欺负我傅家小辈,也不觉得害臊”


    傅家人真是个赛个的讨厌,赫连洪气红了脸,上前与傅行川单挑,被对方几招之内就打下马,在昔日对手面前丢了丑比被傅峥捅一刀还难受。


    傅行川面色严肃,“赫连洪,边境四城的边防由我掌控,你若是想打,我必定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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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你掌控,你儿子呢?你们父子相残了?”,赫连洪不禁发问。


    傅行川的眼神像在看傻子,赫连洪意识到不对劲,他看向傅行川身后的将领,全是傅行川手下的老将,城楼上的守军也是陌生面孔,傅峥的兵压根儿不在此处。


    赫连洪脸色变来变去,自行退回营地,找人去各方打听,得知边境四城的关口全部换成了傅行川的人,他急忙派人去向狄王禀报。


    沙漠绿洲下过雨,绿草一夜之间冒了芽儿,灵星与霍云追躲在河边的岩洞里,歇息了两日。


    霍云追将刚烤好的兔子放在灵星面前,灵星正要拿起来,霍云追突然起身拔剑,面色凝重地盯着洞外,灵星握紧了尖头簪,屏住呼吸。


    “哞”


    牛叫声响了好几下,霍云追放下剑,有脚步声靠近,他又提起剑,一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少年闯进来,愣神后大叫:“野人!”


    “阿爸,这里有两个野人!”,少年吓得连滚带爬逃走。


    灵星起身站在霍云追身侧,脚步声去而复返,她让霍云追放下剑,前方一个大胡子男子举着弯刀小心翼翼的靠近。


    “我们不是野人”


    灵星突然出声,大胡子男人吓得差点没拿稳刀,他瞅着眼前破烂邋遢得像乞丐一样的男女,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西边的商人,和队伍走散了,流浪至此,这位大哥,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大胡子收了刀,随口道:“这里是什拉海,羌国北边地界”


    他们竟是在羌国,灵星把霍云追挡在身后,面色和善,“这位大哥,我们辨不清此地的方向,可否带我们出去?”


    大胡子见他们穿得破破烂烂,有些不情愿,灵星转身回到岩洞里,背过身将藏在衣裳领口里的吊坠摘下来,用尖头簪撬下吊坠上的一颗金珠。


    霍云追张开双手拦在洞口,灵星走出来把金珠递给大胡子,“这是谢礼”


    大胡子眼睛亮了亮,拿过金珠仔细查看,还用牙咬了一口,笑呵呵道:“行,我带你们去我的村子”


    少年正在放牛,见洞里的野人跟着他阿爸后面,走过去问:“阿爸,他们是谁?”


    “哦,迷路的可怜人,我带他们回家”


    少年没再说什么,牵着牛走在前面,灵星与霍云追跟在后面,一路上没有多话。


    太阳下山时,他们来到一处村子,村子都是毡房,建在平坦的草地上,周边牛羊散漫地走来走去。


    村里人见来了两个陌生人,纷纷投来好奇又防备的目光。


    大胡子领着两人来到一处房屋前,“这是我家多出来的屋子,给你们住”


    “多谢”,灵星颔首。


    大胡子离开后,灵星和霍云追进了屋,里面干净整洁,霍云追将剑给灵星,“殿下,我去弄些吃的”


    灵星抱着他的剑,“你小心些”


    霍云追点头,转身出去,他身上还有几颗碎银子,找大胡子买了些吃食。


    灵星坐在屋内等了一会儿,霍云追端着一盘羊肉进来,他把东西放下,对灵星道:“殿下,你先吃”


    “一起吃”,灵星把筷子递给他。


    霍云追摇头,“我先去给殿下弄些热水来,再找村民买身衣服”


    “等等,你身上可有银钱?”,灵星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脖子上的吊坠。


    “有几张银票”,霍云追把钱掏出来捧在手心,“是当初殿下给我的,我这几年用掉一些,还剩八百多两”


    他看着她时浅色眼睛总是亮亮的,她轻声叮嘱,“把钱收好,财不外露,眼下脏兮兮的打扮正好,我们要尽快找机会离开这儿,回到大郢的地界”


    她又小声道:“你不要再喊我‘殿下’了,被旁人听见恐生祸端”


    “那我唤你..星儿”


    霍云追语气正经,殊不知这个称呼早在他心中埋藏了多年,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说出来。


    灵星不自觉挠挠手心,她斟酌片刻,道:“你还是喊我姐姐吧”


    “姐姐”,霍云追心里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