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迪克拽着布鲁斯冲进蝙蝠洞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早已静候多时。


    提姆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清脆的敲击声在空旷的洞穴中格外明显。


    “提姆？你怎么——”迪克的话戛然而止。


    提姆转过身来，没有理会迪克的问话，转身拽住布鲁斯的领口


    （可怜的领口承受了太多…）


    “你到底遭受过什么？提姆的声音嘶哑，“我翻遍了所有资料库...为什么找不到任何记录？！”


    布鲁斯沉默着将少年拥入怀中。


    “你知道了。”


    “当然”


    提姆在他怀中颤抖着，谁能平静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的导师兼偶像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死过一次！


    他可不只是蝙蝠侠！


    他是布鲁斯，是那个为了哥谭一次次爬起的男人，更是他追随的披风斗士…


    洞内陷入短暂的寂寂，只有水滴落在岩壁上发出些许声响。


    2


    他们静静相拥片刻，布鲁斯率先直起身，从身上掏出一个密封袋：几缕红发在透明薄膜中格外显眼。


    “交给你一个任务。”


    他递出袋子


    “把这个拿去检测。”


    迪克目送提姆带着袋子离开，突然开口“他是杰森吗？”蓝眼睛里翻涌着暗潮。


    布鲁斯没有马上回话，而是转身在蝙蝠电脑上操作起来，蓝色的光芒倒印在他眼中。


    调出监控，一帧一帧查看起来：医生背上的人型和杰森的身型进行对比，数据完全吻合…他那晚的行动路线也…


    3


    迪克凝视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突然意识到，自己在离开家后，排除夜训帮忙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和布鲁斯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过了。


    他感觉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冥冥之中操控着什么，明明那么亲密的父子，如今却很难好好坐下来吃一顿饭…


    “布鲁斯，你不觉得我这几年都表现得很奇怪吗？”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控制台边缘，“这些年我很少回来看过你。就连杰森…之后提姆也来找过我那么多次...”


    布鲁斯停下分析


    “我知道，但罗宾鸟不能一直藏在蝙蝠的阴影中。”


    他看着银幕上的一串串数据


    “你长大了，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4


    “我不是那个意思！”迪克打断了他的话”家人不是这样的！”迪克猛地攥紧拳头，“我了解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失去杰会让你变成什么样...”


    “我要你远离我。”


    布鲁斯转过头来，屏幕的光照在脸上，给他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


    “不要搅入这一摊浑水，我和他已经陷得太深。”


    “什么？”迪克愣住了。


    “别想了！”布鲁斯打断他的话，鲜血从掌中缓缓滑落。


    5


    提姆的脚步声打破了洞内的沉寂，他手中的平板正泛着幽幽蓝光，照亮了泛红的眼框：“DNA比对结果完全匹配。”


    提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挪动，最终落在迪克身上：“所以，真的是杰森回来了？”


    迪克皱着眉头：“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他就是杰森。”


    一旁的布鲁斯缓缓开口“提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他钢蓝色的眼睛对上提姆颤抖的视线“你永远是救赎了我的那个。”


    （布鲁斯打出一个暴击，鸭鸭血量归零！）


    提姆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顿，他有一瞬间回到了两年前的那天……


    “只有我是自荐上门的”


    他的语气近乎哽咽“我以为…我是替补。”


    布鲁斯向前一步，抵住他的额头


    “你是最像我的那一个。”


    6


    迪克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心底泛起酸涩而细密的钝痛。


    当初他单飞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蝙蝠的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罗宾，在拥有了新的伙伴后，是否还会有夜翼的一席之地？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不对！他不能这么想！


    杰森最需要指引，提姆更是他亲自选择的罗宾他怎么能…


    “迪克”


    他回过神来，两道相似的蓝眼睛同时望过来，仿佛自己的内心无所遁形。


    迪克夸张地举起双手


    “饶了我吧…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拜托！”


    转移话题的演技烂透了，但此刻他需要任何能打破这窒息氛围的借口。


    7


    布鲁斯率先转移视线：“说说你们的发现”


    提姆调出全息投影：“张钰的资料没有发现异常，但考虑到他是魔法侧，不排除使用非自然手段作假的可能性。”


    “我和他近距离接触过，”迪克抱起手臂


    “他的身体素质和我不相上下，格斗术也不是一个普通医师该有的。而且…”


    他伸手调出地图：“根据医生提供的坐标，泰坦已经发现了杰森的棺材，他们正带着棺木赶来。”


    布鲁斯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分析得很全面。目前我们还不能判断张钰是敌是友”


    他调出全息投影：“也不能排除杰森是非自然手段或者克隆技术的产物。考虑到魔法时效，我先去找‘那个’杰森聊聊。”


    8


    布鲁斯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洞穴里只剩下蝙蝠电脑运转的嗡鸣。


    “你认为杰森是真的吗？”提姆率先开口


    “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他是真的。”


    迪克的目光落在展示柜里那套染血的罗宾制服上。


    “不论是我还是布鲁斯，都会希望他是真的…B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8


    提姆点点头，“那我该回家了。”


    “什么？”迪克吃惊。


    提姆转身向外走去“我家就在隔壁，虽然空荡，但也是我的归处。”


    迪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听我说，杰森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你们完全可以……”


    “然后呢？”提姆终于转过身，打断他的话，“等他回想起自己的死亡！然后发现在那没多久，就有人顶替了他的位置，他会怎么想？”


    “杰陶最重感情了！”迪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他把每一位朋友都看得很重！”


    “…我明白了。”


    提姆的目光掠过展示柜里的一套套制服，最后停留在染血的那件上。


    “我会试着和他相处的。”


    他挣脱迪克的手。


    “如果布鲁斯不需要我了，我……。”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升降梯的门后。


    9


    另外一边，我们的主角正在做什么呢？


    好不容易才把那群“拆家专业户”送走，我终于能瘫在椅子上喘口气了。


    明明才过去一天，但是我真的有点度日如年那味儿。


    （当然啦，毕竟这一天可是整整过去了四章：）


    刚摸出平板想追个新番，余光却瞥见地上摊着一堆...蓝色的不明物体。


    10


    为什么要用堆…当然是因为那个东西只能用“堆”来形容，没有固定形态，只是软趴趴地摊在地板上。


    emmm，怎么说呢，有点像蓝色的大鼻涕。


    我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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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鸡毛掸子戳了戳那一摊玩意，


    结果这玩意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扑来！


    ！！！


    我一个后仰，躲开它的糊脸，那个东西还不依不饶地向我扑来，我顺手抄起一个空药罐就将它关了进去。


    透过玻璃看到那坨蓝色物质摊成饼状，正委屈巴巴地贴在瓶壁上。


    竟然是史莱姆！对，就是那个游戏里的最低级小怪，一击就秒的家伙。


    11


    但是现实中史莱姆可不是那么好招架的角色，这东西什么都吃，堪称偷油婆。


    而且很难杀死，毕竟它的身体刀枪不入，只有高温能杀死它，而且…只要漏掉一丁点残渣没烧干净，就会像霉菌那样卷土重来…


    12


    我那么吃惊的原因并不是在此…而是…


    “小布鲁！”我赶紧将玻璃罐中的那一摊放出来。


    “你怎么变成一摊了！”


    我将那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喂得圆滚滚，怎么又缩水成这样了！！”手指陷进冰凉液体中，只能摸见核心还在微弱搏动着。


    它蔫巴巴地探出根触须，轻轻地勾住我指头，我赶紧将它的触须握在手中。


    “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搞点吃的！”


    我飞速冲向厨房，拿出一根玉米放在他面前，布鲁可怜兮兮地趴在上面，玉米粒飞快地分解在它身体中。


    13


    布鲁和我的相遇，还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某一天我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球。


    那时候的我，正是为了宝藏着迷的年纪。


    看见它团成一团躺在排水沟里，蓝荧荧的，还以为是夜明珠。


    我举着捞金鱼的小破网，折腾到浑身泥泞才把它弄上来，结果是一团瑟瑟发抖的不知名小动物，还蹭得我满手铁锈味。


    我尝试着给它喂东西，发现这个小家伙什么都吃得干干净净，对于当年挑食的我来说是个顶好的垃圾处理器。


    于是瞒着我爸悄悄养起了它。


    直到我爷爷回家过年…


    老爷子盯着正在啃萝卜的布鲁，镜片后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乖孙，我们来谈谈你的...课外兴趣。”


    我正是如此被爷爷发现了修道天赋，从此开启了痛不欲生的卷王生涯…


    但这并不是它应该出现在哥谭的原因。


    14


    我盯着小布鲁狼吞虎咽的样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出火星子：


    愤怒·jpg


    「？」对方秒回


    「你把我的小布鲁弄丢了」


    「！！！！！！」我的愤怒将要冲破屏幕


    「它还好好的呢」


    对方发来一条视频，只见圆滚滚的蓝色团子正欢快地吞噬着芹菜。


    「那这是什么！」


    我拍了一张软趴趴的小布鲁的特写发过去。


    「？？？」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对方就一串语音轰炸过来


    「不可能！布鲁分明在我这里！还吃得圆滚滚」


    「你手上那个肯定是野生的！」


    他的语气听起来充满恳切。


    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脾性，我就信了。


    我冷笑着按住语音键，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般：


    「张——泽——凯！你死定了」


    「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我利落地发给他最后一条消息，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


    此时的布鲁终于不是半死不活的一摊了，它变成个圆滚滚的小球，轻轻地贴了贴我的手腕。