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脑门挨了一计暴栗。


    流泪猫猫头·jpg


    “谁准你随便给凡人开天眼的？！”


    三爷皱着眉头，又要给我来一下。


    我慌忙躲开，摸着起了个大包的脑袋：“可怜他们一片父子情深嘛，再说我也给他们下了防护咒。”


    我低下头嘟囔着，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小“实在不行还有三爷您跟着，还能出什么岔子？”


    “防护咒哪够用！”


    祂看起来更生气了，白发根根炸起。


    “多少厉害家伙想要仗着韦恩的功德修行！你到好！还给牠们开了个VIP通道！”


    三爷将手上的香重重插回炉上，双手抱臂。


    “那现在怎么办？”我慌了神，拿起手机“我马上通知他来我这躲上一阵？”


    祂竖起食指晃了晃“没必要，那家伙的印记在韦恩身上，祂不会坐视不理的。”


    “啊？”我愣了一下“您是说…”


    “不然呢？”三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还记得咱们在谁的地盘讨生活？”


    我倒抽一口凉气


    难怪我没能觉察，整座哥谭本就是祂的化身。


    三爷一口将炉子里的香吸尽：“反正情况就是这样，还有韦恩那个大儿子”祂眯起眼“可没那么简单，他身上带着相似的印记。”


    2


    好家伙，我这是捅了神仙窝吗？


    随便偶遇俩人都是城市宠儿。


    美丽国的城市意志都这么慷慨的吗？发赐福跟发大白菜似的。


    3


    “行！”我举起手向祂行了个礼。“我会尽力治好他们家的二小子。”


    他缓缓变成透明，临走前还不忘顺了我新做的香。


    “我先回去了，记得给我制香！”


    “记得阴干再用——”我对着空气大喊。


    半空中传来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


    “OK——”


    话说三爷什么时候去学的洋文，难道是为了和这边的灵物交流？


    我盯着空荡荡的架子摇头，真就一根也没打算给我剩啊……


    2


    “终于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条死鱼般躺倒在地。


    这就是我很少愿意开天眼的原因


    毕竟谁会愿意睁眼是祂，闭眼还是祂，连我爸都没祂那么烦。


    我死鱼般地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这位爷的絮叨功力怕是能跟唐僧一较高下。偏生我还不能顶嘴..


    谁让人家是从我曾曾曾祖父那辈儿传下来的保家仙呢。


    3


    我一把搂住过来安慰我的布鲁，将它圆滚滚的身子揉搓得变了形，爽！


    “满血复活！”


    我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将它举到面前，给了一大口亲亲。


    布鲁轻轻沽涌着，好似也在表达着喜悦。


    “话说…”我歪着脑袋将它举过头顶。


    “你到底怎么来的？”


    它淡蓝色半透明的身躯在灯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彩。


    “难不成是漂洋过海来的吗？”


    它在我手里咕涌着，可惜史莱姆没有发声器官，不能回答我的话。


    可能这件事只会成为永久的谜团吧。


    我耸耸肩，顺手把它放在肩上，哼着歌往厨房走去。


    4


    看到这，肯定有读者会问了，既然我这么喜欢布鲁，为什么不直接把它带到哥谭来呢？


    当！然！是！


    不能带过来了！


    我的美丽国史莱姆饲养执照还没下来，要知道物保那群家伙的规矩是越来越严格了，近些年还增加了出境就要重新办理本国执照的规定。


    而美丽国这里的效率又尤其地慢，我早八百年申请的表格，既不给我打回来，也没发邮件告诉我通过没，卡得人不上不下。


    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要不要寄资料过去。


    最近的灵物管理局在纽约，实在不行，我只能亲自跑一趟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把肩上的布鲁捧起来。


    5


    “所以你现在可是黑户，”我捧着布鲁，将它放在厨房里空出来的小盒子里。


    “这几天都要注意别乱跑”我打开冰箱门拿出宝宝胡萝卜，“被他们发现你就要被抓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我哦～”，我将宝宝胡萝卜放进小碗里推到它跟前。


    它似乎被吓住了，猛得变成一摊蓝鼻涕。


    6


    医馆的我一边做晚餐，一边顺手投喂布鲁。


    而哥谭的另一端，布鲁斯的情况可就没那么惬意了。


    他和透明杰森聊了一通，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大半天，最终也没问出个一二三来。


    布鲁斯只得灰溜溜地换上制服出门夜巡。


    本想在路上和提姆好好聊聊，结果他一出蝙蝠洞就冷着脸，表示自己打算去找上次那件案子的线索。


    蝙蝠看着提姆怒气冲冲的身影远去，我们的哥谭骑士只好独自出发，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可怜豹豹。


    7


    夜巡本应如往常般顺利——但是就在他打倒了今天晚上的不知道第几个犯人，突然一团暗色的身影从街角窜出。


    那是一只前腿带伤的狐狸，浑身的毛发乱蓬蓬的，与在垃圾堆里摸爬滚打的动物们并无区别。


    布鲁斯刚摸出通讯器准备联系动物保护组织，就听见——


    “帮帮我…”狐狸的嘴中传出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声音里带着着颤抖，“我被仇家追杀了，现在没地方可去。”


    蝙蝠的白色眼膜微微收缩，会说话的狐狸！


    8


    他立刻想起白天医生的话“千万别和任何灵物搭话，不然他们会缠上你！”


    布鲁斯皱起眉头，迅速调出这个地方的监控，但是画面里只能看得见他一人。


    ［中招了！］


    蝙蝠迅速从万能腰带中取出圣水洒在它身上，但红狐狸只是轻松地甩了甩毛，圣水从它油滑的皮毛上滴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不喜欢水，你把我弄得好湿。”


    狐狸转头向布鲁斯扑来“快带我回家！”


    透明杰森一拳朝它挥去，但是却打了个空。


    “我碰不到它！”他迅速下了判断，“这家伙有实体！”


    布鲁斯从腰带中拿出N金属蝙蝠镖，但是只听“叮”的一声，他抛出去的蝙蝠镖竟直接被狐狸的身体震成两截。


    “没用的～”狐狸轻盈跃起，却没有撕咬他的身体，而是转身紧紧叼住蝙蝠斗篷，“快带我去你家！到了我就不缠着你～”它的语调中带着缠绵的奇特尾音。


    蝙蝠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将自己的披风从它牙间扯出。


    但是不行，这个狐狸的力气大得惊人，除非他把披风割断，不然无法挣脱它的牙关。


    杰森在一旁帮忙，但是他只能一遍遍从狐狸身体中穿过。


    “你碰不到我的！”狐狸对着杰森龇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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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要试试！”杰森努力向它踢去。


    9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女孩的惊呼声。


    布鲁斯迅速抽出蝙蝠镖，“刺啦”一声割断披风，向那个女孩奔去，他三两下将劫匪打倒在地，利落地将他们捆好。


    蝙蝠将手提包递还给惊魂未定的女孩，她颤抖地接过包包，轻声说了句“谢谢”


    但是那个女孩的嘴唇根本没有张合！


    “别开口！”杰森惊呼。


    他的瞳孔一缩，低下头去，果然——


    还是那个红狐狸，它正叼着小半块斗篷碎片，前爪还在渗血，嘴巴快要咧到耳根，露出一个犬科独有的笑意。


    狐狸见把戏被拆穿，索性甩开披风残片，继续向蝙蝠扑来。


    布鲁斯拿出勾爪枪，转身消失在楼宇之间。


    10


    防护、驱散、攻击…


    布鲁斯使出了各种手段，可惜他依旧没能摆脱它。


    蝙蝠侠今晚算是彻底被这块“狐形牛皮糖”给黏上了，只能带着这个家伙穿梭在哥谭的夜色里。


    杰森和红狐狸的声音混在一起，环绕在他耳边，仿佛夏天吵闹的鸣蝉。


    布鲁斯无奈皱眉，这也许会是他夜巡生涯中最诡异的一晚。


    （或许吧，反正让我们先为他的未来默哀三秒）


    11


    他与罗宾在约定处汇合，看见他，少年转身别开了脸。


    布鲁斯轻叹一声，上前搭住他绷紧的肩膀。


    “我很抱歉瞒着你，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不是吗？”


    他拿下头罩，蓝眼睛在夜色里闪闪发光。


    罗宾明显凝滞了“那你会告诉我吗？”


    “会的…”布鲁斯俏皮地勾住罗宾的手指，“等杰森好转，我们一起开个家庭会谈。”


    “真是感人的一幕～”一旁的红狐狸不怀好意地从墙壁里探出头来，比起犬科动物，更像一尾湿冷的毒蛇。


    “那你要拿我怎么办呢？”它甩着那个蓬松的大尾巴，“工作已经结束，该带我回你的黑漆漆蝙蝠窝了吧～”


    杰森依旧没有放弃，他虚虚扯着狐狸的耳朵“我才不会把布鲁斯交给你！”


    12


    蝙蝠的眉头紧锁，扫过一旁一无所知的罗宾。


    他打算再次联络扎塔娜，却发觉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正在将自己包裹，一个雌雄莫辨的低沉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快滚！”那声音犹如洞穴里的回响“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狐狸的毛浑身炸起，它伏下身，作出一副攻击姿态。


    “凭什么！”它的声音中带着几丝兽吼“一个区区修炼了几百年的家伙！能和我比！”


    一道刺目的白光突然爆发，光芒消散时，红狐狸已经失去踪影。


    “在这坐城市里。”那个声音轻快地说“你赢不了我。”


    布鲁斯怔在原地，莫名感到一阵熟悉的温度。这个声音，给他的感觉像是素未谋面却又神交已久的老友。


    夜风轻拂过他的脸颊，仿佛是这座城市给他送上的吻别。


    13


    “B？”罗宾的手在布鲁斯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蝙蝠侠收回望向夜空的视线，将那个声音与刚才的一幕幕藏入心底。


    “我没事”


    他与罗宾从水滴兽上一跃而起，转眼便消失在泛起微光的天边。


    一道透明的身影缓缓出现。祂望着远去的黑色身影，唇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