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欧擦着汗应诺：“殿下，此火箭已试验多日，点火方式推翻十余次，如今最安全便捷，即刻安排生产。”


    林恒又叮嘱：“开花弹需加紧研究，此物关乎未来战局。另外，你们研发火箭有功，我让周野给你们十万钱奖励，你们务必分配公平。”


    工匠们闻言皆振奋，有人小声道：“开花弹其实也有进展，就是试验太危险了，严重影响了进度，听说小黑大人功夫了得，刀枪不入，要是得了小黑大人相助，定能加快进度。”


    老欧怒斥道：“勿要胡说，小黑大人什么身份，会帮你们试验这等危险物。”


    在轮台众人心中，除了林母和王妃，下面就是小黑大人了，哪怕赵武也不及。


    小黑忽出声：“无妨，此物危险，我却不怕，有需要便唤我，莫误殿下的大事。”


    老欧顿时脸上一喜，肃然行礼：“是！”


    林恒心知，红夷大炮虽可守城，却笨重难移，野战需倚仗轻便滑膛炮。


    然滑膛炮若用实心弹，威力不足，根本没用；唯有配以火药炮弹，方能发挥其野战之利。


    此刻工坊能自研火箭，已显工匠之能，若再攻克开花弹，战力更上层楼。


    只有滑膛炮上马，平定西域，才可能排上日程。


    随后又聊了一会儿，林恒得知，现在是矿石严重不足，因为担心被盘龙劫掠，采矿队伍已经多日没有进货。


    林恒承诺，必然会在短期内解决矿石问题。


    回到自己的大帐，林恒推门而入，却发现原本的营帐已被拆得七零八落，帐内空荡荡的景象让他一时语塞。


    刚走近，便见林母与周野站在一旁，正指挥着工人们搬运帐篷的部件。他虽心中不满，却不敢当面抱怨，只得默默走近两人。


    “你这帐篷影响了施工进度，我便让工人们先拆了，暂时安装在墙角那处不起眼的地方。”


    林母瞥了眼地上散落的破旧帐篷布，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显然，这顶状态堪忧的帐篷早已成为她眼中的“眼中钉”。


    林恒低头看着地上皱巴巴的帐篷，心里一阵无语——这帐篷虽旧，到底也是他的私物，如今被直接拆走，连个商量都没有。


    趁着工人们重新搭帐篷的间隙，林恒转向周野，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母亲大人怎想起要建王府？”


    周野被问得一噎，脸色微红，声音略显慌乱：“啊……那是小黑找我商量的。几位将军说，城中要建新府，便提议先建个像样的大帐，只是……我琢磨着这么大的事，也不能做主，便先禀告了母亲大人。”


    林恒一听便懂——这明显是周野擅自做主，又打着林母的旗号糊弄过去。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角落：“小黑？”


    无人应答。他回头，小黑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句“殿下别生气，我也是被将军们逼的。”的残响在风中飘散。


    时光飞逝。数日后，第一抹绿意悄然在荒原上蔓延，嫩草破土而出，预示着耕种季的到来。


    轮台附近的农田本已开垦过，却因战事荒废多时。城内百姓纷纷向王拓请命，欲出城耕种。


    林恒未予准许，王拓也无奈，只道：“先将自家院落的一亩地种好，养鸡鸭羊，种些玉米，城外危险，暂且不可轻动。”


    可院落虽有一亩，一半已种满蔬菜、圈养禽畜，另一半勉强种了玉米，空间便已耗尽。


    古代无化肥，粮食产量低，这点收成根本支撑不起一家老小的口粮。


    百姓的焦灼、将军的焦虑，林恒比谁都更甚——毕竟，出征多日的将军们至今未传回任何消息，他只能在城墙上日复一日地眺望。


    忽然，城墙传来一阵欢呼，远处马蹄声急促逼近。最先冲入城门的是罗子强，浑身铠甲破损，却难掩兴奋之色：“报！大捷！”


    城门大开，罗子强策马直奔林恒面前，翻身下马，喘着粗气仍难掩激动：“殿下，我们赢了！”


    林恒冷哼：“那你不早点来报？”


    罗子强委屈地挠头：“殿下，这不是刚赢吗？我已是最快速度赶回来了！”


    林恒让小黑递上一杯茶，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命人备好案几，让罗子强细说战况。


    原来，盘龙果然如预料般派出了三个商队，且商队皆有全副武装的守卫。


    将军们商议后，认为分兵难取，便集中兵力先灭第一个商队，继而用缴获的补给追击第二个，最终连第三个商队也一并拿下。


    因战线拉得太长，时间紧迫，也没时间回城补给，以战养战，直到彻底歼灭敌军，才让罗子强先行报信，其余军队押着大量货物缓缓归营。


    林恒与罗子强骑马赶到城门口时，已是黄昏。远方地平线上，大军的影子终于浮现——百余骑兵护卫着三十余辆马车，缓缓而来。


    林恒急切地举起望远镜，却见拉车的竟是盘龙部下的白人俘虏。


    等车队进城，街边百姓见状，眼底泛起血色，想起刘家堡被屠的惨剧，纷纷咒骂着，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些俘虏撕碎。


    罗子强急了，大声呵斥：“都退下！这些人是天生的矿工，若毁了，咱们损失更大！”


    白人俘虏听了，脸色更加惨白。


    数日奔袭，士兵们已疲惫不堪，各自回营休整；白人俘虏则被严密看管。将军们稍作梳洗，便齐聚林恒大帐，等待下一步指示。


    听完汇报，林恒沉声道：“盘龙遭此重创，怕是会狗急跳墙，诸位需多加提防。”


    “那殿下意下如何？”将军们齐问。


    林恒端起茶盏，缓缓饮了一口，眸中泛起冷意：“盘龙虽败，却未必甘心。他或许会再求援兵，比如让胡人部落派兵接货——这是一招引蛇出洞的狠棋。若胡人接货，无论我们打不打，他们都将成为我们的敌人。”


    “殿下是说……”一位将军若有所思。


    林恒放下茶盏，语气凌厉：“我们双管齐下！一面派出使臣，与胡人商议共灭盘龙、瓜分资产；一面再狠狠给盘龙一击，逼其崩溃，也让胡人见识我们的战力，不敢轻举妄动！”


    帐内众人对视一眼，齐声道：“请殿下明示！”


    林恒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西域本是汉人与胡人的天下，那群蛮子不过是后来者。若能借势而为，才能树立我们大汉的威严。”


    “殿下英明！”将军们轰然应诺，帐内战意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